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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雷頌公的無奈

  雪天央神秘兮兮的繼續說道:“我問你,你知道霍乙香是怎麽死的嗎?”


  頓了頓,雪天央勾起嘴角:“荻格·冕王親手殺死的。”


  這個消息一出,冷鳶身子為之一震!

  雪天央收回探向前的身子:“荻格·冕王對霍乙香的感情如何,你作為妻子,心中自然知曉。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能一刀殺死,這說明什麽?即便項門台有朝一日會風起雲湧殺個回馬槍,可你這個公主對魔王來說,又算什麽呢?摯愛?伴侶?仇人之女?嗬~你們的家事我自然知道的都是皮毛,但有時候,旁觀者,是清的。荻格·冕王對你究竟如何?天知地知,眾人皆知!他早就不喜歡你父王效命於魔皇軍爵,這種關係的尷尬性,讓他和魔皇軍爵之間一直不溫不火,也隻能是不溫不火!想要統治玄河魔穀的魔界,又怎能少了科那城的參與?一旦某一日功成名就,魁煞境的荻格·冕王凱旋而歸,你覺得,他第一件事兒要做的,是什麽呢?”


  冷鳶瞪圓眼沒有說話。


  “殺了你冷鳶!斬斷他無法掌控魔皇軍爵的這一阻礙!”


  冷鳶晃著頭:“荻格·冕王是我的丈夫,他生性如何,我定會比雪天央你清楚得多。說回來,項門台裏的事兒,你怎麽又知道?難不成,你進了項門台?”


  “這世間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如何知曉你不用知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你我父王之間的事兒,你我都無法插手!眼下,我天魔族爛事兒纏身不假,可你冷鳶也千萬別驕傲得太早!你我之間相比,你的命運,那才是真正的岌岌可危!”


  “盡管我一直不喜歡霍乙香,但我仍然不能相信是魔王親手殺了她!此事定是有人造假,故弄玄虛!”


  “究竟是真是假,早晚會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刻。你又何必著急?倘若你急於求證事實,那就親自前往項門台一探究竟,不就什麽都明白了?哦對了,忘了和你說,妖茉莉,也死了。”


  “妖茉莉也死了?”


  “沒錯。我還可以告訴你,白星清活著,但是是從項門台裏逃出來的。隻不過這個可憐的孩子,出來時被冕王用魔靈致了殘,永遠不能說話了!”


  冷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魔王為什麽這麽做?”


  雪天央眯起眼:“你方才不還說,那是你自己的丈夫,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嗎?他為何這麽做,你猜?我告訴你白星清和妖茉莉的事兒,是意在提醒你,別忘了,你還有個奎疆!你的生與死,時刻牽動著他的命運!”


  冷鳶公主眉毛皺得極緊。她看向麵前的地麵:“不可能的!冕王難道要趕盡殺絕?”


  雪天央挑了挑眉:“趕盡殺絕這詞兒不錯,用得好!依我看,荻格·冕王就是想趕盡殺絕!莫不是,他覺得自己出不了這項門台了,魁煞境以及魁煞境裏的魔靈早晚都是一死。若你們隨他這麽死,太難看了,還不如他賜死體麵一些!還有一種可能,那邊是,荻格·冕王自己心中有數,自己的項門台定會有成功的那一日。成功,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廣闊的玄河魔穀都歸他一人所有!他將是這魔界裏戰無不勝的王者!擁有著全魔界魔靈的擁戴!這般殊榮他不想讓你們和他共享,所以,趁亂都殺了,借口也好找。不是嗎?總比成功之後再來個大肆屠殺,落個口舌是非之名。”


  “魔王不會的!”


  “會與不會的,你還是關上門兒自己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就繼續想!直到想明白為止!”說著,雪天央衝著門外喊道:“送冷鳶公主!”


  說完,雪天央將目光收回看向呆愣在原地的冷鳶:“冷鳶公主,慢走!保重!”


  雷頌公魔宮


  離開雪天央魔殿的冷鳶和來時的狀態大相徑庭。關於霍乙香,妖茉莉和白星清的事兒,她自然不用去項門台裏去求證。


  在她和奎疆回到魔界時,確實隻聽聞白星清有出入魔界,而旁人卻是杳無音訊。而這麽久,項門台裏有關於霍乙香的一切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尋不著蹤跡!


  冷鳶開始後背發涼!她怕了!


