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老爺子,不能賣啊
雖然這兩件金器本身的價值不高,但品相非常完好,一眼就能看出是明朝時期的物件,也為這座寺廟的真偽加了一個砝碼。
鄭少秋靜靜的坐在門檻上,嘴裏叼著一根燃到半截的煙。
吳老爺子對他的態度依然沒有變化,時不時的瞪兩眼,嘴裏罵罵咧咧的說道龜兒子,鱉孫,耽誤專家的時間。
對這些話,鄭少秋完全充耳不聞,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有些冷漠。
頓了頓,他斜著眼瞥了吳老爺子一眼,沉聲說道:“當初讓你把東西賣給我,你非不聽。”
“不然,哪有這種事。”
聽到這話,吳老爺子當即氣的臉色通紅,怒不可遏的抄起拐杖,狠狠地在鄭少秋腿上戳了兩下。
“我呸!”
“做你的春秋大夢!”
他抬起手來,指著鄭少秋的鼻子,罵道:“奸賊!”
“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寺廟裏的這些物件在我爺爺的爺爺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我很清楚,這些就是古董!”
“你這小賊是不是想趁機撈便宜?”
頓了頓,他重重的哼了一聲:“等會我就聯係拍賣公司,讓他們估個價,就算是賣了,也不便宜你個收破爛的。”
話音落下,黃浦軍和嚴勁鬆齊齊臉色大變,忙不迭的上前兩步,大聲叫道:“不能賣,不能賣啊……”
“老爺子,可不能交給拍賣公司啊……”
黃浦軍急聲說道:“就是,就是,老爺子,這可是國寶啊……妥妥的國寶呐……”
這時,林世有也走了過來,拍拍老爺子的肩膀,笑道:“老爺子,真的不能賣,而且,還得好好的保護起來。”
“還有這座寺廟,也是明朝時期的建築,有很高的曆史價值,這在平京都是獨一份的。”
聽到這番話,吳老爺子向後撤了兩步,冷漠的搖了搖頭:“這是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物件,我怎麽就不能賣了?”
“什麽研究價值,什麽獨一份,別給我正這些狗屁不通的邏輯,我聽不懂,也不想聽。”
“都給我滾一邊去。”
林世有被嗬斥了幾句,老臉有些掛不住了,訕訕笑了兩聲,嘴唇翕動,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又咽了回去。
這時,黃浦軍上前兩步,笑嗬嗬的說道:“老爺子,話可不能這麽說啊。”
他把玩著那麵銅鏡,一臉驚歎:“這麵鏡子,可是唐朝時期的,距現在少說也得有一千多年了,而且,我估摸著,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唐玄宗用過的……”
“就這種鏡子,即便放眼全國,也僅僅發現了兩麵。”
“其中一個是在遺址中,另一個就是你這寺廟裏。”
“令人扼腕長歎的是,遺址中那麵缺失了一半,而你這麵,可是品相完好,妥妥的國寶級珍品啊……”
“當之無愧呐……”
頓了頓,他仰起頭,四下瞥了一眼,嘖嘖兩聲:“老爺子,你看,這寺廟擺明了是明朝時期的風格。”
“還有這梁柱,可是極其少見的金絲楠木,就這塊頭,可是少見的大料,大料中的大料。”
“就算是全國範圍內,明代風格的古建築也是屈指可數的。”
陸陸續續的話傳入耳朵裏,吳老爺子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好,我知道了,那這玩意要是出手的話,能賣到什麽價位?”
聽到這話,嚴勁鬆嚇得臉色慘白,趕緊上前兩步,賠笑道:“老爺子,這可不能出手啊,這些都是無價之寶,不能賣啊。”
“非但不能賣,還得畫個圈重點保護起來,這一磚一瓦都有很高的曆史價值。”
吳老爺子聞言頓時臉色一冷,不客氣的說道:“不能賣,我欠下的那些債怎麽辦!”
“我就等著獅子大開口,等拆遷的時候好好的訛上一筆呢!”
“有了這筆錢,我這老頭子也好瀟灑瀟灑……”
話音落下,黃浦軍、嚴勁鬆、林世有三人微微一怔,齊聲開口:“吳老,你這想法估計要落空了,這回,應該是拆不了了。”
吳老爺子聞言頓時不樂意了,臉色湧現一抹不正常的潮紅,走到三老頭麵前,破口大罵:“拆不了?”
“我盼了這麽長時間,你們一句拆不了就完事了?”
“你們這是斷我老頭子的財路啊,還有沒有一丁點的人性?”
“就你們這樣的,還是專家教授?”
頓了頓,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呸!”
“滾,趕緊給我滾!”
話音落下,三老頭都尷尬的不行,但又不能說重話,隻好小心翼翼的賠笑著。
“老爺子啊,這可是文物,應該保護起來啊。”
“文物保護法上麵明文規定,誰要是對文物造成不可逆轉的破壞,那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說不定,還要牢底坐穿,再厲害點,可要挨槍子啊。”
聽到這話,吳老爺子臉色大變,倒吸一口涼氣,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驚懼。
半晌之後,他恢複了常色,冷哼道:“老子完全不在乎,已經活了八十多年了,就算挨槍子也無所謂。”
“滾!”
“都給我滾!”
“還有你這撿破爛的小賊,以後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幾個老頭訕訕笑了兩聲,腳下也沒動,不管老爺子說什麽,都以笑臉相對。
這時,文保局的一個工作人員走到了被紅布包裹的文昌帝君的塑像前。
見狀頓時臉色大變,嘶聲叫道:“別動!”
“不能動!”
“那把劍是禦用唐刀,絕對不能動!”
“是唐僖宗賜給先祖的,你給我放下來!”
這幾句話,如同驚雷一般直接在黃浦軍和嚴勁鬆兩個老頭耳畔炸響。
“什麽?!”
黃浦軍勃然色變,滿心駭然。
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上前兩步,跳上神像之後,將寶刀搶了過來,抬起頭,指著所有人,厲聲叫道:“你們都不準動!”
“這些是我張家的祖傳物件……你們搶一個試試!”
“誰敢動,我豁出這條命,也要打折他一條腿!”
他手中始終懷抱著那把刀,而且是晚唐時期的唐刀。
周身帶著絲絲錯金,即便曆經歲月的更迭,仍能清楚地看到劍格上鑲嵌的金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