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柳煙上位
幾日後,蘇華月的身子已然全好,清觀之事對她的影響漸漸淡了下來。
但因岑秋蘭被揭舉謀害蘇華月,蘇候對那些事的探查可謂一點也未放鬆。
岑秋蘭仍是堅持自己的冤枉的。
信是偽造的。
當票她是不知情的。
銀錢是府中失竊的。
結果,幾日的審查下來。
那信的筆跡完全是岑秋蘭所為,找京城最厲害的字跡鑒定人過,皆是一樣的結論。
當票與銀票。
原本岑秋蘭身邊新晉的懷嬤嬤已經認罪,說是她所為。
結果蘇候曾經用給敵國間諜的手段還未用到她身上兩種,她便全然招供,說是她所承認的一切,都是岑秋蘭連同岑老夫人和蘇若芝逼迫的。
最終的結果,自然是不管岑秋蘭承不承認,證據確鑿,這罪,她不認也得認。
蘇候命人狠狠將岑秋蘭打了頓板子,按她的罪證,原本蘇候要將她扔順天府判死罪。
但在蘇若芝與蘇忠、蘇衛,以及岑老夫人四人的不斷哭泣懇求下,終究岑秋蘭膝下有一女兩兒,最終蘇候也是動了些惻隱之心,未直接將人送入順天府。
如今人還關在柴房,被打了板子也沒人治,每日裏更是吃不飽、穿不暖。
這日,蘇候來到蘇華月的如意院。
此時蘇華月正坐在院中休息,蘇候那偉岸的身影入了院中時,蘇華月微閉的雙眸正好睜眼。
“華月見過爹爹。”
蘇華月恭敬地向蘇候行了一禮。
蘇候將蘇華月扶了起來,也在院中坐下,道:“華月不必多禮。爹爹來看看你。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蘇華月道:“早大好了。”
蘇候道:“那便好。”
這時,院中陷入了幾瞬的沉默。
最終,蘇華月打破沉默道:“爹,我聽說岑姨娘被打了板子關在柴房中,沒有大夫醫治,傷口快要潰爛了。每日夜裏都有下人聽她在柴房痛喚。”
聽蘇華月提起岑秋蘭,蘇候冷哼一聲,道:“好端端的,提她作甚!她害了你,爹已查明確是證據確鑿,爹就該將她送到順天府,處以死刑!”
蘇華月道:“爹,華月想不如,算了吧。”
蘇候冷怒道:“算了?怎麽能算了?她竟敢那般對你,便是死十次也不足惜!”
蘇華月道:“岑姨娘自是死不足惜,隻是可憐若芝妹妹尚未及笄,蘇忠、蘇衛二兄弟未滿十歲便要失去親娘,還是爹爹一手送進順天府的,這讓他們日後如何自處?害了他們便是不好了。”
蘇若芝、蘇忠與蘇衛三人。
蘇若芝的惡毒如今便已顯現出來。
而蘇忠與蘇衛兩人。
現在年齡小還看不出來,他們二人不過是在學堂頑劣了些。
但是在長大兩歲,他們便是與蘇若芝如出一轍,甚至表現得比蘇若芝還要壞,給蘇候府惹了不少是非。
前世蘇候府後來的落寞,也與他們有脫不開的幹係。
她這般勸蘇候,自然也不是疼惜他們三人失了母親。
到底她如今一點事也沒有,岑秋蘭主持蘇侯府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加之有一女二兒,還有岑老夫人為她撐腰,她真要去死,隻怕還死不成。
而她也知道,蘇候今日來這裏的目的,其實是想探探她的口風,究竟對岑秋蘭是什麽態度。
倒不是說他就想饒了岑秋蘭。
隻是她有罪,到底三個孩子無辜,蘇候其實甚是在意骨肉親情,在考慮到她的同時,三個孩子日日去他麵前哭岑秋蘭,他自也要考慮這三個孩子。
她知道他的意思,自然便出言讓蘇候饒了岑秋蘭,以便順水推舟。
事實上,她也並不想讓岑秋蘭那般容易便死了。
柳煙還等著她失勢報複她,她便這麽容易死了,事情豈不是沒有趣味了?
聽蘇華月提及那三個孩子,蘇候終究是歎了口氣,未再那般怒氣衝天,也久久未言語。
不處死岑秋蘭,便是對不起蘇華月,畢竟她竟敢這般謀害蘇華月,其罪當誅。
處死岑秋蘭,那三個孩子日日在他麵前啼哭求情,他便也有些不忍。
終究手心手背都是肉。
蘇華月見這般,又道:“岑姨娘失德,隻怕繼續做蘇侯府主母是不合適了。蘇若芝、蘇忠與蘇衛還未長成,尚且不能失了母親,此番不管岑姨娘做了什麽,終究華月沒什麽事。”
“爹爹不如這樣,撤了岑姨娘的主母之權,讓她做個小妾繼續待在蘇候府,以示懲罰的同時,也不叫他們姐弟三人失了母親。”
“相信經此一遭,岑姨娘也不敢再犯。即便敢,她不是主母,也再沒有銀錢去雇凶殺人了。”
蘇候聽言未許可蘇華月的話,但也並未否認。
蘇華月又道:“府中如今隻岑姨娘和柳姨娘兩位姨娘,岑姨娘不能做主母了,倒是可以將主母之權給柳姨娘。”
“聽聞柳姨娘娘家是秀才,她也是讀過些書的,學著管家隻怕也不難。”
蘇候這才點了點頭:“如此……也可。”
又對蘇華月堅定道:“你放心,即便是留那毒婦一條賤命,讓她留在府中,爹也不會讓她好過!”
蘇華月聽之未言,自也沒否認。
如此,自是再好不過了。
岑秋蘭在蘇侯府僅作為那三位的母親存在,地位上再無出頭之日,蘇候也絕對不會再原諒她,如今留她一名不過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而她從前不屑、打壓的對象柳煙卻一躍成了壓她一頭的存在,且勢必會對她報複。
如此,岑秋蘭的下場,倒是很令人期待。
不過,岑老夫人還在府上,柳煙隻怕也不能做得太過。
但,暗地裏使陰絆子,她知道柳煙其實慣會做。
岑秋蘭還是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蘇華月知蘇候對此事心中有愧、以及有他的不得以,知不便再繼續聊下去,該做的蘇候自然會做。
蘇華月道:“爹,明日我想出府一趟,去京郊玩玩。”
蘇候聽言道:“京郊?出了京城,路途倒是有些遠了。”
蘇華月道:“無妨,這幾日困在府中煩悶,我便是想去個清閑的地方轉轉。”
蘇候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