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一路飆升
這種現象,在東瀛尤為常見。
大背景就是如此,讓人沉悶壓抑,卻也驚喜無限。
《叔父貼》的爆出直接掀起一股熱潮。
老話說得好,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經過長期的熏陶,國內那些富豪眼光也變得極為挑剔,投資古玩除了附庸風雅之外,還有更加重要,更加現世的一個目的,那就是保值!
盡管花出不菲的價格收入一件珍玩,玩過幾年,沒了興致後,轉手還他媽能賺上不少,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不過,這種熱烈的反響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自從拍賣會在網上發布了《叔父貼》的高清照片後,那些見獵心喜的富豪都大失所望。
因為,其上沒有任何名家的提跋……
也就是說,誰也不敢保證這《叔父貼》的真實性!
隻有陳燕青的一人之言。
自從照片放出去之後,拍賣行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都在質疑貼子的真實性。
這當口,陳燕青又在網上功夫另外一條消息。
《叔父貼》確為真跡,假一賠十!
要知道,陳燕青的師公可是華夏活化石夏老,就憑這響當當的金字招牌,所有之前質疑的富豪全都不吱聲了。
畢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搞砸的話,不光他陳燕青倒黴,連夏老的名頭都會受到不可逆轉的影響。
於是乎,在這個略微有些涼意的秋天,一股熱潮席卷整個魔都。
很多行內人士紛紛做出評估,如果這貼子傳承有序的話,怕是能破了前幾年《公甫貼》的記錄。
五千萬!
但,很遺憾,它並沒有。
所以,這個價格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原因很多,一是怕砸下重金買了贗品,不但賠了一大筆,還對名聲有損。
其二,怕這《叔父貼》並沒有收藏價值。
其三,有很多富豪是想得手之後,過幾年再轉手賣出,相當於一筆投資,但是,他們同時也擔心,會折在手裏。
不過,即便是如此,也要不少富豪大老遠的趕過來,不為別的,就為親眼目睹蘇軾的真跡!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點整,拍賣會也正式開始!
這個時令,是拍賣會最重要的一個場次,藏品豐富多樣,朝代均有涉獵,數量及其可觀,多達三百餘件。
一般參加這種頂級拍賣會的富豪,都時間有限,壓軸的幾件放在最後實在有些不太合適,畢竟等的時間太長了。
所以,陳燕青就想了一個法子,上午就把那些精品級的拍品‘貢獻’出來,燒起一把大火,這樣,下午的拍賣也不會差到哪去。
在眾人略微有些火熱的目光中,拍賣師緩緩登場。
劉家輝,金牌拍賣師,有著極為豐富的拍賣經驗。
簡單的寒暄兩句後,他沒有過多耽誤時間,直接開門見山。
“雍正琺琅彩折沿盆。”
“起拍價八十五萬,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五萬。”
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物件。
琺琅彩原本不是華夏的產物,而是出自古羅馬,而後卻神乎其神的在雍乾兩朝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而後,又不可避免的迅速衰落。
當然,之所以會造成這種結果,因素是多種多樣的,不能一概而論。
眼前這折沿盆,看上去和普通的搪瓷盆樣式差不多,高約十八厘米左右,直徑不過五十。
除此之外,其內有樣式精巧的黃底雲紋。
底色,便是黃色!
眾所周知,黃色在滿清時期可是一個非常敏感的顏色,隻有皇帝、太後、皇後等最為尊崇的人才有資格享有。
其他人擅自逾越,輕則挨板子,重則滅滿門。
這件折沿盆一看成色就知道是皇太後專用,色彩豔麗,畫工精湛,光是看著,就給人一種極致的美感。
隨後,劉家輝戴著專業的手套,把底款展示在所有人的麵前。
雍正年製,無圈,毫無疑問的官窯。
至此,不少行家裏手已經猜出了這折沿盆的來曆出處。
雍正的額娘,孝恭仁皇太後。
底價八十五萬的報價出來後,現場陡然停滯三秒鍾,旋即氣氛如同燒沸的開水一般,喧囂鼎沸。
像這種來曆明確,傳承有序的精品級瓷器,私底下交易的話,起碼也得三百萬以上。
按照這個數字來推算的話,即便放在拍賣會上,少說也得百分之五十起步,那就是一百五十萬!
而,底價不過是八十五萬……
若說這其中沒有貓膩,任誰都不會信。
道理很簡單,起拍價高的,成交價未必就一定會高,反而更容易流拍。
換而言之,起拍價定的稍微低點,卻有可能創造奇跡。
在前些年,國外的一個鎮子上,有一家人生活過得非常拮據,窮的叮當響。
等家裏老人離世之後,唯一還能換點錢的便是那鏤空的小瓶子了。
那小鎮非常小,說是窮鄉僻壤絲毫不為過,但即便如此,當這個瓶子競拍的時候,拍賣會上到場的都是頂級富豪的代理人!
起拍價不高,也就八十萬而已。
最後,卻開出了6億軟妹紙的天文數字!
瓶子競拍的時候,那一家人也都在場,眼前目睹價格以一個火箭般速度飆升……
從八十萬到三千萬,再到五千萬……
而後,一家人相擁而泣,抱頭痛哭……
而這個瓶子,正是乾隆禦用之物,吉慶轉心瓶!
底價不過區區八十萬,最後成功逆襲,成為了拍賣會上最大的一匹黑馬。
所以說,起拍價定多少都不重要,酒香不怕巷子深。
隻要東西品質夠硬,不愁富豪不搶破腦袋。
這個折沿盆也是同樣的道理。
“一百萬!”
“一百二十萬!”
“一百三十萬!”
“一百五十萬!”
“……”
“一百八十萬!”
很快,不過短短的幾分鍾的時間,八十五萬就已經飆升到了一百八十萬。
劉家輝不卑不亢的站在台上,聲音清朗厚重,可此時的包佳鑫,卻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一旁的鄭少秋手中拿著一份詳細的拍品圖,正在一份一份的翻閱,看得非常仔細,對場上的折沿盆全然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