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她的疑心
高氏緩緩攤開掌心,那枚青色的石頭就那樣安靜地躺在高氏的手心裏,不喧,不鬧。
高氏抬起頭觀察著樓花的反應!
旦見她在見到這石頭的一刹那情緒迸發得尤為迅速,那有些無法控製的激動讓她在向前奔跑的寥寥數步都顯得有些不穩!
在靠近高氏時,樓花伸出了手!不料,高氏一把攥上:“那信的事兒?”
樓花甚至都沒有抬眼,她就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已經握緊了的拳頭:“我答應!我答應!”
高氏側著頭看向她:“真答應?”
樓花看向高氏,鄭重地點點頭:“嗯嗯!答應!答應!”
高氏緩緩攤開掌心,樓花迅速抓起石頭放在麵前看著!越看越激動!高氏不知道,那枚並無特殊的石頭究竟有什麽故事,能讓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動了情愫。
樓花將那枚小石頭湊近眼前,臉上的表情也是從興奮變得有了些許哀傷,直到眼圈兒泛紅。
她猛地抬頭看見盯著自己的高氏,又急忙轉過身。樓花不自然地看著遠處緩了緩情緒才側過身子:“大人是怎麽把這東西給到你手兒的?你回了幽冥界?去了冥司十三局?”
“是。”
高氏簡短的回答倒是讓樓花有點兒吃驚。她等了一會兒,見高氏沒有下文急忙又問到:“那,那大人還說了什麽嗎?”
高氏低下頭:“大人沒說什麽,就讓把這個交給你。”
樓花再一次將目光看向手心的石頭:“嗯,知道了。是,這是大人的行事風格。實際上,他也是一個貝殼,外強中幹。我們是一樣的。”
樓花的聲音有點兒小,這讓一旁的高氏聽著有點兒吃力。她正在努力試圖聽清樓花的話時,樓花又突然轉過頭:“這信,藏巴玄魔一定會過手。所以奉勸你們,別在裏頭動手腳。如果是單純的情感信,我猜,藏巴玄魔應該也不會阻止。”
高氏淡淡笑笑:“放心!小姐乃一介凡人,同她之間能有什麽貓膩?目的單純得很。”說完,高氏從懷中拿出一張段坤寫好的信交給了樓花。
樓花拿過來看了看,表情極其複雜,卻在收尾的一刻忽然勾起嘴角笑了笑:“小丫頭說的沒錯,還真是不一樣。”
高氏疑惑地問到:“什麽?什麽不一樣?”
樓花又恢複了那樣子:“行了。但還得提醒你一句,別太頻繁。這要是一天一封,藏巴玄魔肯定得瘋掉!”
“好!”
樓花說著便轉身欲離開。
“謝謝!”
樓花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玄河魔穀·魔界
聖魔無量界也正如屠月天所料,在徒布爾諾被擄了的第三日,白常廝便差人給坦尼灣的龐巴諾帝國送去了一隻魔邏河的水生魔獸。
而這隻水生魔獸送的,白常廝確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隻不過,事實已經說明了一切。
屠月天在自己的魔殿裏勾起嘴角暗自笑著。
屠月天側頭看向身旁的輔魔旦:“去把這魔獸做成機甲。”
旦應著,卻在行動之前反問到:“魔王,這聖魔無量界是不是就已經收入囊中?”
“收入囊中倒是談不上。不過,收了徒布爾諾,搶了他聖魔無量界在八寶山的風頭,也算是讓他白常廝看清了局勢。還想捂著徒布爾諾相安無事地繞過我屠月天打壓天魔族?他應該叫白日夢,不應該叫白常廝!”
安乍和旦哈哈笑著:“魔王真是英明。”
屠月天抬起手擺了擺:“不是。隻是一切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而已。”
“對了魔王。聽聞赤魂龍驤這兩日曾派人出了魔界,在項門台和令候府城周邊徘徊,但最後又是兩頭兒哪裏都沒去。”
屠月天眯起眼:“西番?”
安乍上前一步:“難道,天魔族要和項門台之間搞出點什麽事情?畢竟那白星清從項門台出來之後,可是直接奔了天魔族。”
屠月天笑了笑:“在我看來,倒更像是巧合。別忘了,那白星清是變成了個啞巴之後才返回到魔界的。其實以白星清的智商來說,多不多那一張嘴還真就沒有什麽作用。而現在,權杖在那叫藏巴玄魔的手裏,就算赤魂龍驤和魁煞境之間玩兒點什麽小把戲又能如何?關鍵是,哪有什麽小把戲可玩兒?”
“那魔王覺得,赤魂龍驤會不會是去找令候孤?或者,是找那個叫藏巴玄魔的?”
屠月天頓了頓,搖了搖頭:“應該都不是。無所謂了。這節骨眼兒了,又能作出什麽妖兒來?”
“魔王,聽說金魔派和水魔派之間的戰爭你來我往的很是激烈!前日,水魔派袁哈掣又在輸了之後大鬧了天魔族的魔殿!雪天央現在……”
“我知道,聽說了!這麽大的事兒又怎會不知?嗬~赤魂龍驤是終於不堪其擾,學著白常廝囚禁了雪天央。而現在的赤魂龍驤顯然就是病急亂投醫。他究竟是要在西番那地兒找哪一頭,又去找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屠月天宣示了主權。駁咒到手,我便第一時間對項門台發起攻擊。其它所有人,終究是我屠月天的配角!我,才是真正的王者,我才是主角!”
