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詛咒
“李顯,你知道我是誰嗎?殺了我你會後悔的。”蘇煥爾瘋狂的喊著,“殺了我你將成為我,你將忘記一切。
我會慢慢吞噬著你的靈魂,你和你最愛的人將反目成仇!”
李顯狠戾的眼神帶著不屑,“黑薩滿的幻術果然非同尋常,你在拖延時間嗎?”
話音剛落,李顯擲出七星劍,冷風吹過地牢裏火光跳躍,蘇煥爾的身體由暗轉明。隻見她的身體定格在直直站立的姿勢,古怪的是她的右手高舉在頭頂,而她頭頂在火光的照射下盡顯幽暗的藍光。
李顯的七星劍正沒入蘇煥爾的胸膛,人死未倒正是因為七星劍把她釘在了牆上。
“高新城,把她的屍體就地火葬,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找個跟她容貌的相同的女子送入宮中、再替我跟皇兄寫個奏折……”
“是。”
李顯是有些後怕的,若剛剛他出劍再晚一分,蘇煥爾的咒術將即刻生效,他這五年的布局將毀之一旦。
在蘇煥爾祭出幽藍色粉末之前,他一直以為她隻是歐陽靖的紅顏知己,為愛癡狂的女人。而她臨死前的那段話竟是黑薩滿的詛咒,是奪魂、奪舍、上神之法,媒介就是那些幽暗的藍色粉末。
好險。
李顯走出地牢的一瞬,陽光刺的他慌神,喘息片刻後他抬腳往妙瑾的院子走。而他沒發現的是,剛剛讓他慌神的禍首不是日光而是一束藍光。
“李大哥,快來嚐嚐我調的火鍋蘸料。”今日本應該進京的,但因刺客一事妙瑾決定再在府裏留上一日,跟府上的丫鬟、小廝們一起熱鬧熱鬧。
大家夥合計了許久才決定涮羊肉火鍋。偌大的院子裏擺滿了座椅,主仆同席是不常有的,所以每個人都暗暗克製著興奮,怕一會出了醜。
李顯嚐了妙瑾遞過來的筷子尖兒,紮巴紮巴嘴沉思了好一會,妙瑾漂亮的杏眼睜的老大,就怕聽到一句‘難吃。’
可李顯這次卻不停點頭,恭維個沒完,“好吃。”,“妙瑾越來越會做吃食了”,末了還指著丫鬟們喊話,“不錯不錯、你們多跟小姐學學,多動手自己做啊。”
墨蘭最為聰慧,點頭回了句,“是,將軍,今後奴婢們定會自己動手不讓小姐操勞。”
李顯衝高副官使了使眼色,高副官明了立刻遞上一壺酒,“將軍,壓壓驚。”
這句壓壓驚惹的丫鬟、小廝嘻嘻直笑,而大哥鍾鴻卓和玲瓏都大笑起來。妙瑾是疑惑的,真有那麽難吃?趁沒人時她偷偷嚐後、道了一句,“果然…”
一頓家宴掃去了前夜的陰霾。第二天一早,妙瑾跟李顯出發了,去京城。另一麵,滕晗隨鍾鴻卓和玲瓏在將士的保護下轉到安全的地方。
馬蹄前行,山路險峻,李顯抬頭望了眼頭頂烏黑的烏雲,要下雨了。
“快!趕在下雨前到驛站休息。”
“是。”
妙瑾跟在李顯的後頭,有一瞬她覺得自己眼花了,隱隱約約中她竟看見李顯被一團藍光包裹著,而他最擅長的馬技今日也連出狀況。
她默默的靠近李顯,要下雨了,莫要出事才好。
山路盤旋、彎道盡顯。果然,在急速奔馳的彎道上李顯的馬兒像受驚一般直奔崖邊,妙瑾就在李顯左側,她看見李顯的眼神略帶著呆滯像是神智不清的樣子。
於是她飛身上了李顯的戰馬,想幫他拉住韁繩,可彎道的山體突然滑坡,他們就一起翻滾著掉到了崖底。
“鍾小姐”、“將軍!”、“將軍”……呼喚聲越來越小,妙瑾的神智越來越模糊,她唯一記得的事就是——抱緊他,抱緊他。
不能同生,死願同穴。
誰也沒看到的是,李顯身上那股幽暗的藍光在他們摔在地麵時也‘嘭’個粉碎,最後在空氣中化作烏有。
“姑娘、姑娘,醒醒啊姑娘!”妙瑾昏睡中感覺到有人在拍打她的臉頰,“再不醒本少爺可要親你了。”
“你敢?”妙瑾猛然做起身,頭暈目眩中她看清眼前的男人。她歡喜的不得了,一頭咋進男人的懷裏,“太好了李大哥,我們沒死……哈哈,我們沒死。”