  自己的枕邊人荻格·冕王究竟會不會做出這種殘忍的事兒,冷鳶心裏拿不準,但信的成分居大!不信的那部分,也是自己給自己的定心丸而已。


  荻格·冕雖是自己的丈夫,但是魔界的魔天塔裏,他的心裏話多半是同霍乙香傾訴。而自己對魔王而言,顯然就是那個攀龍附鳳者。不對,不是攀龍附鳳,而是一個妥妥的勢利者。


  雪天央說的也沒錯,因為自己父王雷頌公的特殊身份而讓自己同荻格·冕之間的關係也是一直僵持不下,說冷不冷,說熱不熱。


  可感情之間就這種溫突突的感覺最熬人。


  她知道,荻格·冕對自己有怨氣也有怒氣。可是拋開自己,荻格·冕對霍乙香的感情她是看在眼裏的,並且曾不止一次的因為此事而吃醋,大鬧魔天塔。


  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能讓荻格·冕對霍乙香及其孩子都趕盡殺絕?


  這件事情對其來說無疑是細思恐極的!不用雪天央提醒,單單是這幾個有關於死亡的消息,她便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處境的危險。


  回到府上,雷頌公正因白日同袁哈掣的戰事頭疼而獨自飲著烈酒。


  抬頭看見進來的冷鳶,問道:“你去了哪裏?”


  冷鳶的臉色很難看:“我去了天魔族。”


  “你是為父王報仇去了?”


  冷鳶沒有說話。


  雷頌公放下酒杯:“為何你替我去伸張正義,回過頭來卻是這副德行?”


  “父王,我聽說,霍乙香和妖茉莉都死了。”


  雷頌公一愣:“怎麽死的?是有人殺進了項門台?征戰而死?”


  “不是,是荻格·冕殺的。”


  雷頌公眨了眨眼垂下眼簾,半晌沒有說話。


  雷頌公的沉默讓冷鳶一下子六神無主了起來。


  雷頌公作為金魔派的首領,這種身份和頭銜一直是冷鳶引以為傲的資本。但麵對著親手殺了霍乙香的荻格·冕,雷頌公選擇的沉默,讓冷鳶開始害怕。


  她扭過頭:“父王怎麽了?父王也震驚對嗎?”


  雷頌公搖了搖頭:“冷鳶,你帶著奎疆回多那舸星係吧。”


  冷鳶皺緊眉:“為什麽父王?難道父王覺得荻格·冕真的會把他身邊的這些妻兒趕盡殺絕嗎?”


  “荻格·冕究竟能不能做得出來父王不知道。我能肯定的是,沒有人會拿你和奎疆作為威脅荻格·冕的籌碼。可即便如此,冷鳶,父王高高在上的金魔派首領頭銜,可以是你的避風港,卻也同樣可以成為害你的武器。”


  冷鳶湊近雷頌公:“父王是怕魔皇軍爵內戰,我會成為其中一方威脅父王的籌碼?”


  “不僅僅是魔皇軍爵。今日同水魔派一戰以殘敗收場。可隨後塞西莉·弗琳便恢複了我的軍權。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我同水魔派之間的戰爭丟了魔皇軍爵的臉麵!”


  “可父王今日敗給袁哈掣,不是他塞西莉·弗琳收走您兵權所致嗎?”


  雷頌公點點頭:“這兵權的恢複,說白了,再同水魔派征戰,我便不僅僅代表金魔自己,而是魔皇軍爵與天魔族之間的戰爭了!你了解父王的為人。魔界裏這些派係該收編的,我早已收編在囊中。而水魔派,不是我沒有能力,就因為他袁哈掣是天魔族雪天央的父王。多一個水魔派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麽,但倘若是不收他,天魔族和魔皇軍爵的關係便會維持在一個常態的水平。如果父王告訴你,在之前收複水魔派的戰爭中,我曾兩次故意放走了袁哈掣而轉頭向魔王報告戰爭失利,你會不會覺得父王太感情用事?”


  冷鳶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冷鳶,你的性格像你母親,生性過於好強。這也是父王當時為什麽求著老魔王讓其答應這門婚事,將你嫁給荻格·冕。在父王眼裏,荻格·冕在魔界裏雖稱不上英雄,但有其母後玉魔靈的專寵,老魔王對魁煞境的厚待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身為魔,父王不敢奢望和平,但父王輔佐魔皇軍爵這麽多年,對於魔界政權之爭,王權之戰,手足反目等等同樣已經見慣不慣。父王不是沒有野心,我在年輕的時候也曾想一並吞了這魔界裏所有的魔族派係。但後來父王發現,我真正吞並諸魔派的那一刻,就是我雷頌公這個名字登上諸魔域首領死亡單上的頭號!王者怕什麽?怕你功高過主,怕你既為其所用,又不能為其全部所用。王者是矛盾的,一方麵想擴充兵力,一方麵,還要鎮壓打壓手下的勢利。雖說魔派和王權相比不值得一提,可我隻要一統魔族派係,我便不再是現在的雷頌公!父王一直放著水魔派不動,也是為了自己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更是為了赤魂龍驤和龍蒂索羅之間的兄弟情義。隻怪袁哈掣並不懂我的意圖,居然敢在這節骨眼兒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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