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唐家重禮
他接過那根輕的,笑道:“這根是花梨紋的紫檀,棕眼粗大,形似老花梨,略有絞曲,質重色淺,容易褪色,質地較其他紫檀粗,不適合精雕細琢,也不如金星紫檀和雞血紫檀名貴。”
“顏色比黃花梨木更深,呈橙紅至深琥珀色,斷麵有獨特的濃濃薔薇花味,還有另外一個很容易識別的特點,就是花梨紋紫檀木油質較重,用手指輕輕一刮即起油痕。”
“價值雖然沒有黃花梨高,但是做工也還湊合。”
許可聽到雲裏霧裏,半晌才掏出一根旱煙,吧唧吧唧抽了兩口,暗暗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這黃花梨家具可是貴的嚇人,這算不算撿到寶了?”
鄭少秋蹲在他旁邊,也跟著抽了一根:“算不上寶貝,不過倒也值點錢。”
許可本就不想著什麽大富大貴,聽到值錢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瞥了鄭少秋一眼,問道:“你怎麽會懂這麽多?”
“學的。”
鄭少秋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隨後,兩人都沒在說什麽,齊齊的蹲在門檻上抽著煙。
半晌過後,許可忽然想到什麽,出聲說道:“屋裏那幾個大箱子裝的是什麽?”
鄭少秋拍了拍屁股:“帶你看看。”
說完他便直接朝屋內走去。
許可心裏也是有幾分好奇,趕緊跟了過去。
鄭少秋兩手扶著邊沿的位置,用力一抬。
“謔,好家夥!”
許可神情一震,直接向後踉蹌了兩步:“這都是中藥材啊……”
縱使之前有所準備,但鄭少秋還是暗暗驚歎不已。
這一箱子光是野山參就有二十多株,品相都非常好,當然,真正上了年份的百年野山參隻有三株。
不是隨隨便便一支人參,就可以被稱之為野山參。
一般情況下,隻有生長於深山密林長達15年以上的才可以稱之為野山參。
而唐家收購的這三株,明顯出產於長白山,更是珍貴無比。
參體靈秀、五形俱佳。
“野性靈氣”體態精悍強健,質實玲瓏,須清疏而長,又老又韌,彎繞如龍蛇飛舞,珍珠點突出,蘆頭見長。
許可暗暗有些咂舌,出聲問道:“這得多少錢一株?”
鄭少秋抿了抿嘴唇,回道:“一支50年份的野山參大概價值在三五十萬左右,如果是上百年份,那價格可就增幅十倍差不多。”
頓了頓,他隨手拿起一株百年野山參,接著之前的話茬說道:“像這株,價格在兩百萬到三百萬之間,當然,如果遇到緊急情況的話,這樣的天材地寶就算賣到五百萬以上都有可能。”
許可聞言直接呆住了,險些一口咬到自己的舌尖。
乖乖啊……
這三株百年野山參那可就是一千多萬了……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更不敢幻想。
而眼下,這些雖然不是他的,但也算長了見識。
鄭少秋也是有些驚歎。
唐明廷這份禮實在是有些重啊。
當然,這和唐老爺子的命比起來還是不算什麽。
他把箱子蓋扣上,隨後又左右打量了一眼。
眼下三人擠在這麽兩間小屋子裏,做起事來還真是有些不方便,他想熬藥都沒地方。
正在他暗暗思量的時候,忽然一陣鈴聲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一看,是林岑月打過來的。
“你和舅舅在一塊嗎?”
鄭少秋‘嗯’了一聲:“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想和你說一聲,我晚上應該是回不去了,盯著這份合同的人不少,雖然有韓少和二伯,但是我也不能掉以輕心。”
鄭少秋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這份合同關乎到林岑月母親的身份。
茲體甚大,慎重一些也是應該的。
“行了,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舅舅的。”
掛斷電話之後,天色已經晚了。
家裏什麽都沒有,做飯明顯不太現實。
再加上許可今天明顯心情不錯,兩人一合計,就換了身衣服,準備出去隨便吃點。
“這是賣錢幣的錢,一共六萬九千五!”
說著,鄭少秋把一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遞了過去,清一色的紅色,看著就討人喜歡。
“多少?”
許可神情一震,沒敢接過來。
“六萬九千五。”鄭少秋回了一句。
五福臨門是大頭,賣了六萬六,剩下的那些總共賣了三千五。
當然,主要是碰上合適的買家了,不然五福臨門也就三萬塊錢。
許可皺了皺眉頭,遲疑了一下問道:“你不會是故意想著補貼我吧。”
“就那些銅錢能賣將近七萬?”
鄭少秋聞言暗暗有些好笑:“說來也是巧,正好碰對付了,那些銅錢在你看來一文不值,但是在那些大老板眼裏,都是不可多得的風水壓勝之物。”
見對方還有些遲疑,他直接把錢塞了過去:“放心吧,這都是你應得的,我一分沒出。”
許可在他臉上看了半晌,見沒有什麽異常之後,這才咧嘴笑了:“今天這頓飯我請,咱們吃頓好的!”
鄭少秋聞言點了點頭。
穿過熙熙攘攘的胡同,兩人又拐了好幾個彎,直接來到了馬草河邊。
最近這幾年環境治理非常重視,猛藥是一劑跟著一劑,治淤也提上了進程,每年都會有專人來清理。
“嗡……”
河道裏有一台挖機清理淤泥,旁邊站了不少人。
鄭少秋瞥了一眼,剛要收回目光,卻愣了一下。
他直接招呼了一下許可,非一般的跑過去,走到河道旁的一塊大石頭前,打眼一瞅。
“這是……”
許可圍著轉了兩圈,並沒有看出什麽端倪。
這塊巨石大部分都被淤泥包裹的嚴絲合縫,隻能隱約可見兩隻腳,碩大無比。
“師傅,借你盆用一下。”
鄭少秋打了聲招呼,直接來到河邊,舀了一盆水,直接澆了上去。
淤泥頓時被衝刷掉不少。
緊接著他腳下不停,往返於河邊和石頭之間,漸漸地大半個牛腦袋映入了鄭少秋的眼簾。
他怔怔的看著,拳頭攥了又鬆,鬆了又攥,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半晌過後,他才緩過神來,朝著正在河邊休息的挖機師父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