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賭注
夏小綿心下一咯噔,“所以你是要利用蘇歡對付齊昊?還是要對付蘇歡,然後給齊昊下馬威?”
“小東西,你問的似乎有點多,齊昊讓你問的?”她要是敢說是,他絕對弄死她!
“不是,我就是隨便問問。”想到齊翎說他們要利用她來找到夜子言的弱點,她情緒就有些亂,她不想涉入他們之間的爭鬥,可她已經被夾在其中了,真的能說不涉入就不涉入了?
“隨便問問?”他捏過她下巴讓她看向自己,氣息貼近,在她臉邊聲音低沉危險,“最好隻是隨便問問,要是讓我知道你心甘情願被那小白臉利用,綿綿,後果,我就不說了。”
躲不開他,她隻能咬著牙齒,不甘心的說,“我知道了。”
先不說她的家人在夜子言手裏,光是夜子言對付她的手段……她反抗不了的。
“知道就好。”他這才放開她,“好戲馬上就要登場了,我會讓你看著那小白臉兄弟是怎樣死在我手裏的,這樣就不會有人威脅到你,利用到你了,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好?
嗬嗬。
這時惡鬼過來了,看一眼夏小綿,旋即對夜子言說,“老大,一切準備就緒,該來的人都來了。”
豪華遊輪的最頂層。
夜子言長腿交疊,坐在長條賭桌的一邊,夏小綿坐在他旁邊,雙手在腿上絞著,長條賭桌對麵的位置空著,不用猜夏小綿也知道是等齊昊,夜子言設了那麽大的局,不就是請君入甕,等齊昊來麽。
果然,沒過一會兒,齊昊和齊翎就來了,齊昊在主位坐下,齊翎站在他身旁,惡狠狠瞪了一眼夏小綿。
夜子言的視線和齊昊的視線同時看了過來,夏小綿知道,如果現在自己看齊昊,關心齊昊,指不定夜子言對付齊昊會更狠,所以他隻是低著頭,不回應夜子言,也不回應齊昊。
“夜四少叫我們來,應該不是光參加派對這麽簡單吧。”齊昊終於收回目光,淡淡望向夜子言。
“自然不是,我還沒友好到請你們來參加派對的份。”夜子言說著,指了指長條賭桌正中放著的一副牌,“付少今日來赴約,想必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如我們來玩個賭博遊戲怎麽樣?”
“哦?”齊昊微挑眉,“如何玩。”
“我們就賭一把,很簡單,一人抽一張牌,誰點大誰贏。”
“夜子言你當我們傻嗎?”齊翎出聲道,“這裏是你的主場,牌是你準備的,要說你在牌上沒做手腳,我信都不信,你閻王是什麽人,會賭博?”
和閻王打了那麽多年交道,齊翎深諳閻王的性格和行事作風,黑/道腥風血雨的老大,怎麽可能會把自己的命運交付給一場賭博?
夏小綿也不信,這其中是一定有端倪的。
但齊昊卻說,“賭約是什麽。”
“賭約?這麽說付少是願意玩了。”
“大哥你抽風啊!”齊翎小小聲在齊昊耳邊說,“你完全是進入局裏麵啊!”
“我並沒有說願不願意玩。”齊昊沒理齊翎,依舊和夜子言對峙著,“隻想知道賭注是什麽,這份賭注是否值得我一賭。”
夜子言停頓了幾許,旋即笑起來,“賭注?賭注自然是我身邊這女人,你贏了,我就把她給你,你輸了,你就要付出生命,如何,值得麽?”
“夜子言你……”憑什麽是要賭自己啊!夏小綿頓時抗議了,“你把我當作什麽了?隨便供你玩耍的工具嗎?!”
“我不會輸,放心。”他笑著看她,“別怕,不會把你交出去。”
“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特麽跟他完全無法交流!
“好,可以。”齊昊打斷了兩人。
齊翎瞪大眼睛,“大哥你腦袋真的是進水了,賭注隻是這女人而已,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根本不值得要為這女人一搏的!”
可對於齊昊來說,但凡是設計夏小綿的事,永遠都值得。
夏小綿也很驚訝,“齊昊你……”齊昊向來穩重,這個局明顯是夜子言設的,他為什麽還要跳進來?就算不賭,要和夜子言拚一把,也還是有希望的,可一旦確定要賭……
“那就請付少把你的人,和所有武器先交給我了。”果然,夜子言會這樣說,“自然,我的人,和我的武器也會放在一邊,如若我輸了,必定不會爽約,畢竟這裏還有那麽多名流貴族在作證,我輸了我的性命就交給你,這個女人也交給你,決不食言。可同樣的……”
“我輸了我就從遊輪上跳下去。”齊昊接下了夜子言的話,“並且……不會再給綿綿帶來困擾。”
“齊昊,你……”夏小綿要說什麽,卻被夜子言一個冷眼掃過來,所有的話隻能咽了下去。
“好,付少夠爽快。”夜子言對葉凡使了個眼色。
葉凡正要過去洗牌,齊昊忽然又說,“言少,你讓你的手下洗牌發牌,這樣有失公平吧。為了公平起見,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是應該找個互不相幹的外人來洗牌。”
“哦?”夜子言看一眼夏小綿,“你是說讓這個女人來洗牌?”
