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隨著死亡而告終
付婉右眼皮猛地在顫抖，她開始心驚，順著他們的視線漸漸看下去。
倒在地上的不是唐以墨，而是，齊昱白！
他胸口中了一槍倒在地上，血液順著他胸膛沾濕了一大片幹涸的地，他臉色蒼白，撐著最後一口氣，歪了腦袋看她。
“婉婉，你的愛，最後，就讓我來成全……”
他還想說什麽，卻再沒有力氣，垂下頭，失去了呼吸。
所有人都震驚在這樣的結局裏，一時之間，寂靜無聲。
“老，老大？”還是付婉，斷斷續續，喊出了第一聲。
隻可惜躺在地上的齊昱白，沒有任何回應。
“老大，你不要嚇我！老大！”
付婉拚命的喊他，而他，卻一動不動，到最後，她幾乎腿軟的站不起來。
“浩然哥哥，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做？！”
允浩然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大笑，“不是很好玩嗎，讓他們自相殘殺，哈哈哈，真是痛快啊，葉痕，你殺了六年之間待你如兄弟的老大，是不是很爽？”
葉痕手一鬆，槍砰然落地，他也跪了下來。
沒有猜到的結局，沒有猜到，齊昱白竟然為了成全付婉，替唐以墨擋下了子彈。
而唐以墨也同樣怔忡在原地，看著齊昱白的屍體，心緒複雜。
“好了，遊戲結束，付君少，你可以實現你的諾言了。”
付君少挑了挑眉，“你要我怎麽實現？”
“將你的那件衣服扔過來！”
付君少脫.下自己外套，扔到允浩然腳下。
允浩然架著付婉，撿起外套，“終於得到了，終於得到了！哈哈哈，少將，少將的象征，是我的了！”
突然，允浩然隻感到右邊腳踝傳來一陣劇痛，痛來的太突然，他身形不穩的朝後倒去。
刀就要劃破付婉脖子！
付君少和唐以墨焦慮的大喊，拚命朝著這邊衝過來。
然而，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允浩然鬆開了刀，他淒然一笑，“丫頭，是你做的吧？”
付婉蹲在地上，手指還按在智能手表的鍵上。
“對不起，浩然哥哥，你忘了嗎，我是黑客。”
她從地上站起來，在她腳踝處，也滲出血漬，允浩然是忘記了，他和付婉腳踝裏埋著追蹤器，付婉隻是讓兩人的追蹤器自爆了而已。
“這場悲劇由我造成，那麽，就由我結束吧。”
少女的臉上，再沒了軟弱的淚水，她反常的冷靜，一眨不眨看著允浩然，“浩然哥哥，結束了。”
“嗬，丫頭，你長大了。”允浩然看到身後即將逼近的唐以墨和付君少，突然用了力，一把抱住付婉，在她耳邊，落下最後一句話。
“丫頭，能看到你的笑容，其實，也是我最開心的事。謝謝你，再見，付婉。”
說完，他鬆開了懷抱，仰麵朝後倒下去。
而他們身後，就是萬丈深淵，落下去，屍骨無存。
付婉被趕來的唐以墨一把攬進懷裏，抱緊，“沒事吧？”
付婉呆呆搖了搖頭，三個人一齊看向了懸崖之下。
允浩然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浩淼大海裏。
耳邊，依舊飄蕩著他最後的話。
“再見，付婉。”
再見了，浩然哥哥……
一出陰謀隨著允浩然的死亡而告終。
付婉，唐以墨，葉痕，守在唐家的專用手術室門外。
“老天啊，千萬千萬別讓老大有事！”
付婉雙手合十，肩膀顫抖著閉著眼祈禱。
唐以墨攬住她肩膀，心疼的抱緊她，“別擔心，有韓衍在，不會有事。”
齊昱白在手術室進行緊急治療，唐以墨也叫來了遠在冰島的韓衍。
當時葉痕的槍就是故意瞄偏唐以墨心口，他當時起的主意就是隻用做個假象讓允浩然以為唐以墨死去，卻沒料到齊昱白突然擋子彈，不過還好，子彈也隻是擦在他心口劃過。
縱使如此，齊昱白依舊昏迷不醒。
葉痕也靠在一邊牆角，暗自自責。
他們等了很久，才看到韓衍緩緩從裏麵出來。
付婉第一時間就撲上去，“怎麽樣？”
“情況不樂觀。”韓衍摘下白口罩，“雖然葉痕子彈擦邊打過，可他耽擱救治的時間太久，缺血加上心率衰竭，我也不敢確定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即使醒過來你們也要做好心裏準備，他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
付婉聽到此，隻感到眼前一片眩暈，還好被唐以墨抱住，不然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麽會這樣……”
韓衍看看她，又看看唐以墨，“近期最好不要有人來探望，他非常需要靜養。”
這時，葉痕直起了身，緩緩走過來，“我會守在老大身邊，寸步不離。”
這麽多天，不僅付婉，就連葉痕也憔悴了很多，雖然說在‘狐仙’目的是為了保護付婉，可齊昱白給他的關懷絲毫不遜色於付君少的情誼，他親手開槍射傷了親如兄長的齊昱白，他自己這一關無論如何都過不了。
付婉知道，這個時候，她再不堅強，葉痕會更難過。
努力深呼吸了良久，“好，葉小痕，老大的安慰可就交給你了！”
