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房間,江城急急把掛在身上的一諾壓在床上,他的雙手在她的身上遊弋,頭埋在她胸前,蹭她,吻她,每一次,都帶著呼吸的顫動和深深的愛痕,他伸手胡亂地扯一諾身上單薄的蠶絲睡裙,最終聽到布料破碎的斯拉聲。
一諾纏著他腰的腳從未放下過,被他壓在身下,兩個人如火山一樣滾燙的肌膚隔著衣料幾乎要爆發,她邊扭著腰蹭他下身,邊拉掉江城睡袍上的腰帶,她想要他,要他進來,愛她,衝撞她。在他扯下江城身上最後一塊布的時候,感覺到自己下身一涼。
兩個人迷離地望一眼對方,隻是一刹那,便幾乎要瘋狂。
江城扶著她的腰,整個人衝進她的體內,一下便直搗花心,她噴濺的蜜汁和收縮的內腔讓他瘋狂得不能自已。
一諾抬腰緊緊纏著江城,腰如蛇一般扭動著,她的手穿過江城的腋下,緊緊抱著他的後背,那些凹凸不平的傷疤,讓她感覺很真實。
江城的喉結在她舌頭的舔舐下不停顫動。
這是他們最激烈的一次纏綿,從未像這樣,幾乎想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諾熱烈的迎合,讓江城停不下來……
在到高潮時候,江城伏在一諾身上快速地搖動著,他的汗珠一滴一滴打在一諾皎潔的皮膚上,穿過她的身體。
兩個人的呻吟聲交疊在一起,享受愛的極致。
江城在最後關頭,要退出一諾的身體,一諾突然挺腰,整個人緊緊纏住他,他剛有一些後腿的分身又深深埋入一諾的身體離。
“諾諾……”江城迷離。
“恩?”一諾摟著江城,舌尖吻在他的脖頸上,細致誘惑。
剛才兩個人被浴火纏身得都沒了理智,陳雪耳提麵命的那些什麽先養住身體,最佳狀態再懷孕全部丟在腦後,都忘記了要避孕。之前嚐試過要孩子,沒有反應隻當是幸運。現在,也不在乎是不是最佳身體狀態。既然都忘記了,那也不差這一下子。何況,一諾是真的想要有一個孩子……
“諾諾……”江城依然往後退。
江城越退,一諾越進,死纏著他就是不放。
“諾諾!”江城停下來,定定看著一諾。快忍不住了,他的汗水噴湧出來,太陽穴突突直跳。
一諾雙手捧著他的腦袋,微微起身,吻著他的唇,舌頭伸進他的口腔裏,一陣她特有的淡淡的香氣和清甜,讓江城欲罷不能。一諾趁著他又沉淪,把腳蹭在江城尾骨的地方,一下又一下。
江城終於忍不住低吼出聲,溫熱的液體一時間灌滿一諾整個小腹。一諾瞬間整個人鬆在床上,閉著眼睛,微笑,神情滿足。
江城看著這樣安靜隱忍的一諾,跟之前纏綿時候的熱烈形成明顯的對比。心髒抽抽地疼。修長的手指撫在她凝著汗水的臉上,“你不相信我。”
一諾睜開眼,他有些灰敗的臉色映入眼簾,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大拇指輕輕撫著他蜜色的肌膚。
“不是不信。我隻是想告訴你,即便你放我自由,還會有一個人要你在即使一線生機都沒有的時候也不敢放棄。”
看,他的諾諾就是如此決絕的女子。她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可以不要考慮任何自己要承擔的後果,她的熱烈就是這樣灼著江城的心。讓他溫暖的同時,也很痛。為她痛。
“等我回來。”江城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眼神堅定。
“好。”一諾拉下他的腦袋,吻他。閉眼的瞬間,他沒看見一諾眼底一閃而逝的淚光。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她不喜歡生離,不允許死別。但唯一能做的,卻隻有等。
……
第二天,一大清早,江城一行人都幹淨利落地飛回S城。一諾腳受傷,江城堅持抱著她,或者背她。顧不著埋伏的記者什麽反應,兩個人自顧自地說話,一行人該幹嘛幹嘛。
梁熙幫她換藥的時候,很不可思議,“你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我的藥不可能敷一個晚上還不消腫!陳雪,到紐約以後,每天晚上睡覺時候把她腳吊起來。”
“……”一諾窩在江城懷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江城雖然冷著臉,卻沒有任何表示。難道說陳一諾又自己跑到天台去吹冷風,然後兩個人激烈纏綿一整晚,隻恨良宵苦短,因而弄得她的腳這幅慘象?
