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好久沒更新了~下次更新為12月11日(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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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殘局。翻遍了櫥櫃都沒有新杯子。
前思後想了很久,還是走回辦公室將自己的杯子拿到茶水間。洗淨,重新泡上茶,送到江城辦公室。心裏卻是沒底。
江城吃穿用度從來講究,私人物品不可侵犯,平時也就僅僅不嫌棄一諾用過的東西。一諾也是憑著平時的想法,才敢做如此決定。
“進來。”聽到敲門聲,江城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傳出。
一諾進門將茶放到江城桌上,江城的餘光看到一諾的杯子,放下手中的鋼筆,便冷冷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從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他雙手十指相扣覆在小腹上,不滿地看著一諾。
一諾愣住,心裏像是被鈍器砸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不知道究竟是江城嫌棄她用過的東西讓她難受了,還是那個“別人”讓她難受。
“重買一個。”江城麵無表情命令道。
平淡無痕的一句:“好。”卻沒有掩飾住一諾端起杯托時,手忍不住的細微顫動。
一諾一舉一動皆在江城眼裏,慢慢放大,她竭力掩飾的不知所措,她的詫異,她的難受……江城心裏憤怒,看到這樣的一諾又難受,所有情緒交錯在一起,心煩意亂。
直到一諾轉身的刹那,江城冰冷的眼神和神情瞬間緩和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個他日思夜想的人,隻有無以複加的心痛。
為一杯茶,一諾折騰一個早晨,最終自己手上盛著紅茶的精致骨瓷杯被江城接走後,幾乎虛脫。這是她工作以來,最最難的事情,比要她一個晚上做出並購策劃還煎熬。
一個早晨裏,所有的事情糾纏在一起,如暴風雨猛烈侵襲。一諾措手不及,卻沒想到一切都才剛剛開始。那些,曾經江城對她的縱容,那些,她被縱容時候養成的習慣,就在一時之間,分崩離析。
午飯時候。陳雪沒有像往常一樣風風火火地踩著高跟鞋過來跟一諾說要吃什麽,然後闖進江城辦公室對江城到點還不讓大家吃飯的行為一陣冷嘲熱諷。
一諾一個人坐在公司餐廳靠窗的位置,怔怔地看著窗外,麵前的午餐就像沒有動過一樣。江城和陳雪坐在一諾盲區的角落裏,兩個人都是黑著一張臉,沒有交流,各自吃飯。餐廳裏的人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景,以前都是三個人一起吃飯,即使沒有談笑風生也有一種很合拍的氛圍在。如今,三個人分隔兩地,氣場又尤其的不對,一諾還好,隻是孤單而淡漠的味道,江城那邊簡直是幾乎可以看到被旋風帶起紛飛的紙屑。又好奇又害怕地偷偷小聲八卦,最終還是盡量快點解決午飯,紛紛離開是非之地。
“人都快走光了。你看好了沒有?”陳雪慢條斯理地喝著紅茶潤嗓。江城從進餐廳坐下開始,就時不時地走神看著一諾。沒有比他更矛盾的人了,一下子如此落差對待別人,自己心裏又不舍。
江城丟下手裏的刀叉,利落地點起煙,心煩意亂地抽著,眼睛卻沒有離開過一諾的背影。
“可以好好調教。但不要太過。”陳雪緊追不舍。早晨她聽到關於茶水間的八卦時候,正握著黑色水筆的金屬筆管一副理智的女王姿態在簽文件。從早晨到現在,自己都不插足,不代表自己心裏沒有波瀾。畢竟,自己是在乎一諾這個朋友的。
“你心疼了?”江城知道陳雪指的是早晨因為一杯茶引發的一係列事情。抬眼,擺出的是一諾不值得你心疼的表情。
陳雪認真地直視江城,“嗬。難道你不心疼?”
江城頓時被刺中要害,煙霧繚繞裏眯著眼睛看著陳雪,手指的關節卻捏得發白。
兩人眼神對峙。江城眼睛底處的難受、隱忍、和不舍,沒有逃出陳雪的眼睛。
“生活和工作分清楚。”
“陳雪。你敢說她有資格做我秘書?”
“那你調回來啊。我正好缺人。”陳雪瞪他。
“不要。”江城心裏對陳雪是比誰都清楚,她對一諾何止是護短,那種明裏暗裏的好,從來不輸給自己。再說,自己就是要在想看到她的時候,她就立刻出現在自己麵前。就是要讓她自己操心自己工作的生活的瑣事,讓她習慣為自己鞍前馬後。
陳雪懶得理江城,徑自喝著茶。點到為止,江城懂她的意思。不真正出麵,參與他們的事情,是因為有些事情是旁人幫不了的。更何況江城也沒把一諾怎樣,待他把一諾整得慘了,自己自然就以救星的姿態降臨了。
不遠的地方,一諾看了看手機,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離開。輕飄飄的步伐,明顯看出她不在狀態。
就在她走出餐廳的一刹那,江城起身,往一諾剛才坐過的地方走。放在桌子上的幾乎沒有動過的飯菜,讓他的怒火是蹭蹭地往上冒。
陳雪是旁觀人,看得再清楚不過了。挑了挑眉,“再過兩個半小時就下午茶,你怒什麽。”陳雪一張嘴,非說痛江城不可。
江城回過身,冷著臉,低斥道:“陳雪!”
陳雪也不畏懼,直接回過眼神,“我以為你指揮千軍萬馬,這點小事,不足以讓你如此失態。”
她笑盈盈地說完,便徑自往外走。
江城抬步跟上她一起無言走了一段路後,各自分道回自己辦公室。
一諾正趴在桌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便立刻站起來,雙手交替相握自然地垂在身前,“江總……好。”三個字,說得都快結巴。
江城聽到那兩個字就不爽,但於公,一諾並沒有錯,也不能像早晨那樣衝過去威脅她。便冷冷瞟了她一眼,在江城開門準備進辦公室的時候,一諾突然說了聲:“謝謝……”
江城回頭。一諾又補充了句:“你給的燙傷膏。”
“自作多情。”江城留下一句不屑的話,然後留給她一個冷酷的背影和震天的關門聲。就好像是告訴一諾,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為什麽要關心你照顧你一樣。
一諾輕輕呼出一口氣,看著桌上的燙傷膏,心裏五味陳雜。她從公司餐廳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燙傷膏靜靜躺在桌上,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但心裏隱隱約約覺得是江城,心裏的惶恐和難受緩和了不少。而現在,不知道為什麽,聽到江城的否認,心裏很失落怔怔地看了很久那管小小的燙傷膏,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最終還是敲了江城辦公室的門。
“進來。”江城標誌性的冷酷殺伐的聲音。
江城抬眼,看到是一諾,便繼續低頭做事情,嘴裏不耐煩道:“做什麽?”
一諾走近江城,輕聲細語地說:“江總……嗯……你早晨燙到了……這個,你塗一下吧。”
江城看都不看一諾伸手遞來的燙傷膏,卻直視一諾,口氣裏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陳一諾。你下次再在私下裏這麽叫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一諾不看跟江城對視,看著空氣裏的某一點,拿著藥膏的手都幾乎要顫抖。
“還愣著幹什麽!”
一諾慌亂地看向江城,她不明白江城什麽意思。
“你難道不是要幫我擦藥?”江城挑眉反問,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