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緊接著,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
“出去!”
楚妙真微微一怔,當即挺直腰板,語氣不善的說道:“出去?想什麽呢?我要二十四小時監視你的行蹤!”
鄭少秋聞言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淡淡開口:“我要換衣服了。”
聽到這話,楚妙真微微一窒,隨即又挺直了胸膛,叫道:“換就換唄,老娘長這麽大,什麽沒見過,反正我就不走!”
話剛說完,她忽然有些後悔。
但是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當著她的麵,鄭少秋把浴袍解開,露出了一道道猙獰如同蜈蚣盤踞的傷口,大大小小,深深淺淺,密密麻麻,有的已經結成了烏黑色的疤,有的血肉還在翻卷著,有的剛長出粉嫩的新肉……
不得不說,這一幕的衝擊力絕對是非常震撼的。
楚妙真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有著明顯的驚駭,兩秒鍾之後,她下意識偏過頭去,梗著脖子,咬牙切齒,一臉不甘的說道:“姓鄭的,走著瞧!”
鄭少秋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腦袋上光禿禿的,就像一個鹵蛋,上麵還盤踞著幾道猙獰可怖的傷口,讓人看上去就覺得膽戰心驚。
楚妙真等了一會,見沒有動靜了,下意識轉過頭來,不禁眼前一亮。
不得不說,佛看金裝,人看衣裝。
換過新衣服的鄭少秋,在氣質上明顯與之前不同,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蒼青色的條紋西裝似的他本就冷峻的臉,更加棱角分明,有一種陰冷、森寒的氣質。
眼神深邃,麵容有些清瘦,嘴唇如同刀削斧鑿一般,弧度銳利,涼氣逼人!
如果說之前的鄭少秋隻是一個狼狽的可憐蟲而已,那麽這一刻,他就像隨時都能暴起的孤狼!
楚妙真略微有些恍惚,暗暗驚歎,這前後的變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房門輕輕開啟,三道人影緩步走了進來。
稚氣未脫的戴文昂首挺胸,走在最前列,左右兩旁是大使福尼亞和雷諾盎司。
見到換好新裝的鄭少秋,三人也是神情一震,互相對視一眼,目中露出讚賞的意味。
很快,他們竟然有序、溫和有禮和鄭少秋握手擁抱,隨後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交談起來。
整個談話的時間非常短,估計也就七八分鍾左右,而且全程用的都是華夏語言。
這是楚妙真提出的要求。
雖然三個老外都有些不爽,但也沒辦法,隻能忍著。
他們都清楚,鄭少秋雖然已經出來了,但仍然是處於被監視的狀態,這點是無法避免的。
楚妙真在旁邊豎起耳朵,靜靜的聆聽,表麵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湧起了軒然大波。
她終於解開了心裏的那個謎底,怪不得鄭少秋會受到如此規格的待遇。
原來這塊關乎到一段塵封的秘聞。
阿米藍德是一位王子,而且是鬥牛國下一任國王的候選人,在一百多年前,他還隻有二十一歲,跨過重重險阻,高山、遠洋,來到華夏,增長見聞。
直到兩年以後,阿米藍德王子在羊城給本國大使館發送了最後一條電報,至此以後,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音訊全無。
這一百多年以來,鬥牛國的王室一直都在暗中尋找阿米蘭德的下落,從不曾間斷。
一次又一次的滿懷希望,都化為了泡影,最終,仍是一無所獲。
鄭少秋得到的這塊三簧表,就是當年阿米藍德王子的貼身之物。
當時,他可是鬥牛國的王位繼承人,本應該在不久之後,就接任王位,而且他的風評一向極佳,胸襟、能力,俱是上上之選,他一旦登基,迎接鬥牛國的將是嶄新的希望和前所未有的盛世。
可是,他居然失蹤了。
為此,在接下來幾十年的時間裏,鬥牛國都是一蹶不振。
老國王抱憾而終,在臨死前,選擇了阿米藍德的弟弟繼承皇位,並留下遺囑,王室貴族不論付出何等代價,都要找到阿米藍德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光如此,老國王還揚言,誰要能找到人,就可以得到一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和神秘禮物。
比起財帛來說,更令人心動的就是那籠罩在迷霧之中的神秘大禮。
隻有了解其中隱秘的王室貴族,才清楚它代表著什麽意義。
眾所周知,在大航海時代,鬥牛國在全球所向披靡,風光顯赫。
在那個時期,華夏還是大明統治,三寶太監消失在西洋海路,已經將近百年光陰。
那些年,鬥牛士幾乎控製了整個大洋,說是日進鬥金都不為過。
不過,在後來,卻發貨時能了一係列的變故,隨著財富的增長,野心也不受抑製的膨脹起來。
他們想稱霸世界,想做世界之主,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的戰爭,隨後事與願違,配了個精光底掉,就此沒落。
這三次關乎到國運的戰爭,直接把鬥牛國從一個富豪變成了乞丐,並且還遺留了將近一億金幣的債務!
可即便如此,那件東西還是被完好的保存,有序的傳承下來。
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所以,為了得到它,王室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阿米藍德的下落,縱使一次次希望落空,仍是越挫越勇。
現在,已經一百多年過來了,阿米藍德肯定已經離開了人世,找尋的難度在無形之中又呈幾何倍數增長。
時間拖得越久,那些痕跡就會消弭的越徹底。
直到前不久,他們意外的得到了一塊懷表的信息,那是阿米藍德的遺物。
那封郵件,讓每個人都驚喜交加!
當然,這不算什麽,相比較之下,還有更加勁爆的內容。
“懷表後麵有幾道痕跡,是阿米藍德的簽名,除此之外,還有一行漢子,上麵寫的是……”
“是鄭少秋,對嗎?”
雷諾盎司眼中隱隱閃過一抹炙熱,就連聲音都有些抑製不住的顫抖。
聽到這話,戴文頓時激動的手足無措,臉色漲紅,嗚哩哇啦說了起來,其中夾雜著撇腳的華夏語言,配合臉上表情,就像一個滑稽的小醜一般。
“鄭先生……”
雷諾盎司遲疑了一下,罕見的有些吞吞吐吐:“您……你的名字也叫做鄭少秋,這懷表上麵……這……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聯係?”
鄭少秋點燃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語氣平靜的說道:“的確有關係。”
“同名同姓!”
“關於這快懷表的諸多隱秘,我家裏的長輩曾經透露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