她的笑容雖然很艱難，她的玩笑雖然很勉強，但他們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了流轉溢出著的堅強。
她都能堅強，他們還在這裏消極，就不算是男人了。
葉痕也笑起來，轉身，攬付婉入懷，把腦袋埋在她發絲間，低低的，“謝謝你，小婉。”
付婉也抱住葉痕的腰，悶在他胸膛，“謝個屁，別忘了，我們是最好的搭檔。”
葉痕的身子猛地一顫，又聽到她雖然很低，卻堅定不移的嗓音。
“葉小痕，等老大康複了，我會讓哥哥恢複你的身份，你是我死黨，是有血有肉能觸摸到的至交，而不是……不是我的影子。”
他們相擁著，好半天了，葉痕一動不動。
付婉感覺到脖頸間，似乎滴了一滴冰涼的水珠。
她眯起眼笑了笑，抱緊了他。
直到良久後，聽到他微顫抖的沙啞低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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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手術室。
難得回到北方，唐以墨讓付婉陪他回家。
“不行。”某女果斷拒絕。
唐大總裁臉色黑了，“為什麽？難道你打算等齊昱白醒過來再跟他在一起？！”
看著他孩子氣的神色，付婉頓時噗的笑了出來，這麽多天，她還是第一次舒心的笑開了，“你想什麽啊，是因為有很多事還沒處理啊。”
唐以墨這才碎碎念著作罷，“那麽，你想先處理哪一件？”
付婉歎了口氣，手頭還有蘇若薇，蘇亦辰，林欣，顧曉曉的好多事情沒解決，但是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向他解釋？
“唐以墨，你聽我說。”付婉轉為嚴肅的看向他，“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我家族的事情，現在的第一件事，我會告訴你全部。”
“告訴我全部？你的全部？”那廝卻想歪了，壞笑著撲過來把付婉抱在懷裏一通揉，“小東西，你的全部還有哪裏我不熟悉的？”
付婉大翻白眼，拍開他的色爪，“我是說認真的！關於我的家族！”
話音還未落，卻再一次被他緊緊按進了懷中，付婉剛要掙紮，卻聽見他在自己上方，低低沉沉的說，“我不管你的家族是什麽，你也不準用你的家族來搪塞我，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付婉猛地怔忡住了，原來這個男人是在害怕自己要對他說，因為家族原因，不能和他在一起嗎？
雖然說，她的家族本質隻允許軍人部隊聯姻，特別不準與國際帝國企業有任何牽連，但是啊……
“唐以墨，你是豬。”付婉悶在他胸膛，抱緊了他，“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哥哥和老爸說過，我的婚姻，不受家族幹預，隨我自由。”
唐以墨先是被她不幸的消息嚇到，然後又被她最後一句話驚喜的不知所措，板著她腦袋，讓她看著他，咬牙切齒的，“好啊，小東西，你敢戲弄我！”
付婉笑的滿麵燦爛，然後，她踮起了腳尖。
“唐以墨，我們在一起吧。”
在他狂喜的眼神下，她主動貼上了他的唇。
唐以墨，我們在一起吧。
其實如果時光飛梭，退回到從前，年少的時候，與唐以墨打打鬧鬧的時候。也許，那個時候隻是不懂愛情的滋味，才會以為，那是討厭。
初遇時，他站在車邊，她站在校園門口，那一眼，或許，就已經情根深種。
唐以墨，其實我很早很早就想跟你說了……
他們喘著氣的暫時分開，付婉冰涼的小手貼在唐以墨俊朗的麵頰上，“唐以墨，我有話跟你說。”
“我也有話。”
“那你先說。”
“不，你說。”
付婉好笑他們兩個突然慪氣，算了，這次，她先投降吧。
“唐以墨，我愛你。”
不是對不起，我愛你，而是，我愛你，就是這樣。
在以為他會死的懸崖上，她就發誓，一定要對他說出這句話，她怕死了，怕他離開自己，怕的要死……
唐以墨出奇的沒有激動，也沒有興奮的抱住她，隻是定定垂眸注視著她的眼睛，隻是這樣。
似乎天長地久，也抵不過這一眼。
久到付婉開始慌亂，以為他不愛她，以為他不在乎她了，“唐以墨，我，你……”
接下來的話，被他倏的堵在了喉嚨裏。
他用狂熱的行動，湮滅了她所有的不安。
他的熱度，那麽滾燙，滔滔不絕，像要融化她。
他們站在大街上，瘋狂的熱吻。
直到付婉胸腔裏真的一點氧氣都沒有了，唐以墨才戀戀不舍放開她，咬含著她的唇瓣廝磨，聽著她大口大口的喘氣，笑著將她猛地拉進自己懷裏。
“小東西……”
他拉起她的手，貼到他左邊的胸膛上，寶石色的眸因為她，而奪目成了最璀璨的星辰，“感覺到了嗎，我的心跳，隻為你一個人而跳動的，我的心髒，最真實的心。”
付婉的手按在他的胸口，跟隨著他心跳的頻率，笨咚，笨咚……
十指交扣，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