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瀟灑離開
她要向她討要東西?她能有什麽東西讓她討要?
又轉念一想。
她如今已不是主母,蘇候府的東西都不是由她經手,她還來向她討要東西,是要借此來嘲諷她如今已並非蘇候府主母麽?
賤蹄子,果然是來她院中嘲諷她的!
可如今……隻能忍!
岑秋蘭又陰冷道:“你走吧,本夫人這裏沒有你要的東西,有,也不會給。”
看見這個賤蹄子便想將她撕爛!
蘇華月不理會岑秋蘭言語裏的咬牙切齒,聽言冷笑:“是麽?那可由不得岑姨娘了。”
語罷,她向秋雲一個示意。
秋雲領命,便離開了蘇華月的身邊,開始在岑秋蘭的屋中四處翻東西。
先是桌子,再是梳妝台,等等。
岑秋蘭見此番情境皺眉愣了愣,蘇華月這個賤蹄子,這是在搞什麽鬼?
岑秋蘭銳聲指向秋雲道:“住手!賤婢,你想做什麽?”
又對屋中正在收拾被她砸了的各種碎片的兩個丫鬟道:“你們是死的麽?沒看見秋雲那賤婢在翻本夫人的東西?還不快阻止她!”
兩名丫鬟聽命便要去阻止秋雲,卻被蘇華月一嗬斥道:“本小姐看誰敢動!”
一聲嗬斥,兩名丫鬟果然止了步子。
蘇華月又冷笑對馬上便要對她發飆的岑秋蘭道:“岑姨娘,本小姐今日本想好好來跟你求那幾件東西的,可姨娘方才說,姨娘即便有那東西,也不會給。不得以,本小姐隻得自己拿了。”
岑秋蘭怒目相視蘇華月:“蘇華月,你想搞什麽鬼?”
她能有什麽東西讓蘇華月拿?難道……
岑秋蘭正想到了什麽,下意識地去看自己的床榻,正巧見到秋雲從床榻夾層取出幾張紙契的一幕。
岑秋蘭當即大驚失色:“你做什麽?放下!”
秋雲哪會聽她的,岑秋蘭那般害過蘇華月,秋雲正惱她,聽岑秋蘭急了,她從床榻夾層取出那幾張紙契後,還特意在岑秋蘭麵前揚了揚,才將其呈給蘇華月:“小姐。”
見那幾張紙契到了蘇華月手中,岑秋蘭大驚失色要從蘇華月手中奪。
她原本是坐著的,如今“騰”地站了起來,一把便向蘇華月的手中抓去。
蘇華月卻哪能那麽容易讓她得逞?
她在確認這幾張紙契正是自己想找的東西後,當即便將它們收入了袖中,同時一側身,躲過了岑秋蘭的一抓。
蘇華月站起身來,道:“岑姨娘,本小姐拿走了什麽,想必你比本小姐清楚。這本便是本小姐母親的東西,本小姐拿了,也是理所應當。岑姨娘若是不願還給本小姐,大可去向爹爹說道。”
語罷一揚眉,又道,“秋雲,我們走!”
岑秋蘭聽蘇華月如此說,氣得發抖,可恁是一時沒說出半句話來。
這個賤蹄子!賤蹄子!她怎麽知道她手中有她母親的幾家鋪子?十幾年了沒人提起過,這幾家鋪子一直在自己的手中,她以為所有人都忘了,所以此次將主母之權移交給柳煙時,唯獨這幾家鋪子留了下來。
原還想像往常一樣用這幾家鋪子給自己撈油水,沒想到鋪子竟被蘇華月給拿走了!
她手中握有這幾家鋪子的時候,蘇華月方還不足一歲,府中後來也沒有誰提起過這幾家鋪子,她又是如何知道的?不僅知道了,還要來奪她的鋪子!
柳煙。
對。
一定是那個賤人!
岑秋蘭氣得夠嗆。可待她回過神來,蘇華月已經帶著那幾家鋪子的地契房契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賤人!賤蹄子!”
岑秋蘭猛地一拍桌子,卻不料正觸到桌上幾塊被她摔碎的茶杯碎片,手心滲出血來。
“嘶。”
岑秋蘭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正這時,又一道身影進入了屋中,見到屋中這一副狼狽模樣,不由驚異不已。
“娘,你怎麽了?”
來人,正是碰巧在院門口與蘇華月擦肩而過的蘇若芝。
蘇若芝連忙前去查看岑秋蘭被碰傷的手,又見她的臉上明顯是被扇得紅腫出血絲,不由大怒尖喚:“誰幹的!”
又對身後的兩個丫鬟吼:“還杵在這做什麽?還不快去找大夫!”
兩名丫鬟聽聲離開。
蘇若芝又對身邊的貼身丫鬟碧兒道:“你也去本小姐院中取些藥來!”傷口正在往外流血,需要更快處理。
碧兒聽聲離開。
此時,房中隻餘了岑秋蘭與蘇若芝二人。
岑秋蘭終是忍不住,落了淚:“若芝……為娘好苦啊。”
方才柳煙與蘇華月折磨她的時候,她未曾覺得有一絲委屈,隻是恨不得將她們二人碎屍萬段,可此時見蘇若芝出現,她倒忽然有些想哭起來。
但沒多久,她便止了淚水,目色中盡是彌漫著仇恨。
蘇若芝蹙眉:“娘,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蘇華月那個賤人打了你?我這便去將她也打一頓!”太過分了!竟敢打她的娘!
岑秋蘭攔住了她,道:“為娘的臉不是她打的,但她做了更過分的事!”
蘇若芝道:“那是誰打的?誰還敢這般對娘!”又道,“蘇華月那賤人做了什麽?”都是那賤人!若是那賤人前幾日在清觀好好地中她們的圈套,一切不還好好地麽!偏偏遇上什麽二皇子救了她!還害得娘如此!
岑秋蘭目露恨意道:“還能有誰!便是那剛剛得勢的柳煙賤人!遲早有一日,本夫人要將她碎屍萬段!”
蘇若芝聽言驚訝道:“娘,你說,你臉上的傷,是柳姨娘打的?”平時那柔柔弱弱的柳煙,竟敢打她娘?怎麽可能?
岑秋蘭地點點頭,道:“正是那個賤人!沒想到她從前的柔弱,都是裝的!如今剛一得勢,便敢欺負到本夫人頭上來了!”
又恨意彌漫了一番,再對蘇若芝道,“若芝,如今她正得權,你也需得防範她。”
蘇若芝聽言氣道:“得權?呸!爹不過一時生氣,待我和兩個弟弟還有祖母一同向爹求情,娘的主母之權回來也不過是時間的事,她柳煙算個什麽東西!”
一想起曾經在她麵前卑躬屈膝的柳煙竟敢這般對她娘,她便氣不打一處來。如今岑秋蘭謀害蘇華月被抓、如今被貶至此之事已經夠讓她心煩。
岑秋蘭恨恨道:“娘又如何不知道。柳煙從前的確不成氣候,但如今她與蘇華月一同來對付娘,便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