“當然不是。”齊昊也看夏小綿,“她怎麽會是互不相幹的人呢。我和你相爭的不就是這個女人麽。”
想想也是,夜子言笑一聲,“那麽想必付少是有人選了。”
“蘇歡。”齊昊說,“她不僅與這件事情毫無關係,另外,她也不知道我們之間的矛盾,不知道你和齊翎的身份,自然就不會受到多少約束,偏袒哪邊,言少覺得如何。”
為什麽齊昊要把蘇歡牽扯進來?這不應該是夜子言做的事嗎?
夏小綿百思不得其解,今天齊昊做的決定真的很不符合往日他的性格脾氣,就像是有其他人安排了一樣,等等,其他人安排?
眼前猛地掠過那個男人的樣子……
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那個男人和齊昊結盟了,是那個男人在背後安排著這件事,這個局看似是夜子言的,也許……也是那個男人的!
所以他才會回來,才會出現在這裏!
來不及多想這個可能,夜子言已經同意了齊昊的建議,齊昊讓齊翎去叫蘇歡了,夏小綿偷偷的四處又看了看,還是找不到那個男人的半點身影,他到底為什麽會站在齊昊那邊啊?他到底是什麽時候……
很快蘇歡就來了,看到這個局麵有些詫異,“齊昊?言少?你們?”相愛相殺的節奏嗎?
“小顏,你聽我說。”齊昊把要和夜子言賭博的事大概說了說,把要讓她做的事也說了,隻是掩蓋了賭注是夏小綿這個點。
“哦好,可以啊。”蘇歡不疑有他,隻以為完全是夜子言和齊昊在為了試探彼此的真心而做出的行為,大方答應了,“那是不是現在就洗牌?”
夏小綿對蘇歡使了好幾個眼色蘇歡都沒看到,看著蘇歡真的去洗牌夏小綿真是無語死了,麵前的局勢那麽劍拔弩張,蘇歡的神經真不是一般兩般的大條,還那麽輕鬆,她知不知道她洗的這副牌可是關係到了齊昊的生命!
蘇歡是真不知道,麻利的洗牌,還做了幾個漂亮的洗牌動作,一邊說著,“進入演藝圈之後也經常玩牌,演戲也會用到,怎麽樣,我的手藝還不錯吧!齊昊,你那什麽表情,看不起我啊!”
齊昊一副看白癡的表情對蘇歡搖搖頭,“心寬體胖。”
“丫的你幾個意思!”雖然是大場合,但蘇歡還是忍不住怒了,怒指齊昊,“我不幫你們洗牌了!”
“鬧什麽鬧!”齊翎出聲,“趕緊洗牌!沒看到對麵可是夜四少麽。”
夜子言抱著胳膊冷冷看著這一切。
蘇歡這才回神,趕緊低頭道了個歉,然後洗好牌放到桌子上,“好了,你們抽牌嗎?”
齊昊望向夜子言,“既然這裏是四少的場,那理應是由四少先抽。”
夜子言,“不用,這裏既然是我的場,客人當為先。”
夜子言都這樣說了他們還能說什麽,蘇歡把牌先拿給齊昊抽,但是齊翎這個急性子卻先替齊昊抽了一張出來,並且大叫,“太好了!是紅桃A!我們贏定了!”
夏小綿從來沒打過牌,並不十分懂牌的規矩,可在聽到齊翎這麽說後,懸著的心不僅沒有放下,反而提的更高了,偷眼看一眼夜子言,他麵色入場,黑曜石的眸子裏透出的是掌控一切的淡然,他真的會讓他們贏?紅桃A真的是最大的?
輪到夜子言抽牌了,蘇歡低著頭把牌放到夜子言麵前的桌子上,齊翎一臉必勝,“紅桃A可是牌裏最大的,除非你抽到黑桃A,黑桃A隻有一張,我就不信這麽小的幾率,你會抽到!”
夜子言並未回答齊翎的話,而是轉向夏小綿,“綿綿,你替我抽。”
“啊?”夏小綿懵住,“為什麽是我?”她不一點也不想插/入進來,一邊是掌控她和她家人生死的夜子言,一邊是救命恩人齊昊,她要怎麽辦?
“為什麽讓綿綿抽。”齊昊開口,“你明知道她不願意卷入我們之間,我們之間的事我們自己來解決便好,為何……”
“我說了,讓她來抽。”夜子言打斷了齊昊的話,語氣強硬,“一,不是她願不願意卷入進來,而是她隻能聽我,我讓她抽,她就必須抽。二,她抽,防止你們說我出老千,說局是我定的,輸的不甘心,讓她抽,我讓你們輸的心服。”
“你!”齊昊和齊翎的臉色同時不好起來。
夏小綿的臉色也不好,是啊,她隻能聽他的,他讓她抽,她就必須抽……
壓了壓心底的情緒,手放到牌上,正要抽牌,夜子言忽然又對她說,“一副牌有56張,裏麵隻有一張黑桃A能大過紅桃A,而紅桃A有兩張,可如果你抽到另一張紅桃A,他們先抽,所以還是他們大。綿綿,我,和你家人的性命就交付在你手裏了,認真抽。”
“夜子言你太卑鄙了!”夏小綿咬著牙齒瞪向他。
夜子言隻是勾了唇,揉揉她腦袋,“乖乖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