第二百九十八章 借酒消愁
齊昊麵對夏小綿的擔心故作沒事地笑著搖搖頭,轉而眼神冰冷挑釁地看了一眼夜子言。夜子言被這一眼看得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再上前給他幾拳。夏小綿看出他的意圖,連忙驚惶地擋在了齊昊的前麵,口不擇言地說道:“夜子言,你發什麽瘋!”生怕無辜的齊昊再次遭到夜子言的摧殘。
夜子言的腳步一頓,不可置信地看著夏小綿。她居然說自己發什麽瘋?他暗暗磨牙,拳頭攥得緊緊,發出骨節哢噠哢噠的聲音。夏小綿被他陰沉的表情嚇了一跳,有些畏懼,但還是執拗地擋在齊昊的麵前。一臉豁出去的了表情。好像夜子言是恐怖的大魔王,而她和齊昊才是站在一起的無辜群眾一樣。
齊昊的臉被夜子言打得青紫,像是個敗者。但他的眼神卻像個勝利者,心安理得地被夏小綿護在身後,唇角微勾的看著滿身怒氣的夜子言,眼眸幽深。
夜子言沉默地和夏小綿對視幾秒,不怒反笑,“好,是我發瘋!”便黑沉著臉冷冷地和夏小綿擦肩而過,消失在黑暗中。夜子言對夏小綿很傷心,不僅是因為她拒絕了自己精心準備的告白,也是因為她居然讓齊昊背著回來,還在他麵前護著那個齊昊!妒忌夾雜著怒火在他的心裏肆意瘋狂。
夜子言一走,夏小綿便好像鬆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齊昊連忙扶住她,她剛才太緊張,一時又把腳給扭了,咬著唇忍受著腳踝上的痛楚,歉意地看著齊昊,輕聲道:“對不起……”
齊昊放在她肩上的手一頓,扯起一抹勉強的笑意:“沒關係……夜子言他隻是誤會了。”其實他都看得出,夜子言是真心實意愛著夏小綿的,而夏小綿心裏也是有夜子言的,隻是夏小綿還沒有看得清自己的心而已。
夏小綿也猜想到夜子言是誤會了,以為自己和齊昊有什麽,其實如果夜子言冷靜一會兒,問清原因的話,齊昊根本就不必要受這樣的罪。隻是齊昊故意不想說,而夏小綿一時著急也沒有說出口。
夏小綿的表情還是充滿歉意,咬了咬下唇,看著齊昊臉上的青紫一陣心驚。想了想後說道,“不然……你到我家坐一會兒,我給你上藥水。”
齊昊不希望夏小綿再為自己的事情煩惱,便搖搖頭拒絕了,故作輕鬆地笑著:“我真的沒事,男人身上有點傷都是很平常的。倒是你,腳都快腫成紅包子了,趕緊回去擦點藥酒吧。”
夏小綿還在猶豫躊躇著要說點什麽,齊昊拍了拍她的肩膀,違心地說,“都是死黨,這點小事就不要在意了!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說完這句話,他都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但凡有一點可能,他齊昊都不會甘心和夏小綿隻做死黨或是藍顏知己。可齊昊不是自私的人,他心裏明白,夜子言更適合夏小綿,夏小綿也是一樣。所以他寧願選擇放手,以死黨的身份繼續和夏小綿走下去。
夏小綿聽了這樣的話,稍微好受了些,便囑咐齊昊回去一定要小心處理臉上的傷。齊昊連聲說知道了,就在她前麵蹲了下來,要送她進家門,畢竟她現在走幾步路都困難,不如送佛送到西。把夏小綿送到家之後,齊昊又替行動不便的她把家裏的藥酒給找了出來,這才幫她關好門離開了。
夜子言陰沉著臉,帶著滿腔怒氣離開了夏小綿住的地方,一路狂飆車,闖了不少紅燈。可這樣也沒有讓他的心裏好受一分,他狠狠地用拳頭砸了一下方向盤,眼神陰霾,咬牙切齒地念出一個名字:“夏小綿……”
夜子言急於要把心裏的不爽和妒恨給發.泄出來,於是他驅車去了一家酒吧。坐下便直接要了整整一箱威士忌,坐在吧台一杯接著一杯喝。神情沉鬱,一看就知道是心情不爽過來借酒消愁的。
夜子言的皮相很好,引來了不少酒吧裏的狂蜂浪蝶。無奈夜子言向來就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人,麵對主動貼上來的各種搭訕的女人,他都隻冷冷地丟出一個字:“滾!”甚至是瞥也不瞥一眼。
漸漸地,夜子言周身就變成了一個真空圈,沒有人接近。
那些男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暗地裏討論夜子言一定是有病,不然那麽多性感妖嬈的女人主動送上門他都不理不睬?一定有毛病!而那些有意勾搭夜子言的女人們則繼續蠢蠢浴動,不肯放過這樣一個英俊多金的男人。
夜子言一概不管周圍的事情,隻自顧自地倒酒、喝酒。喝完一瓶換一瓶,讓吧台裏的正在擦酒杯的酒保都不禁咂了咂舌,詫異得差點失手砸了手上的酒杯。這個人要的那箱酒價格並不便宜而且度數也不低,他卻像是喝白開水一樣,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夜子言的酒量一向很好,因為平常都要麵對很多應酬。但是今天他的酒量再好也抵不住像威士忌這樣的烈酒,喝了好幾瓶,他的頭腦已經漸漸地發昏。隻是機械地重複著倒酒、喝酒的動作。
