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好似有些奇怪
左娉言及此,原本是想向蘇華月炫耀一番的。
但說到此時,她的言語忽然頓了頓。
這蘇華月,是怎麽知道她有這賞花節的請帖的?
今日她也才今早剛剛拿到請帖,消息至少還沒有傳出府外才是,蘇華月又是怎麽知道的?
還有,說起來,不僅此事,她忽然記起,方才蘇華月剛進這曲水衣坊的時候,便開口喚了她“左二小姐”。
如此,便是說明,蘇華月本來是認識她的?
但她可不認識蘇華月,蘇華月又是怎麽認識她的?她從前與蘇華月見過麽?說起蘇候府,若非最近這蘇華月的名聲忽然大盛,她其實從前倒還隻聽過這蘇候府中有一位名為蘇若芝的小姐。
但好似,這蘇若芝,近來的壞名聲有些多……
左娉正思索著,蘇華月在這時開口打斷了左娉的話道:“本小姐早便聽聞在右相府中,右相最為寵愛的除了左二小姐的嫡姐左宛凝,便是左二小姐你了。區區一張賞花節的請帖罷了,想來左宛凝會有,左二小姐自然也會有。”
同時,蘇華月見得左娉這般有些得意的模樣,心中不由是有些冷笑。
她原本是想借這賞花節提及其他的事,倒沒想到左娉一聽她提及她可以去賞花節,便甚是得意了起來。
不過也是,便是前世,她其實也看得出來,左娉是甚是嫉妒左宛凝的嫡女之位、和左宛凝的處處比她好的。
奈何左娉不僅出身比左宛凝不足,心機、才貌之類的也是遠比不上左宛凝,同時相比左宛凝,也還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如何又能比得上左宛凝、叫眾人不將她和左宛凝比下去呢?
左娉又是那般的性子。由此,左娉在心中對左宛凝嫉恨不已,且更加是恨不得自己有什麽地方能比得上左宛凝的。
尤其這其中,以左宛凝那天生便比左娉高上一等的嫡女身份,令左娉嫉妒最甚。
而這賞花節的請帖各府常常是嫡女才可獲得的,可左聘卻如那府中嫡女一般也得了這麽一個賞花節請帖,如此便是代表著她左娉與左宛凝這個嫡女無異,填補了左娉心中那個最為嫉妒、最為空缺的地方,她的心中自是得意。
加之賞花節這麽個節日對大多數人來說是求之不得、千方百計想去參加的節日,且賞花節相比其他的宴會是有極大的不同之處。
左娉能去這麽個節日,她心中自然也是歡喜,這自然也是加重了左娉心中對此的得意。
但左娉這般的得意,在蘇華月看來,卻是甚是好笑罷了。
其實不過一張請帖罷了,又有什麽好得意的?
左娉能因為此便感到得意,還將這得意表現出來,終究不過是一極其虛偽淺薄之人罷了。
左娉原本還在好奇蘇華月怎麽知道她有賞花節請帖一事、以及蘇華月怎麽好似一早便認識她。
因為如蘇華月這般的氣質和樣貌,倘若左娉能見得蘇華月一次的話,是不可能不認識她的。
但事實卻是,在蘇華月表露她的身份之時,她的確是不認識她。
如此,自然是說明她從前並未與蘇華月見過。
而既是如此,蘇華月又是怎麽認識她的?
但聽得蘇華月的言語之後,她倒是對蘇華月為何知道她有賞花節請帖一事了然了。
聽蘇華月的言語,原來蘇華月之所以知道她有賞花節請帖,是根據她在右相府的地位猜的。
倒還真是不知道,原來她的名聲已然是傳得這般盛了麽?
而蘇華月忽然給了她一種她好似認識她的感覺,莫不是,她從前的確是跟蘇華月見過?亦或是從前因為她這堪比右相府嫡女身份的右相府二小姐,讓蘇華月甚覺印象深刻了,這才記得她?
但因為是在什麽人多的場所蘇華月見到她的,所以她並未注意到其實與她見過的蘇華月?
也許吧。
不過她就知道,她左娉在外的名聲,與左宛凝這麽一個右相府正牌的嫡女,其實是無異的。
不過,便是她好像將一切事情皆想通了,但不知為何,她卻仍是忽然地感覺,蘇華月好似是有些奇怪。
但那種奇怪,她又說不出其中的意味來。
隻知道她忽然感覺,蘇華月今日這般地針對於她,隻怕不僅僅是因為她帶著侍衛鬧事那麽簡單。
但,倘若不是因為此,還能因為什麽呢?
便是蘇華月先前或許認識她,她以她沒見過蘇華月來看,蘇華月必定是跟她交往不深的。
那麽若是如此,她與蘇華月之間還能發生了什麽、導致蘇華月今日要因為別的什麽事針對她呢?
左娉其實覺得她自己忽然冒出這般的想法有些無厘頭,但不知為何,這般的想法在起了一個頭後,便不由自主地想得更深了。
但不論如何,不管蘇華月從前是不是認識她、又是不是從前便對她有所不滿,今日蘇華月這般地對待她,她是絕然不能忍受的。
說起來,她現在的手還被蘇華月給攥著,蘇華月先前所言的讓她後悔的話,還是未仔細地與她言說。
左娉的目色仍是有些凶狠狠的,但此時她的神色中亦還是帶了些許得意。
左娉對蘇華月道:“那是自然,本小姐早便說過,不過一張賞花節請帖罷了,本小姐想得便得!不過此事,又與你蘇華月何幹?你快放開本小姐!還有,你方才所言的會讓本小姐後悔之事,為何現在還不言說?”
左娉惡狠狠的,又開始掙紮著要掙脫蘇華月對她的禁錮。
但這自然,仍是沒有任何作用的,隻要蘇華月不想,左娉根本無法掙開蘇華月。
蘇華月也未搭理左娉的不敬態度,暗暗裏加重了些對左娉禁錮的力道,讓左娉在她的禁錮下便是掙紮、也不得不要安分一些。
蘇華月對左娉冷冷地道:“左二小姐,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本小姐說到了此,你還不知道本小姐所說的你會後悔之事是何事麽?”
仍是那般有些怪異的氛圍,蘇華月那般認真地言語態度,還是將左娉又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