可,男人卻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往外推,嘴裏還嚷嚷著,“姑娘、妹子、小姐姐,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咱倆才認識兩個小時,進展太快了…太快了…”
“李大哥,你幹嘛呀,抓疼我了。”
李顯在尷尬中鬆手,然而,在他鬆手的瞬間、妙瑾又撲倒了他懷裏。
“太好了,李大哥,咱們沒死,妙瑾還以為要跟你同穴而終了呢,你沒受傷吧。”望著李顯的杏眼如天空般清湛,李顯的心瞬間就靜了。
“姑娘,這是哪裏。你叫妙瑾?”他剛才明明坐在虎躍客車裏,帶著那破壞力極強的大一新生去軍訓。
他發小是導員,可臨行前急性胃炎進了醫院,他隻好先替他送這幫兔崽子去坦克部隊。
怎麽一轉眼就到了這山崖下麵。
妙瑾愣愣的看著李顯的眼睛,剛剛她一直覺得李大哥有些古怪,俊朗的容貌雖然還在,可卻溫柔的許多。李大哥的眼神有時冷峻有時機警有時明亮,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溫煦平和。
“李大哥,你可記得你是誰?”
“你們在拍古裝劇嗎,我叫李顯,是工大的研究生。”想到要走,他竟有些不舍,舍不得這個姑娘,“我得走了,不然那幫兔崽子該鬧翻天了……”
李顯看著妙瑾,真想再抱抱她,可作為母胎單身25年的學霸,矜持貫徹到了他的每個細胞。
“小姑娘,能留個微信嗎?”我想我對你一見鍾情了。
微風吹過,妙瑾覺得自己怪怪的,這樣的李大哥他見過的,在她十幾歲的時候。那年她到宮裏看望姑姑,半路上她看見一個哥哥坐在湖邊整理濕透的衣裳,她實在不忍讓他在寒日裏頂著濕衣回去。
於是,她把娘親為她新做的狐狸皮披風披到了他的肩膀上。那時他問,“能不能加個微信,等他安頓好了,好把披風還給她。”
那時,她隻覺得這人胡言亂語準是被凍壞了腦子,嚇得扭頭就跑。那一年的冬日裏,她都在可惜那件披風,畢竟是她娘親親手做的。
這次,她不跑了,腦子摔壞就摔壞了吧,等他們跟將士們回合再去找滕大哥給他瞧瞧,一定會好的。
“李大哥,你快坐下,我給你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受傷。”妙瑾將李顯扶到岩石上坐好,用柔弱無骨的小手不停的在李顯身上捏捏、拍拍。
“別!不行……你在動我,我可忍不住了。”
“忍著,別動。”妙瑾在李顯的各個關節處揉揉搓搓,就怕崴到或者骨折,摔下來的時候,李顯在下她在上,怎會完好無損呢。
妙瑾將要檢查好時,覺得渾身被熱浪包裹著,懷疑自己是否病了時她抬頭對上了李顯的雙眸。炙熱的眼神燙得她發抖,她的腳不自覺得向後退了半步可身子卻被李顯撈在了懷裏。
男人悶聲悶語的訓誡她,“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今天你遇到的是我,要是別人早就把你吃幹抹淨了……”
“什麽?”妙瑾對情事向來一竅不通,眼底透出疑惑。
“你要是實在喜歡我,可以先跟我表白,然後我答應你。咱們相處一段時間以後結婚,好嗎?”,平時從不退縮的眼神裏竟帶著怯懦,轉而見便被堅毅染上。
妙瑾被他的眼睛蠱惑,她踮起腳用嘴唇輕輕觸碰著他的角。
下定決心般說了句,“我喜歡你。”
李顯的臉上瞬間綻開笑容,如釋重負般抱起鍾妙瑾,“果然,女追男隔層紗。既然你那麽愛我,我定會待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