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好像也開始麻痹起了他心裏的感覺。沒有了之前的怒氣和妒恨,有的隻是纏綿的思念和此刻最簡單直觀的想法。
夏小綿。他想要夏小綿。
他的腦中不斷回旋著這個名字,醉意讓他的想法和動作漸漸遲鈍。但腦海中那個名叫‘夏小綿’的人影卻越來越清晰。一顰一笑,就好像在他麵前一樣。他醉醺醺地想要伸手去抓住那人的手,卻始終抓不到。
他的舌頭因為酒精開始遲鈍,卻仍然一遍一遍地在舌尖輾轉著這個名字。“夏小綿,夏小綿。”
酒吧裏多得是像他這樣的醉鬼,隻是醉酒的程度不一而已。兩個小混混喝得有些頭重腳輕,嘻嘻哈哈地坐在吧台邊開玩笑。看見吧台上醉醺醺的夜子言,又聽到他口中喃喃的話語,不禁臉上有了幾分揶揄的笑意。
一個小混混喝了一口酒,撞了一下同伴,饒有興致地指著夜子言揶揄道:“瞧那個家夥,八成被女朋友給甩了?哈哈哈哈哈。”
另一個小混混調侃道,“喝成這個鬼樣子,我看啊,是被戴了綠帽子!”
兩個小混混自顧自聊得開心,把夜子言給調侃了一番。然而夜子言雖然醉了,但還存著些意識,眼神陰冷地朝兩個小混混的方向看了過去。兩個小混混仍然不知死活的調笑著。說他們講的果然沒錯,是戴上了綠帽子。
夜子言的手緊緊地握著酒杯,眼神更加陰沉,冷冷地開口,“你們再說一遍?”
這眼神把兩個人唬了一跳,一愣之後笑得更大聲了,拍著吧台誇張地嚷著:“我說哥們兒,那個什麽夏小綿的,指定是給你戴上綠帽了!瞧你這失魂落魄的哈哈哈哈……”
這兩個混混笑得打跌,完全沒有察覺到夜子言語氣裏危險的意味。此時此刻,他們在夜子言眼裏看來就是一個明擺著的不知死活。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順手拿了一個酒瓶就砸了過去,眼神陰霾,“閉嘴!”把兩人驚得暫時閉了嘴。
他們並不知道夜子言的身份,所以噤聲一會兒後便又開始吵吵鬧鬧。不把剛才砸過來的酒瓶放在心上,畢竟喝醉的人都會幹點事,砸個酒瓶而已,都算是小事。在他們眼裏都不算什麽。
然而,他們很快就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價……
夏小綿正坐在沙發上擦藥酒。腳踝果真腫的像是隻包子,她忍著痛揉了半個小時之後看上去好了很多,至少不像包子了。走起路來也沒有之前那麽疼了,她便拿好衣服,去浴室裏洗澡。想著洗完澡後再揉上半個小時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她去浴室後不久,放在臥室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夜子言的名字在上麵閃閃爍爍。然而夏小綿正在浴室裏麵,並沒有接到電話。等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發現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全部都是來自於夜子言的。
正在查看來電時間的時候,電話又響了,她盯著手機上不斷閃爍的名字,猶豫了,不知道要不要接他的電話,她心裏很是糾結,終於還是咬了咬唇,一個賭氣把他的電話給掛斷了然後隨手放在床頭櫃上。
然而夜子言並不放棄,仍然撥了過來。夏小綿很是無奈,不知道夜子言到底想幹什麽,便接通了電話,才剛剛開口:“夜子言你……”
一個陌生的男人立即打斷了她剛要出口的話,語氣很是著急,“請問您是夏小綿小姐嗎?”
夏小綿愣了一愣,把要說的話盡數吞了下去,遲疑地回答道,“我是……不知你是哪位?”怎麽會拿著夜子言的手機,難道是夜子言的助理嗎?
從電話那端傳來震天動地的玻璃碎裂聲,把夏小綿給嚇了一跳,而那男人的語氣顯得更加驚慌了,快速地說道:“這個電話的主人認識您,麻煩您立即到這裏來,這裏的地址是xxx街xxx路xx號。”說完這句話後,就傳來了‘嘟嘟嘟’的掛斷聲。
夏小綿抓著手機發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想到剛才聽到的聲響,她心裏猛地一緊,難道夜子言發生了什麽意外嗎?她幾乎不敢往這個方麵想,心髒跳得幾浴要跳出來。她的嘴唇一瞬間失去了血色,不敢多加思考,她連忙換了衣服,往電話裏報的地址趕了過去。
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夏小綿才發現地址上說的是個酒吧。她隻頓了一頓,便想也沒想地衝了進去。才剛剛邁進門檻,一個酒瓶‘砰’地一下砸在她腳旁邊,嚇得她‘啊’地尖叫了一聲,畏懼地朝著砸酒瓶的方向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