“陳一諾。你這是砸我招牌你知道嗎!你懂不懂我做一場手術值多少價碼。你知不知道等著我親自動刀的人有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我匿名隨便丟一份論文在國際刊物上有多少分量!”
“……”陳一諾撇了撇嘴嘴,翻身,將臉埋在江城胸前,江城也很配合,摟著她的手加了力氣,低頭吻一下她的額頭,然後把她的帽子一扯,耳根都清淨了。
“梁熙。我覺得你得先把自己的眼睛醫好。”陳雪瞟了一眼梁熙,暗示他可以閉嘴了。
從早餐開始,陳一諾粘著江城那股熱乎勁,還有江城那寵她的眼神和輕柔到可以讓人融化的說話口吻,讓旁人都如空氣。他們兩個人現在都是驚弓之鳥。不是說一諾的傷都大家不在意,而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它不是最重要的,這種時候,兩個人,在一起的一秒,都彌足珍貴。
江城下午開會的進度壓縮得特別緊湊,用全部的精力,聽清楚下屬報告的每一個字,也懶得廢話,一字一句擊中要害,然後散會。簽合約也省略了和合作方的客套,利落地簽完字便撤退。一諾明明可以像以前一樣在家裏做自己的事情,卻偏偏去公司,隻身在辦公室等他。
一群人走進江城偌大的辦公室時候,一諾兩腳架在旁邊的檀木小椅上,歪歪斜斜靠在沙發上專心致誌地看蝴蝶穀的地圖。聽到聲響,她抬頭,衝江城笑得甜蜜。
“軍師,有什麽意見?”
本是江城的一句玩笑話,怎知,一諾立即很正經地把腳從檀木小椅上拿下來,端坐在沙發上。
“把地圖鋪茶幾上。”她扯著地圖的一頭遞給江城。
“腳別亂動。”梁熙非常激動一諾的腳,那個檀木小椅還是他特意弄過來給她架腳用的,美名其曰,為了他的名聲。
江城鋪好地圖,坐在一諾的邊上。大家圍著茶幾。
“剛下雨了……據天氣預報這幾天都是雨天……”
一句看似無關的話,卻讓所有人都注意力集中過來,看著她。
“如果你要從別墅後的懸崖走,必須遊到對岸,這麽大的幾場雨後,上遊的水很急,而且水文很不穩定,這並不是一條好路徑。”一諾看著大家,開始說她剛才思考的結果。
“而這條路,兩邊都是山,可以說很容易被甕中捉鱉,發現有異樣,隻能求助這條河。而這裏已經河麵會比上麵寬闊了一些,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借助這條河段。那這邊的衝擊力依然很大,沒有走投無路的時候不要去。”
“……”所有人都看著一諾指著的地圖,想看能不能有萬全之策。
“你們想辦法讓兩邊山頭的人,都往山背上去,這樣我們在河流沿路上埋伏的人壓力就會減小。這個隻能看你們了。到時候肯定是突擊戰,不要急著打,擾亂他們的秩序,等江城過了這段最危險的地方,再誘敵深入,甕中捉鱉。一定要拖時間。”
“……”這跟他們計劃的速戰速決完全是另外一種思路,但也不無道理。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腦袋裏開始瘋狂運轉作戰方案。
一諾捏著江城的掌心,靠在沙發上,不說話。
他溫熱的手掌,傳來的源源不斷的溫度,讓她心安。他如此自信篤定,自己不能亂了陣腳,徒增麻煩。
良久,江城抬手看表,“差不多時間了。去機場。”
車廂裏的隔板把車內分為兩個世界。
一路上,江城緊緊抱著一諾,不停吻她,一諾坐在他的懷裏,捧住他的頭,吻得幾乎忘情。
江城打通了機場的關係,把一諾送到飛機上,不動聲色地感覺周圍的環境。
“沒問題。”江城拿出手機,是坐在飛機某個地方的人發過來的信息。
空姐很快過來提醒飛機就要起飛,他用力摸了摸一諾的腦袋,“聽陳雪的話,知道嗎?”說罷,低頭一吻。
“城!”一諾低叫出聲,用力拉他的手,另一首勾住他的脖子,抬頭附在他耳邊叮囑:“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下水。”然後,一個溫熱的吻印在他的側臉。
“恩。等我回來。”飛機廣播再次提醒飛機準備起飛,江城倉促地親一下她的額頭,便大步往外走。沒有回頭。
一諾一直看著江城的身影從自己的視線裏消失,眼睛發熱,好強的心性卻硬是逼退了眼淚。
陳雪伸手緊緊握住她,也是眼眶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