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大耙和章明同時問道。
“傾城一諾。一諾傾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毅滿是苦澀。雖然說三盛跟康成是對家，但不代表兩公司的人老死不相往來，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朋友傳話的。顧毅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半天才反應過來，最後訕訕的沒接朋友的話。
“謠言胡說的。你別信。再說了，一諾還不是答應你了麽。”大耙拍拍顧毅的肩膀道。
“大耙。你不懂。那天我爸和邱潔她爸跟江城的飯局，我去了。江城和一諾在一起的感覺，我說不上來。”
“現在關鍵的是，一諾喜歡的人是你。你糾結什麽？”章鳴就不明白哪裏來那麽多糾結的事。
“她喜歡的人是我，為什麽會晚上在走廊跟江城激吻？為什麽會在半路就跑掉一路解釋都沒有！”顧毅說到後麵幾乎是咆哮起來。
章鳴和大耙都愣住了。他們隻知道，顧毅跟一諾又懸了，但不知道這次出狀況的居然是一諾。章鳴和大耙對視了一眼，都繼續喝酒，顧毅的眼神隻是盯著空氣中的某一點，沒有焦距。
空氣裏隻有啤酒杯開啟，和啤酒罐杯砸在地板某個角落的聲音。
大耙也是過來人，他跟林嵐在一起也是磕磕絆絆鬧了不知道多少事情才走到今天。他懂很多話不說出來，不問清楚，就是很可能造成這輩子都錯過的。最後還是勸顧毅找一諾，好好談，有談總有機會，不談則無疾而終。有時候，人不能太糾結於眼前看到的事情，一件事情的背後牽連的因素無數，太過於相信直覺，不過是畫地為牢而已。
“都先冷靜一段時間吧。等情緒緩過來了我再找她談吧。”顧毅道。
“也好。但別冷靜太久啊。不然黃花菜都涼了。”大耙道“嗯。”
……
三個人就這樣喝喝停停，最後都橫七豎八地倒在沙發上。
愛是一場戰爭，沒有流血，卻都會負傷。對顧毅來說是，對一諾一樣，對江城也不會是例外。
一諾躺在床上，卻怎麽都睡不著。清醒地望著頭頂的牆壁，潔白，無暇，它明明經曆了時間的洗禮，承載了一諾的故事，卻依舊那麽純粹。
還沒有一天。跟顧毅重新再一起，還沒有二十四小時。就要夭折了吧？一諾晚上睡覺必定關機，今天卻隔幾分鍾看一會電話，卻怎麽都沒有接到想要的短信和電話。隻是話說回來，明明是自己出了問題，要指望顧毅說什麽呢。一諾起身，拿過邊上的枕頭，墊在身後，起身靠在枕頭上，點上EASE。淡淡的薄荷味瞬間蔓延整個口腔，緊接著的一口冰涼的清水把清涼的薄荷味道直直帶到胃裏，沒有委婉轉折，所有觸感直激一諾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一諾閉著眼睛，靜靜靠在床上，隻有手上的香煙抽出一縷青煙嫋嫋。香煙靜靜地焚盡，火星觸及一諾指尖，一諾猛然睜開眼，將煙蒂丟進垃圾桶，順手將清水倒進桶裏，茲茲的聲音瞬間響起。指尖被灼痛的地方，淡淡的紅。
中盛酒店。江城的房間。
像是爆發過一場龍卷風一樣，所有的東西散落在地上，以及玻璃杯的碎屑和已經安靜的水漬。兩片安定，都無法讓江城入睡。
起身給陳雪發了一條信息。“提前過來越快越好。”
陳雪還沒睡，看到信息就知道肯定出事了。電話直接回撥過來。
“怎麽了？”
“雪。我可有哪裏不好？”江城沉默了良久，落寞問道。
陳雪一下子便明白過來。定是跟一諾那邊出問題了。“江城。一諾說的是對的，你太遲了。不是你不優秀，不好，真的隻是你太遲出現了。”
“我不信！”江城嘶吼。
“信不信由你。我就是前車之鑒。”陳雪的愛人去世，出殯的時候春雨綿綿，滿山野花，陳雪跪在泥濘裏看著出殯的隊伍走遠。她連為他送行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還沒來得及成為他的妻。她隻是不斷重複一句話，我今生非你不嫁。所以，無論身邊的人多優秀多好，陳雪看不見，因為她的心裏有個愛人永駐。
“你明天就給我飛過來！”江城不管不顧，幾乎失去理智。
“城。我飛過去。也改變不了一諾不愛你的事實。”
“一諾跟顧毅是不會有結果的。你過來吧。”江城深深呼吸，然後緩慢而輕聲吐出這些字。
“感情用手段是沒有用的。”陳雪勸道。商場混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誰會有什麽憐憫之心。商人不是救世主。江城有今天，何嚐不是用盡手段。都一樣，他們生在這樣的家庭，要生就要往上走。幸運的是，小時候便奠基下的立誓不變的友誼。
“雪。你來。我隻信你。”
“如果一諾不幸福，她會怨你一輩子。”
“她不會的。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顧毅太弱了。弱得我都不屑正眼看他一眼。他也不過一顆自身難保的棋子而已。”顧毅有什麽本事和自個跟他爭？就憑可笑的那麽幾年青春年華？江城無聲嘲笑。
“這幾天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機票是星期三的。差兩天我相信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