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小子,你挺有種啊!
“要是您對那鏡子有興趣,我幫您知會一聲,讓他先給您留著,您覺得怎麽樣?”
聽到這話,鄭少秋半垂眼皮,淡淡的暼了他一眼:“這恐怕不行,我今天要布置道場,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劉三刀聞言愣了一下,隨後拍著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大師,您在這等我兩分鍾。”
“我現在就給您拿去,地方不遠,抽兩根煙就差不多了。”
鄭少秋點了點頭,從兜裏掏出一盒硬中華遞了過去,輕聲說道:“不用叫我大師,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快去快回。”
劉三刀忙不迭的點了點頭,隨後一溜煙的跑遠了。
鄭少秋慢慢站起身來,來到他的攤位前,坐在馬紮上,點燃一根煙叼在嘴裏。
來來往往,人頭攢動,遊客占很大一部分,劉三刀的攤位上擺著的東西不少,琳琅滿目,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從窮鄉僻壤裏淘過來的,撲麵而來一種滄桑古樸的氣息。
像什麽茶缸啊,彈弓啊,還有一些碗碟,雖然看著不像是很老的物件,但是卻有一種迷惑性。
這種東西,其實最容易走眼了。
那些剛剛入行的新手,自以為看了幾個鑒寶節目就抱著撿漏心思的年輕人,對這類物件都是趨之若鶩。
身上窮的叮當響,還想著發一筆橫財。
像這種人,十個有八個都會栽在劉三刀的手裏。
其實,依照劉三刀的性格,在一這行也混的不錯,加上年頭長了,也賺了不少錢,可是都用在女兒劉雲秀身上了。
他婆娘去的早,就剩下父女二人相依為命,自然是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
有一個不成文的說法,叫窮養兒,富養女,雖然有幾分偏頗,但從某個角度來看,多少也是有些道理的。
這丫頭現在在一個私立高中上學,光是學費就是一筆天文數字,所以這些年,劉三刀的生活也十分拮據。
在攤位上逗留的人不少,這時,幾雙深棕色泛著油光的皮鞋映入鄭少秋的眼簾。
“好家夥,這東西有點意思啊,看著成色,至少得到民國吧……”
說話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
他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在攤位邊角的位置拿起一把銅鎖,饒有興致的打量兩眼後,朝身後遞了過去。
“安老,您給掌掌眼。”
身後站著一個看上去約莫五十左右的老頭,挺著大肚子,頗有幾分富態,穿著也非常講究,上身批了一件深灰色的中長款風衣。
“嗯嗯,差不多,確實夠得上民國。”
“你看這字,應該便是石刻之鄉的物件。”
“東西不錯,馬馬虎虎吧。”
聽到這番話,中年男人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後,看向鄭少秋問道:“老板,這東西怎麽賣的?”
劉雲秀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剛要開口報價,卻見旁邊的鄭少秋淡淡開口:“八千九。”
這個價格直接讓買主當場蒙圈。
劉雲秀下意識偏過頭看了鄭少秋一眼,小臉委屈,眼神中帶著幾分埋怨,不過,她依然沒有說些什麽。
剛剛她可是親眼看到老爸對這個年輕人前恭後倨,所以也暗暗猜測著對方的身份。
既然鄭少秋開了口,她也不好再吱聲,索性坐在馬紮上旁觀起來。
中年男人驚奇的打量了鄭少秋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譏諷:“嗬嗬,你倒挺有意思,張口閉口就是八千九,獅子大開口啊!”
“這充其量也就是民國時期的,值這個價?”
“而且,你這也沒有配套的鑰匙,光是這把鎖賣這麽高的價格,有些說不去了吧?”
頓了頓,他直接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鄭少秋,加重了幾分語氣:“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你這明顯就是欺生,是不是不想幹了?”
聽到這番話,鄭少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光緒時期的東西,出價八千九已經算是厚道了。”
“想買就幹脆點,不想買給別人騰個地兒。”
聽到這番話,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抹驚疑,神色俱震,沉吟片刻後,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光緒?有意思,有意思,明顯就是民國的物件,你非要整這些有的沒的。”
“小子,你毛都沒長齊吧,張嘴就胡說八道。”
“安老經驗老道,他之前已經下定結論了,這就是民國的銅鎖,你還非嘴硬說是光緒的。”
“難道連安老的名頭你都沒有聽過嗎?”
頓了頓,他抱著肩膀,嗤笑道:“嗬嗬,還光緒,你怎麽不說是雍正爺的呢?”
“簡直就是荒謬。”
鄭少秋聞言不緊不慢的掏出一根煙,點燃之後叼在嘴裏,隨後又斜著眼看向中年男人,淡淡開口:“你見識不夠,跟你說話浪費我時間,趕緊騰地方吧,別耽誤我生意。”
“滾吧。”
最後兩個字,猶如驚雷一般直接在中年男人耳畔炸響,瞬時間,他臉色大變。
“你這是什麽話?”
“不知道顧客是上帝嗎?有這樣做買賣的?”
“這一片歸誰管理?信不信我讓你在這混不下去!”
鄭少秋輕輕的嗬了一聲,目光微冷:“不信,你盡管試試。”
這下連台階都被抽走了,中年男人臉上當即就掛不住了,青紅紫皂,他略顯陰翳的眼神死死的瞪了鄭少秋一眼,二話不說,便從兜裏掏出手機。
“好,非常好,小子,你挺有種啊,今天我要是不收拾你一頓……”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那個名為安老的老頭上前兩部,嗬嗬笑了起來:“哎呀,出來玩玩而已,何必大動肝火,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
聽到這話,中年男人冷冷的哼了一聲,對著鄭少秋遙遙一指,滿是威脅的意味。
安老倒是沒理會他,自顧看向鄭少秋,笑道:“小老板,之前聽你說這把銅鎖是光緒時期的,敢問,你是從哪看出來的。”
頓了頓,他蹲下身子,在銅鎖上翻來覆去的看了兩眼,搖頭道:“說實話,我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