“沒錯!魔王是主角!”
“魔王,那滄肅來了兩次之後便沒了影兒。而且您讓他把幽冥界的駁咒送來,估計,他是嚇得不敢來了。”
安乍在一旁不屑地笑了一下:“他也是想的夠天真的,以為拿一個狸妖過來便可以換機甲?”
“確實是天真。這事關幽冥界的駁咒羅弓煞,滄肅若是不送來,魔王打算怎麽取?”
“滄肅沒出現前,我還沒有像現在這般得意。荻格·冕這項門台建得我也很是意外。尤其麵對那五個駁咒,我也曾一時覺得焦頭爛額。隻不過,當我有了點兒勝算時,滄肅卻自己送上門兒來,並一舉打通了我和幽冥界之間的阻礙,這倒是讓我省了很多事兒。放心,滄肅會把羅弓煞帶來的。因為他滄肅,知道他想要什麽。他若不是想從我手中得到機甲,他也斷然不會拿個狸妖就敢和我談判。他心中自然清楚,我屠月天的異能機甲,又怎會是區區一個狸妖就能換得了的?滄肅隻不過是在打有準備之仗,他清楚,魔界的龐巴諾帝國和他之間會有下文,這才敢冒著膽來。”
“魔王,那靠近項門台的駁咒,魔王打算怎麽……”安乍的話還沒有說完,屠月天便勾起嘴角邪惡地一笑:“搶!那個駁咒隻能靠搶!沒有智取性可言。”
安乍:“可是,他為何要湊進項門台自投羅網?這是個謎。”
旦:“他靠近項門台的話,至少我們知曉會有令候孤和藏巴玄魔前來爭搶。看著情況,隻怕幽冥界也會……”
“愛誰誰!誰出來搶都在常理之中!駁咒又沒有掛上牌子點了名地說是我龐巴諾帝國的?即便他明碼標價早有所屬,還是一樣!就好比這狸妖,從最開始就輾轉了多少人的手?誰能想到最後能落在我們的手裏?所以我發現,有時候峰回路轉,一切都是物歸原主罷了!這話,還是老魔王西博格魯說的。”說著,屠月天看向坦尼灣外。
旦上前一步湊近他並壓低了聲音:“對了魔王,三魔母已經有兩日沒來魔殿了,但兩日內倒是出了魔界兩次,可回來時的臉色都很差。魔王,有話,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屠月天斜著眼睛看了旦一眼:“龐巴諾帝國裏用得著說這些臭氧層子?”
“是!我們龐巴諾帝國雖不像魔皇軍爵那樣涉及到兵權,三魔母同魔王之間也不至於鬧得像科那城裏那對兒母子一般。但是魔王,魔界外頭,尤其是那令候府城裏的事兒一直都是三魔母全權管著。三魔母現在疑心這麽重,屬下是怕,她若是在外界得到了一些有效信息而故意不告訴魔王,並以此來威脅您,這.……”
屠月天深呼吸一口氣並緩緩閉上眼。沉默了半晌才緩緩說到:“她的疑心,遲早會害了她自己。”說完,屠月天猛地睜開眼並轉身回到了魔王椅上。
這句話的語氣極其生硬和冰冷,安乍和旦跟隨屠月天如此多年,又怎會不知簡短的一句話裏究竟意味著什麽?
害?誰害?怎麽害?
一目了然。
見屠月天情緒稍有緩和,安乍小聲問到:“八寶山那,魔王有何打算?這麽晾著怕也不是個事兒。”
“人,是他聖魔無量界挾持的,這髒水,也自然而然要潑在他聖魔無量界白常廝的身上。”
“魔王是打算等著白常廝出兵?可照眼下來看,聖魔無量界這個兵,可是不好發。一切都已經放到了明麵兒上,白常廝魔王想必心中也有數。倘若動手,就等於是自找麻煩。”
屠月天拿起桌旁的酒盞瞅了瞅:“他若不想出兵,我就讓他出兵。”
“天魔族率兵到八寶山下轉悠了一圈兒卻沒有上山救淩無影,魔王前去天魔族,赤魂龍驤也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這兩頭兒,不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嗎?由此一來,即便是我們從中想做點兒文章怕是都難。”
屠月天放下魔酒盞,雙手放在膝上:“巡淩霸,現在機甲加到幾重了?”
“回魔王,快了。”
“先暫停鍛造機甲,把它放出來。記住,放得時候要隱秘,讓它以魔邏河水生魔獸的身份誘騙天魔族進聖魔無量界。切記,若是想逼白常廝對八寶山上的淩無影動手,就一定要讓白常廝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最重要的東西?”
“沒錯。”
“可徒布爾諾都已經被我們所虜獲,還有什麽是最重要的?”
“麵子!”說完,屠月天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白常廝最要麵子。城府深是一方麵,但白常廝的麵子,是始於西博格魯給了他魔邏河的兵權。兵權是什麽?兵權,等於政權。抓到他的弱點,那一切便皆有可能。想讓他對淩無影動手,那就一定要讓白常廝蒙羞!”
旦皺了皺眉:“還請魔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