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斬草除根
鄭少秋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
聽到這話,唐明廷暗暗鬆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大步流星的轉身離開。
該交代的,他已經交代清楚了,在這邊多留一分鍾,就會給鄭少秋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故。
唐家在平京顯赫尊貴,政敵基本上屬於一個檔次,在對方眼裏,鄭少秋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會太過關注,但是心情不好的話,也有可能隨意撥弄兩下,如同碾死螞蟻一般。
待他的身影消失後,鄭少秋又重新坐回了門檻,默默點燃一根煙,靜靜的抽了起來。
臨到晌午的時候,許可開始做飯,拿了兩塊土豆鑽進了廚房。
這時,鄭少秋已經在門檻上坐了四個小時了,腳下的煙頭密密麻麻。
“那個什麽科的女人是不是已經走了?”
許可一邊切著土豆絲,一邊回過頭來問道。
鄭少秋聞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許可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當下便戴著圍裙走了出來,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笑道:“前段時間咱們不是收了一大批二手貨嗎?”
“我最近聯係到一個大單子,下午會有人過來看看。”
“那人旗下開了家飯店,就在棚戶區不遠,需要的物件挺多的,什麽電冰箱啊空調啊,桌椅板凳……”
“咱們寸的東西也不少,這次估計能賣出一半去。”
聽到這番話,鄭少秋笑著站起身來:“那感情好,等下午你親自接待一下,穿的精神點,別讓人把咱看癟了,而且,到時候價格沒準還能提上幾分。”
許可訕訕笑道:“穿幹淨點就好了,我沒那麽多講究。”
頓了頓,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看著堆滿小院的物件,感歎道:“小鄭啊,打你來了之後,我覺得廢品站的生意越來越好了,生活也過的有滋有味。”
鄭少秋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笑道:“是啊,你現在也是身價不菲,可以考慮討個婆娘了,用不用我和岑月幫你物色一個?”
說到這裏,他又補充了一句:“幹到年底的時候,提輛好車,權當慶祝一下,這段時間,你爭取把駕照考下來。”
“咱們要買就買貴的,純進口的。”
許可聞言連連擺手,尷尬的笑了笑:“婆娘什麽的,我倒沒有想過。”
“不過,是時候買輛車了,給你用,我不會開。”
聽到這話,鄭少秋眼中閃過一抹由衷的笑意,抬頭看向院落外,眼中一抹決然之色。
不管怎麽說,那個姓餘的必須死,秦家不會把他這種小人物放在眼裏,但是餘慶山不一樣。
他在自己手下栽了一個跟頭,就像定時一樣,隨時都可能爆開。
上次自己也是命懸一線,對方若是在多幾個人,恐怕直接回慘死當場。
這種事情,有一次就夠了,絕對不能有第二次。
除此之外,他也要為林岑月和許可考慮,他們算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
斬草除根,血債血償。
晌午時分,陽光刺破層層的雲朵,洋洋灑灑的落在鄭少秋的臉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吃過午飯之後,他直接去了一趟元寶山莊,找到了李鶴年,隨後又通知了黃浦軍一聲。
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第二天,鄭少秋老老實實的呆在棚戶區,幫著許可整理紙箱子。
之前救回來的那隻鳥兒已經活過來了,支棱著一隻腳立在鐵網裏,機警的左右打量著。
許可對這隻名叫醜醜的鳥非常好奇,隻要有空閑就會蹲在箱子前逗弄,有一次剛做完飯,從廚房裏拿出一塊土豆片去喂食,沒成想,卻被狠狠地啄了一口。
當下,他右手手背上便血流如注,痛的齜牙咧嘴。
鄭少秋從新購置的冰箱裏切下來一塊牛肉,扔給醜醜,三下五除二就被吃了個一幹二淨。
“小鄭,這到底是什麽鳥啊?”
許可包紮好傷口後便一臉驚奇的走了過來,他在年輕的時候,住在山裏,倒也見過不少老鷹,但是比起眼前這一隻來,簡直連提鞋都不配。
這家夥,太凶了。
鄭少秋聞言嘖嘖兩聲,搖頭笑道:“金翅金鵬。”
“你以後還是離它遠點吧。”
“連雪豹豺狼都不是這鳥的對手,甚至搏殺野生藏獒都不再話下。”
聽到這番話,許可猛地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腦袋。
在雪域高原上,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雪豹幾乎已經站在食物鏈的頂端了,野生藏獒更是不得了,算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生物,無冕之王。
而眼下這隻鳥,居然以它們為食,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鄭少秋點燃一根煙,叼在嘴裏,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才輕聲說道:“在雪域高原裏,這屬於聖禽,而且,眼前這隻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世界上最後一隻了。”
許可聞言暗暗嘬起了牙花,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有些疑惑的問道:“這玩意怎麽養啊?要不要我剁點白菜和蘿卜……”
鄭少秋擺了擺手,笑道:“它不吃素,每天一隻活禽就可以了。”
許可頓時不說話了。
過了晌午,鄭少秋一頭鑽進了屋子,來到保險櫃前,取出幾樣東西,裝進事先準備好的盒子裏。
金銀器、雞血印章、法帖、襄王印,還有一張銀行卡。
伶起那個有些老舊的帆布包,他直接往江仁堂走去。
天氣有些幹燥,陽光不溫不火,因為假期的緣故,感覺清淨了不少。
雖然平京也是炙手可熱的旅遊城市,但是出去的,遠遠比進來的多。
道路上多了一些情侶的身影,還有一些背包客,每個人臉上都有說不出來的輕鬆和愜意,明顯是過來遊玩的。
來到江仁堂門口,黃浦軍和李鶴年早就等待多時了。
鄭少秋上前兩步,對著二人拱了拱手,肅然說道:“有勞了。”
“不敢不敢。”
李鶴年連忙擺了擺手:“咱們之前的關係,沒必要這麽見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