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岑秋蘭反擊
甚至若追究起來,此事牽扯皇家,若被有心之人利用,隻怕罪名還不小。
雖說在座有人甚至希望岑秋蘭因此被責罰,也甚至是責罰得越重越好。比如說柳煙。
但岑秋蘭終究是蘇候府之人,也正是此事牽扯到皇家,此事便是岑秋蘭錯了,也便是岑秋蘭可以因此受到什麽責罰,卻也是不能因為此去針對岑秋蘭什麽了。
因為這有可能重罰到岑秋蘭的同時,也將整個蘇候府給搭了進去,這自然是得不償失的。
所以原本柳煙在向蘇候告狀之後,還想著再借這個由頭、用些別的什麽法子算計岑秋蘭、比如在外也給岑秋蘭安一個對皇上和德貴妃娘娘不敬之罪,自然是不行的了。
柳煙聽了蘇候之言,心中歎息少了一個為難岑秋蘭的機會之餘,麵上順從地對蘇候道:“是,妾身知道了。妾身原也是覺得岑姨娘方才所言不妥,這才與老爺您說道說道,對外妾身自是不會胡亂言語的,亦不會讓老爺煩憂。”
蘇候聽之對眾人點了點頭,也對柳煙點了點頭。
此時柳煙一身煙青色衣裳,頭上戴的首飾雖比從前華貴但也不豔麗,麵上的妝容也恰到好處的溫和,倒叫蘇候覺得從前好似真的忽視了柳煙太多,也沒想到從前一直放心將蘇候府交至她手中的岑秋蘭如今竟是這般地不得他的心。
眾人皆是順從地允諾蘇候的話,岑秋蘭和蘇若芝心中卻不是那麽好受了。
一則是蘇候幾番當著眾人的麵訓斥於她們。
二則便是蘇候對岑秋蘭的責罰了。
齋戒三月罰俸半年!
三月不能使用葷食不說了,這罰俸半年,是要讓她這半年過得再拮據些麽!
本便還有俸祿的時候,她便已然過得甚是拮據了,再少了半年的月俸,豈不叫她更是捉襟見肘!
若是放在從前,她做主母的時候,自是不稀罕那點月俸,畢竟那時整個蘇候府的買用都在她的手上,她想給自己留多少銀錢便留多少銀錢。
但如今卻是不同了。
如今她手中的銀錢收入,那點甚少的月俸也已然是其中一個重要的部分。
想起柳煙方才對她炫耀、她用上好的人參來養顏,她的心中便恨得牙咬咬。
這叫她日後豈不是活得更加難堪!
雖說,她知道她方才說錯的話,若是真的追究起來,便不是一個罰月俸可以解決的。
但她還是心生不滿。
可便是不滿,她對於蘇候的這般責罰,也隻能收斂了不滿與恨意對蘇候道:“此事是妾身失言,老爺責罰地是。”
同時,她的心中也在更加地恨柳煙。
這個賤人!
原本蘇候並未說要因為她的失言罰她,方才柳煙句句在對蘇候所說的話,皆是在蘇候麵前挑撥她和蘇若芝的不是,真當她聽不出來麽!
她從前怎麽不知道這個賤人的口才竟是這般的好!
不過若是沒有些本事,怎能瞞了她這麽些年,直到今日才原形畢露!
原本她還想先指責這個賤人的不是,沒想還先被這個賤人將了一軍!
不過確也是她方才說錯話了、又偏又被蘇侯聽見、惹得蘇候生氣,再勾得蘇候想起蘇若芝的不是來!
一切,許還真要等蘇候氣消了、亦或是蘇若芝真的與蕭奇明名正言順在一起了,此事才能迎刃而解!
岑秋蘭又心中恨恨、但麵上不顯地對蘇候道:“若芝與四皇子暗生情愫,這原也是誰也沒料到的事,便是若芝也是如此,經過人事的皆知道,唯情一字是最難控製的,便是妾身對老爺……亦是如此。”
岑秋蘭說到此,故作一副深情幽怨的模樣,睨了眼蘇候,果見蘇候麵色到底緩和了些。
其實誰說不是呢?唯情二字,不便是最難克製的麽?理有理的道理,但當牽扯到情的時候,有些法理卻是可以通融的,自古便是如此,也不止蘇若芝這一例。
所以岑秋蘭所言的這般道理,也足以使蘇候麵色變得緩和些。
同時,她故作的神情,自是想要激起蘇候對她的惻隱之心,可這般的目的,看起來收效甚微,畢竟蘇候早便已經深情予人,給了蘇華月的生母許芷,加之岑秋蘭這些日子的確已經令蘇候攢夠了失望,所以此番岑秋蘭的收效甚微,也是理所應當的。
岑秋蘭又對柳煙咬牙了一眼 ,繼續道:“若芝也確是經人事不多,到底還未及笄、年紀還尚小,許多事也不懂,若是四皇子與若芝情深,想與若芝同在蘇候府中逛遊一番,若芝心腸軟,有些不想拒絕的時候也有。”
“說到底,這還是妾身沒教導好若芝的緣故,妾身一直在教若芝如何以‘情’行事,以‘德’行事,倒是對禮儀方麵對若芝的教導有所偏頗,是妾身的錯。”
“日後,妾身必當謹記此次的教訓,好生教育若芝,不叫無知的她再犯同樣的錯誤。老爺若還是生氣,便隻責罰妾身便是。”
又暗裏恨恨剜了柳煙與蘇華月一眼,接著故作委屈的模樣,道:“妾身方才出言不當,原也是有人為著若芝與四皇子之情、責罵為難於若芝,妾身確實是愛女心切了,這一時口不擇言,老爺還是消氣罷!”
言罷,她揮出手帕,假意抹了抹眼淚,又故意用一種略帶害怕和傷感的目光去瞟柳煙,確保蘇候看到她瞟柳煙的目光後,才將這目光移開。
她這般做的目的,無非是在向蘇候表明,她口中所言的責罵為難蘇若芝的人究竟是誰。讓蘇候看清柳煙那個賤女人的真麵目。
賤女人,真當隻有你會口吐蓮花、隻有你會向蘇候旁敲側擊地冤枉於人麽!
她岑秋蘭,也不過是如今一時失了勢罷了!你的那些伎倆,在她眼裏根本什麽都看得懂,可歎蘇候竟是看不清!
而柳煙方才自也的確責罵為難了蘇若芝,她這番用一種甚是委婉的方式向蘇候揭露柳煙的險惡用心,原自也沒有冤枉了柳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