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血祭壇
幽冥界·毒都府
因梵地子在五行雷陰令一事後,或是因為受到了驚嚇,總之其情緒一直不穩。又因為這怪異行為的持續時間並不長,所以金明滅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隻是關切的問了問發生了什麽?
玉蜥女坐在梵地子的左側,起初她也同金明滅一樣,單純的以為這梵地子隻是因為驚嚇過度而導致的心慌心悸,偶爾精神失常而已。不過,當梵地子閉上眼再睜開的那一聲邪惡的笑,讓玉蜥女當時便打了一個冷戰!
她驚恐萬分地看向梵地子的側顏並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郎兒,郎兒你怎麽了?郎兒你不要嚇我!”
隻不過,那一聲笑之後,梵地子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當其轉過頭來反問玉蜥女:“怎麽了母後?”時,金明滅在一旁輕聲笑了一下:“你看,他不是挺好?沒事兒。心病還需心藥醫。心病上的治療所耗費的時間自然是長的,所以啊,你也不能太心急。”說完,金明滅便站起身,獨自回到了自己研毒的密室裏,繼續他的毒劑製作。
金明滅的離開讓玉蜥女壯起了點兒膽兒。
她站起身,雙手扶上梵地子的肩膀並用力扮向自己。
梵地子驚恐萬分的看著自己的母後:“您怎麽了母親?您怎麽了?”
“我怎麽了?我倒是想問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梵地子有點兒詫異:“母後在問我嗎?我不明白母後什麽意思。我這不是挺好?沒什麽啊?”
梵地子越是這樣回答,玉蜥女便越是驚恐萬分:“不是,我不是問你現在,我是問你剛才!”
“剛才怎麽了母親?”
“你剛才有什麽感覺?為什麽會突然發出那樣的一聲笑?”
梵地子像是失憶了一樣。他皺緊眉頭想了想:“母後看起來似乎很緊張?我不知道我剛才笑了,剛才是父王說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嗎?我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玉蜥女慌了!她緩緩將自己的雙手從梵地子的肩膀上拿下來。但梵地子卻依舊詫異。他看著自己的母親,在玉蜥女沒有繼續追問的情況下又發起了反問:“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剛才做了什麽嗎?”
玉蜥女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沒!什麽都沒有發生!”盡管玉蜥女嘴上這樣說著,但是她的表情和她的肢體語言以及她所呈現出來的狀態,全都出賣了她。好在金明滅並不在身旁,也得以讓這種不安表現得淋漓盡致。
玉蜥女緩緩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中,她慢慢坐在床榻邊上,並將一隻手扶上自己的額頭用力地按著太陽穴。此時的她頭痛欲裂!她害怕!如此多年最害怕的事兒要發生了!
可是他曾答應過自己不會的!但那一聲笑又實在是太過於熟悉,熟悉到了,許久都未聽到,再聽,慌如隔世的同時,還有了一種驚悚感!
這種恐懼讓玉蜥女身子不由得顫抖,許久才緩過神兒。
衛佘仲果然如令候孤所說的那般,在前往昆侖山脈的半路攔截了令候孤欲以索取靈棺木未果之後,加上藏巴玄魔的出現,她連續兩日都未曾在令候府內出現。
而藏巴玄魔又確實也因為目的性明確並且話已說通,他亦無心在令侯孤身旁眾人下手以徒生事端。所以,令侯府裏的那兩日還算是安穩。盡管,令候孤懷裏揣著靈棺木,一直考量了兩日是否要送到項門台,藏巴玄魔也都沒有因靈棺木的存在而動手,這多少讓令候孤心裏多了點兒底。
隻不過,府上原本熙攘的人氣兒,一夜之間就像是塌了方的沙子崩塌感,再也壘不起來了。
府上有一部分人因為膽小,在密集性發生恐怖事件的那兩日便因心悸,失眠而開始夢魘,並最終導致神經錯亂;一部分人更是堪稱自己嚇破了膽;而餘下的大部分人,則在非必要的情況下選擇大門不出。
令候府的大門是敞開了,但城民百姓卻是有心無膽。
所以,那大敞四開的城門內外,毫無不同,淒涼,空曠,未知。
醒過來後的蕭川似乎比前兩日有所好轉,但在看向令候孤的時候他依舊有著怯懦。他沒有同令候孤再提起心魔這個詞兒,也沒有對自己所聽聞的令候孤身份以及親眼所見的蚩鸞等發出質疑,但令候孤依舊知道,這個兒子若是想恢複到之前,怕是還需要些時日。也許,一記猛藥以“以毒攻毒”的方式能將其“打回原形”。
令候孤欲打算將駁咒獨火天狼以及幽冥界裏的駁咒之一“羅弓煞”借機送給屠月天,力求將戰爭化整為一,並縮小戰爭範圍,使兵將陣列有效利用率最高的這一想法,得到了五陰卜陽王和五爺段安的肯定。
羅弓煞對此沒有提出質疑,甚至稱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但令候孤卻依舊覺得不妥。
羅弓煞作為幽冥界冥係三太子,並且對自己的三兒子蕭江有著“再生”之恩,這讓令候孤總想對羅弓煞說點兒什麽。
畢竟這主意是他出的,而將其以假駁咒的身份將計就計地送到屠月天身旁,實則也是極為冒險的。一旦事情敗露,那他羅弓煞也自然會成為屠月天的俘虜,甚至因氣惱至極而殺之後快。
可這俘虜和暮天雪相比,一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個卻遠在玄河魔穀的魔界,雖說兩方的敵人都是“大主兒”,但令候孤依舊對將羅弓煞送到魔界裏心中無底。
但因荻拉特占王出了事後,這太子府便顯得冷清了許多。人員的減少勢必會讓進出太子府的往來人群顯得尤為突出。所以,在令候孤不可以選擇出城親自前往幽冥界,而羅弓煞又不能選擇進入領侯府,便隻能由影子殺手送去了一封信。
信件裏麵的內容大抵是令候孤表達了對羅弓煞收留並照顧了三兒子蕭江一事表示感謝,並在信中詳細分析了羅弓煞前往屠月天身旁所有可能遇到的一係列問題,且將去留的決定權交由羅弓煞自己。
結果毋庸置疑,羅弓煞自然同意,並稱此計劃正和他意。這也讓令候孤將心放在了肚子裏。
令候孤一直都在找尋暮仕雄。結果,那被異變了的鬼胎就像是人間蒸發的一樣,杳無音訊。這讓令候孤心急如焚。
影子殺手在帶回羅弓煞回信時,也一同帶回了查克索的物件兒。
那是一顆尋常的石頭,從花紋到性狀並無任何異常。令候孤放在手心裏把玩著,皺著眉瞅了瞅:“這石頭,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高氏湊上前看了看:“這個,好像後來被鑲嵌在查克索大人的鎧甲上。”
令候孤轉過頭:“鎧甲?”
