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時間流轉
貝冠宇將他所聽到、看到的情況，一一匯報給貝州。
得到的反應如他所料。
不可思議。
像貝史這樣注重個人形象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出如此毀人設的事情。
貝州想到的第一個可能，就是奪舍。
隻有奪舍才會在短時間內，讓一個人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看向“貝史”的眼神從疑惑變成了然。
用故意裝傻來掩飾自己對所處環境不熟悉的漏洞？
可惜，你還是想得太過簡單。
“賢弟。”
貝州熱情洋溢，迎上去。
“這一路真是辛苦了。快坐，快坐……”
隨後，招呼下人準備飯菜。
“貝史”見他沒有其他疑問，欣然答應。
他最喜歡這種不刨根問底的人啦。
這時，家中其他長老也同樣入席就坐。
“家主，小心！”
突然的喊叫打破平靜，四長老舉起手中驅靈劍，就像“貝史”衝去，一把挑掉了他手上的殘魂，正欲擊殺，卻見殘魂忽地往外俯衝。
倒海蒙了，看著空落落的掌心，正欲發火。
四長老連忙推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家主，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隨意附上你身的惡靈！”
說完，跟隨殘魂衝出門外。
“嗬嗬，四長老是驅靈好手，家主不必太過擔心。”
三長老來到“貝史”身邊，勸說一臉想要追上去的他。
倒海看著滿桌佳肴，再看看已經溜得沒影的一人一魂，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算了，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不差這一會。”
倒海心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辜負這一桌佳肴啊。”
這一頓飯，大家都很識趣地沒提穿雲宗地事。
帶過去的四大護法，一個都不剩，戰局有多慘烈可想而知。
不過貝州倒是沒有這個顧慮，他有九成把握，眼前這個貝史並不是真正的他。
想起今晚還要給司秦去賠禮道歉，正要提出來，測測“貝史”的反應，他倒先開口了。
“今晚去趟穿雲宗。”
一聽這話，眾人訝異。
三長老下意識脫口而出：“為什麽？”
“不知道。”
“……”
這個說話風格就很貝史，想起幹嘛就幹嘛，從來不說原因。
不過倒海是真不知道，他現在獲得的信息殘缺不堪，唯一強烈的念頭就是穿雲宗。
至於幹什麽……
去了再說嘛。
雖然沒吃幹淨，但也是要還願的，他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才不想回到那個單調無趣的地方。
他剛說完，就循著模糊的記憶摸回房間，在沒還願之前，還是不暴露比較好。
另一邊。
貝州陷入沉思。
他本以為這個“貝史”是穿雲宗派來監視的臥底。
現在細想一下，完全不合邏輯。
一般來說，臥底盡量不去引人注目，而這個卻反其道而行之。
故意的？
……
龍井茶館。
“館主，副館主來信了。”
“說。”
暮煙躺在躺椅上，盡顯慵懶，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完全看不出任何慍怒之色。
“副館主說，他們回宗門了，現在出了點意外，怕是要晚點才能回來”
“啪！”
矮桌上的水晶杯滾落到地上，摔個稀碎。
暮煙一臉平靜，“小五。”
“在。”
“帶上你那幾個兄弟，今晚在穿雲峰底建一個分館。”
暮煙打量眼前人，“分館主的話……就你吧。”
“是。”
沒有過多的話語，小五接到命令後，就趕快安排分館的建立事項，和平日裏嬉皮笑臉，高談闊論的自己不同，私下裏，他一直是不苟言笑的。
見小五出去，暮煙最終還是將憤怒化解，不由得歎息：“填石啊填石，你還是不把我當自己人……”
……
“這是什麽？”
朱天賀正要拿起花瓶，被司秦立刻製止。
“不要亂動，不要節外生枝。”
他摸摸頭，差點忘記現在是在神識空間，而且他不是那個隨便那個東西就是大機緣的氣運之子了。
雖然早就告訴自己應該擺正心態，但剛才不知為何，總有些回到以前的感覺。
這種感覺司秦也有，剛進這座古堡時，他也恍惚間，仿佛回到了上學時期，暗戀的女同桌趴在桌上對他微笑，要不是環境太過陰森違和，真的要陷入其中。
幻境？
他環顧四周，這座古堡寒酸得可憐，就外觀看上去像那麽回事，其實裏麵幾乎什麽都沒有，連樓層都沒有，就一個空漏漏空間。
四周擺滿八個花瓶，正對麵的牆上掛著個時鍾，時鍾也簡陋得可憐，僅有時針和分針組成，連表盤都沒有。
“時鍾代表時間，再結合剛才的感覺，這裏或許擁有改變時間的能力。”
司秦說出自己的猜測。
“沒錯，時鍾上可能有線索。”
他們走近時鍾，發現指針做工精細，上麵爬滿了看不懂的紋路，連結點更是隱隱發出詭異的光芒，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簡陋。
“黑、灰、棕、綠……”
司秦注意到連結點的光芒反複閃爍這幾種顏色。
“零、八、一、五？”
朱天賀顯然也注意到這一點，但說出來的卻是數字。
“你說什麽？”
司秦驚訝不已，照這樣解讀出來，對應的時間那就是八點一刻！
是不是把指針擺動相應的位置，就會有所改變？
他還不敢輕舉妄動。
朱天賀解釋道：“我以前聽說過有一個種族，他們將數字翻譯成顏色，用來記錄時間。”
種族？
司秦猜想這可能和李馨悅的身世有關，說不定就是某個神秘氏族的後裔。
正猶豫是否要轉動指針。
古堡的門突然開了。
“誰！”
兩人立刻做出戰鬥姿勢，回頭一看，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門外吹起一陣風，卷進來幾片葉子。
沒有人？
狐疑間，回過頭來，眼前兀的出現一個老婆婆。
下垂的鼻頭像極了故事書中的巫婆形象。
她眯起眼睛，裂開嘴，笑得詭異。
司秦兩人始終保持戒備狀態，不知道眼前人要做什麽。
老婆婆什麽也沒說，手指觸碰指針，身形開始消散。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指針突然開始自動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