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不認識他
說完之後她折身就要走,誰知身後的男人長臂一勾便將她拉了回去,劈裏啪啦按在身下,夏小綿慌亂了:“夜子言你要做什麽!”
夜子言臉色很不好,語氣陰沉:“夏小綿我沒耐心跟你鬧,我現在重傷,要麽給我治好,要麽,你知道我的手段,三年前你還沒有嚐試夠,是麽。”
三年前還沒嚐試夠嗎?
不,她已經嚐試過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先放開我,我給你止血。”夏小綿不甘不願的別開著腦袋說。
夜子言滿意了,沒再為難她,側身倒在沙發上,下腹因為剛才的動作撕開了傷口,流出了血:“綿綿,你要是早點那麽乖,我何必對你凶。”
夏小綿低著頭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然後去拿來了醫藥箱,蹲在夜子言的麵前,打開醫藥箱,拿了些止血藥出來,戴上手套,輕輕掀開夜子言的襯衣,將已經滲出血的紗布慢慢的取下來。
女孩輕柔的呼吸灑在男人敏感的小腹,夜子言暗暗悶哼一聲,真是要命,自己的身體比心髒還要更想念這個女人。
看著她流利的做這一套,夜子言有些驚奇:“你成了醫生?”
夏小綿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答他的話,直到他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她才仰起腦袋,對他一笑:“是啊,專門為你治療的醫生。”
“為我?”夜子言心跳都停止了。
“對啊,為你。”笑容一收,夏小綿轉為了冷冷淡淡的神情:“我是獸醫,專治禽獸。”
夜子言:“……”
“嘶,你這死女人故意的!”傷口被夏小綿重重按了一下,夜子言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你現在給我盡管倔!等我好了,有你受的!”
夏小綿手一顫,鬆開了力道:“我已經按照當初你的要求遠遠的離開你了,我惹不起你,我已經躲起來了,可是夜子言,為什麽你還會出現在這裏?”
夜子言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假的睡著了。
夏小綿垂下腦袋:“你沒有履行當初的承諾。”
夜子言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夏小綿頓時感覺滿肚子的火氣都沒地方撒,很挫敗,想到之前夜子言威脅的話,她又不敢不給他包紮傷口,隻能不情願的將他的傷口止血,縫針,重新裹好紗布,這才收起醫藥箱,去外麵洗手了。
聽著外麵傳來的水聲,夜子言慢慢睜開了眼睛,望著她的方向,眼神晃了晃。
晚上的時候夜子言肚子實在餓了,隻好不能再假裝昏迷了,在沙發上喊:“夏小綿!”
夏小綿從臥室裏出來,靠在臥室門邊不願意靠近他:“做什麽。”
“你就是這樣照顧病人的,嗯?”
“你中氣那麽足,看不出你是病人,如果你想被照顧,打電話給你的人把你送回去吧。”
夜子言深呼吸一口氣,跟這個女人不能來軟的:“最後問你一遍,你過來,還是不過來。”
“夜子言我現在認真嚴肅的對你說,我能幫你包紮傷口沒有用刀再紮你幾刀已經是極限了,你不離開是嗎,好,我走!”夏小綿說完這句話,轉身砸了臥室的門進去了。
夜子言躺在沙發上,按了按太陽穴。
臥室裏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不一會兒夏小綿就拖了個小箱子出來,她說到做到,一眼都不看夜子言就拉開了大門。
外麵兩個黑衣男人擋住了她。
夏小綿:“你們什麽意思。”
夜子言冷冷的聲音從客廳裏傳來:“不把我的傷口處理好,你別想離開這裏。”
夏小綿往外衝,被兩個男人輕鬆的推回來,並且上了鎖,把外麵反鎖了。
“夜子言你到底什麽意思!這裏是我家!你憑什麽反鎖我的門啊!”夏小綿扔了箱子衝進去,怒目瞪向夜子言:“既然你都把你的人叫來了!讓他們給你處理去啊!”
對於麵前這個暴躁的小女人,夜子言隻是平靜的說:“我餓了,去弄吃的。”
“不可能!我不可能給最恨的人做飯!”
最恨的人……
夜子言窒了窒,壓著脾氣退了一步:“隻要你給我的傷口處理好,讓我康複,我就離開,並且放過你。否則……我不好受,也不會讓你好受。”
有這麽賤的男人嗎!
夏小綿深呼吸,深呼吸,再次深呼吸:“好,夜子言,這是你說的,我希望你能履行你的承諾。”
“我什麽時候沒有履行過承諾?夏小綿,別以為我是故意出現在這裏,故意要見你,你以為你有多大的魅力?如果不是重傷恰好倒在你門外,你以為我想見到你?嗬,不然我三年前讓你滾蛋?”
夏小綿低著頭,雙拳死死的攢緊,指甲陷進肉裏,刺痛,卻仿佛麻木了一樣,感覺不到。
“愣著做什麽,讓你去做飯!”
夏小綿咬著牙齒去廚房了。
夜子言把胳膊搭在額頭上,有些出神的望著天花板,眼睛裏全是說不清的某種情緒。
夏小綿熬了白粥,端進來,遞給夜子言。
夜子言:“為什麽是粥!”
她不說話。
“你要想讓我早點離開,就別特麽給老子這種態度!”