“嗯。這石頭安在鎧甲上有些不倫不類。我也隻是見過一次。但那次也是碰巧趕上樓花去鬧,也僅僅是掃了一眼而已。”
令候孤將目光看向麵前的遠處:“我對他並不了解,但卻聽過他的很多事兒。三番鬼王能讓他管理鬼棺窟,想必,此人還是有可用之處。鬼棺窟雖然戰事不多,但這查克索也算是條漢子。如果當初不跟了三番鬼王,或許不會到今日這般地步。”
高氏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令候孤將手裏的那枚青綠色的類菱形石塊兒交給了高氏:“去吧!咱也試試打感情牌。這就是在救雪兒的另辟蹊徑的辦法。”
高氏接過來,點了點頭。
高氏找到樓花時,樓花正在後山的山洞口勘探周邊的地形。轉頭看到高氏的一瞬,樓花勾起嘴角笑了笑:“這可真是冥界沒少走,膽兒都大了!居然還敢自投羅網?”
樓花的語氣依舊同從前那般,滿滿都是奚落與不屑。
高氏抬手遮住了眼前的陽光,在距離樓花有些距離的地方忽然站住了腳:“我來送你樣東西。”
樓花一愣:“送我東西?嗬~小小僵屍能送什麽?兩手空空。怎麽,送祝福?哼!我可不稀罕!”
高氏上前兩步:“查克索大人讓我轉交給你一樣東西。”
不出所料,查克索這個名字,就是樓花的提神醒腦劑。她收起臉上的笑挺直脊背,疑惑地問到:“誰?查克索大人?”問完後,未等高氏回答,樓花又自言自語地說到:“大人,大人不是被關進了冥司十三局嗎?他怎會托你帶東西給我?”
高氏麵無表情:“東西就在我這兒。談個條件吧!”
樓花揚起頭:“條件?什麽條件?”
“我知道你沒有能力保暮天雪,我也不求這個。但她是我的小姐,我們情同姐妹,她給了我從未有過的溫暖,所以,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就算我被加持了千年僵屍係統,可以不畏光,可以有著高等靈能,我也同樣輔佐了候爺,但這叫藏巴玄魔身上的異能讓我望而卻步。如果我的死能換回小姐,那我寧願一死。可關鍵不能。小姐愛段將軍,這或許是她唯一生存下去的勇氣和希望。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允許小姐和將軍之間以書信的方式往來,這樣,也算是給她些愛的力量。”
樓花仰起頭,一頭紅色的長發在甚是耀眼:“哈哈哈~愛的力量?令候孤可真能整,救不了就說救不了得了,起什麽洋式子?!怎麽,他也怕藏巴玄魔?哈哈哈~我以為,令候孤加持了雙係統,連僵屍營都一舉拿下,還有個赫赫有名的僵屍長老璿陰王做父親,這等殊榮,還有怕的?哈哈哈~真是天下笑談!”
“我來不是和你討論誰厲害,誰是孬種的。候爺體內能量再大,也要在適時情況下動手。這在我看來不是害怕,是高瞻遠矚,是以大局為重,不想因小失大!或許,你看候爺的不解,就像我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被藏巴玄魔所降服,並且收了邏多耳,從一個堂堂幽冥界一等冥將軍到給魔做事!”
樓花眯起眼:“你!”
她緩緩上前兩步:“看來我沒猜錯,你在鬼棺窟時的後期便就是裝的。看你這張嘴,哼~怪我眼拙,沒有在大人身邊便將你識破!否則,今日又怎會有你奚落我的份兒?!”
“我沒有奚落你,我隻是在表達我的驚訝!我以為你會和查克索大人形影不離,卻沒想到竟然出了幽冥界!”這句話,又將氣氛拉了回來。
樓花眨眨眼:“廢話少說!你先告訴我,大人讓你給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