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皆是在咒她
便是蕭奇明對蘇若芝真的有意,以蘇若芝的名聲,蕭奇明會接納她進明王府,皇家會嗎?當朝皇上會嗎?蕭奇明的生母淑妃會嗎?
便是蘇若芝如今的情況,不論如何,想與蕭奇明有一個好結果都難。
更不論來日方長,她必會出手阻止你飛黃騰達了!
現在便想著撿了個高枝飛入明王府,還想得太早、太容易了吧!
不過蘇若芝如今畢竟與蕭奇明有一些淵源,岑秋蘭其實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她也絕不能掉以輕心。
蘇若芝原本聽得蘇華月那句“蕭奇明前兩日來蘇候府皆是為了她”後,心中甚是沾沾自喜、心情也甚是愉悅,卻又在聽得蘇華月後邊的話後,麵色瞬間陰沉扭曲下來。
她那對著蘇華月好不容易緩和的麵色,又陰沉了下來。
蘇華月這個賤人!是嫉妒她得了蕭奇明的喜愛,遂刻意要來言及她的不是麽!
蘇華月方才那一番言語,看起來好似在好心規勸她什麽,實則話語中帶刺,其中不知藏了多少對她的嘲諷!
什麽怕人言及她的不知檢點?什麽何以會接受一個名聲有損的皇妃?什麽怕她日後不得善終?
蘇華月這一句一句的,皆是在咒她麽!
奈何她以那般委婉的話語說出來,竟叫她便是想反駁,倒也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起!
一則,蘇華月這話一時叫她挑不出什麽錯處來,二則,事實上,蘇華月所言的一些事情,其實還極有可能就是事實。
比如說,蘇華月所言及的,她的行為足以使人議論紛紛,又比如說,皇家可能不會接受一個名聲又損的皇妃。
不過,事情已然到了這個地步,便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皇家日後會不會接受一個名聲有損的皇妃還另說。
她早便在蘇華月的及笄禮上已經將名聲損給了蕭奇明,如今除了將那所謂有損的名聲變成現實、讓她真正成為蕭奇明的人,她還能有什麽好的辦法呢?
如今,她自然隻能是死死地抓住蕭奇明,才能得到最終那最好的結果,不僅利用蕭奇明挽回她如今失去的一切,還最終成為明王妃,成就她現今最好的歸宿。
待她日後與蕭奇明真的成為名正言順,如今那些所謂的她不知檢點的流言蜚語,便也不足為懼了。
而皇家之可能不會接受她這麽一個名聲有損的皇妃之事,那都是將來的事了。
將來的事,誰又說得定呢?
她想她如今便隻是該死死地抓住蕭奇明,再在日後亦死死地抓住蕭奇明,能有蕭奇明站在她這邊,她相信許多事都會迎刃而解的。
屆時她再以她的聰明才智討得宮中蕭奇明的生母、淑妃娘娘的喜愛,一切事情便也更加會迎刃而解了。
她相信不管蘇華月怎麽說,還是別人怎麽說,她都可以做到這一切!
到時候,也便隻有她將如今得罪她的所有人死死踩在腳下的時候!
此時雖是家宴,除了蘇候與岑老夫人兩位外,蘇候府一家子皆已圍在餐桌前,除此之外,餐桌的外圍還侍立了數位隨從和丫鬟,來侍奉這場家宴。
所以方才蘇華月那一番言語後,除了餐桌前的人聽得了蘇華月所說,各人對此有各自的反應,比如蘇萱暗中陰沉地嘲笑蘇若芝、岑秋蘭恨恨地看向蘇華月等。
還有餐桌外那些侍立的下人,聽得蘇華月的言語後,也對蘇若芝甚是鄙視。
不管蘇若芝是不是這蘇候府的三小姐,怎麽著也是他們的主子,蘇若芝的那番行為,總是有些為人所不恥的,況且經蘇華月那般一說後,蘇若芝那般與蕭奇明逛蘇侯府內院的行為,便更像是蘇若芝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恬不知恥的倒貼了。
畢竟真如蘇華月所說,蕭奇明是皇家之人,以蘇若芝如今的名聲,必然是嫁入不了皇家的,一個未出閣、未及笄、未定親的女子,與一個一定不能有好結果之人牽扯不清,且還是在那般的光天化日之下牽扯不清,總歸比尋常的私情牽扯更令人所不齒。
如此蘇華月一番話後,除了蘇華月這本身的話語令蘇若芝不悅,在場的許多人在聽得蘇華月之話後,對蘇若芝投過去的那般有些嘲笑鄙夷的目光,更是令蘇若芝甚是不悅。
這般的不悅,令蘇若芝將麵前的茶杯狠狠一摔——
“啪嗒!”
正廳響起了一聲甚是銳利的聲音。但這聲音銳利是銳利,卻是根本沒有任何的震懾力,不過響了一聲,便消散在寬闊的正廳中了罷了。
而蘇若芝摔這茶杯的意思,原本是想在震懾那些竟敢暗裏對她投去鄙夷目光的下人,可顯然這震懾力遠遠不夠,便是蘇若芝已然摔了茶杯,她還是能感覺到周圍人對她先前行為的唾棄。
但終究眾人不過是在心中那般想她、從而在視線上有一定的表示罷了,如今又是家宴現場,蘇若芝便是真的想因為眾人一個眼神的不敬而發一通火,也是抓不住什麽實際的發火依據的。
何況,在岑秋蘭失去主母之位後,她更是失去了這樣的發火權力。
思及此,蘇若芝也隻得暫時先收了那想將在場的下人教訓一番的心思。
畢竟自柳煙上位後,府中不少下人已經對她愈發不待見,她早便對許多下人不滿了,今日更是一個小小的。
既然如今還不能動氣,一切便皆等她借蕭奇明之力崛起之後吧!
到時候,她自會讓他們後悔的!
蘇若芝未再去想那些下人,倒是將陰毒的目光剜向蘇華月,但麵上卻是帶著浮在表麵的隱隱笑意地道:“大姐姐此言差矣,便是本小姐與四皇子還未正式定親,前番在你的及笄禮之上,當著那般多人的麵,本小姐與四皇子已然承認了本小姐與他之間的情意,本小姐與他之間的事,自也已然有了一個眾人的見證了。至於提親一事,到底是本小姐還未及笄,所以便也不急於這一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