夏小綿這才不情願的說:“你傷口不能吃硬的。”
原來是為了他的傷口著想,夜子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撐著身子坐起來:“喂我。”
“你又不是手斷了。”夏小綿小聲嘀咕了一句,夜子言凶狠的眼神射了過來,她隻好閉上嘴,舀一勺白粥遞給他。
夜子言湊下來喝。
……
“好燙!夏小綿你要燙死老子!”
夏小綿:“……”燙他不會自己吹吹?
夏小綿低著頭吹冷勺上的白粥,側麵白皙而認真,夜子言垂眸望著她,漸漸的,就深了情。
“張嘴啊!”夏小綿略帶惱意的喊道。
夜子言這才愣愣的回過神來,張開嘴,吃下她喂給他的稀飯。
很好吃,從來不知道白粥竟然也能這麽美味。
三年來因為想念而日日夜夜睡不著覺的折磨,在這個時候,仿佛全都變成了浮雲。
“綿綿。”他低而沉的喚她。
“有話快說!”隻可惜某個女人根本不領情,無視:“還有,麻煩請叫我的名字,謝謝。”
“名字怎麽叫?沐……綿?”一邊拖長了語調,夜子言一邊湊近她,呼吸已經近在她的耳畔,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繚繞在他鼻子中,小東西還是和以前一樣熱衷薰衣草,味道肯定也如同三年前一樣,或者,更甚……
心跳全部亂了,夜子言呼吸都停止了,就要親上她了,夏小綿卻舀起一勺白粥用力塞進他的嘴裏:“能好好吃東西嗎!”
夜子言嚼著白粥摟著她悻悻的想,真可惜,沒親到。
夏小綿忍著脾氣的喂夜子言吃完了一碗白粥,這個男人的身子已經幾乎一大半都壓在了她身上,夏小綿受不了了,“夜子言,請你能坐起來嗎!”
“受傷,身體虛弱,動不了。”
“……”
眼看著他越靠越近,手腳開始不老實起來,夏小綿掙脫了幾次都沒什麽用,情急之下,她隻好用力的按了夜子言受傷的小腹。
“嘶!”夜子言慘叫一聲,怒氣蓬勃的吼,“沐、綿!”
夏小綿也趁這個機會逃開了,踉蹌著跑了兩步,他疼的倒在沙發上沒有追上來,她才放了心:“夜子言,我就應該不管不顧的在這時候把你殺了!”
“你不敢。”夜子言閉著眼睛,額頭是大滴大滴的汗,這死女人,下手沒輕重的!
她確實是不敢,夏小綿不理夜子言了,跑去廚房了。
夜子言按著傷口躺在沙發上淚流滿麵的想,早知道他就把自己捅輕一點了,也不至於現在動彈不能,收拾不了這個女人。
夜子言的出現,打亂了夏小綿這三年來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生活。
第一天晚上夏小綿沒有意識鎖自己臥室的門,結果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摸了進來,好在夏小綿睡眠很淺,驚醒過來,一雙大眼睛在黑暗裏瞪著他,“你做什麽。”
“我是傷重病人,不應該睡又小又破的沙發。”
“嗬嗬,你傷重?你要是傷重,全世界就沒病人了。”
夜子言無視夏小綿的嘲諷,徑自大步走到夏小綿床前,夏小綿抱著被子非常緊張,“你要做什麽!”
“你想讓我做什麽?”邪眉俊目微微一挑,“不過就算你想讓我做什麽,也得等我傷好了再說。”
“你!無恥!”夏小綿咬著牙。
夜子言長臂將夏小綿連帶著被子一起全部撈了起來,扔到了地上,自己躺上了她的床,閉著眼睛,舒服極了,“我不習慣兩個人睡一張床,趕緊出去,別打擾我。”
“夜子言你還要不要臉!”夏小綿氣的直跺腳,從地上跳起來,將自己身上裹著的被子用盡全力全部砸到了夜子言頭上,“你睡吧!最好今天晚上就睡死!”
聽著砰的一大聲門響,夜子言忍不住低低笑起來,好久了,自從分別後,他還是第一次心情那麽愉悅。
可完全不同於夜子言的心情,夏小綿在客廳裏,整整一夜都沒有合上過眼。
夏小綿家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夏小綿才剛睡著不一會兒。
“齊昊!”夏小綿有些驚喜,四下看看,門外兩個大漢也不見了,“你怎麽回來了!”
門外的男人淺淺勾了唇,抬手輕彈了她腦門一下,“沒大沒小的,要叫老板。”
夏小綿捂著額頭笑嘻嘻的,看到他手中提著的食物,頓時歡呼,“太好了,我剛好餓了,齊昊你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夏小綿你小學語文體育老師教的,老子是蛔蟲?!”齊昊臉都黑了。
正說笑著,夏小綿臥室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夜子言出現在門的那邊,眉目之間都裹著陰冷,“夏小綿,他是誰。”
齊昊眯起眼,一眼就認出了夜子言,“你是夜四少。”
“你誰。”不等齊昊回答,夜子言又補充一句,“哦,無名小輩。”
齊昊一緊,他本就是冷漠的男人,這會兒更冷了,“夜四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在我女人的家裏,不妥?”
“你的女人?”齊昊看向夏小綿,“綿綿,你認識他?”
綿綿?!
這該死的男人叫她綿綿!那是他才能叫的!!!
火藥味越來越重,夏小綿拉住齊昊,“我不認識他,就是個路人,昨天晚上他受傷倒在我家門口,我可憐他把他撿了回來,不過他神經似乎有點問題,我正打算報警。”
不認識他?路人?可憐他?神經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