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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一方疆土

  金明滅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如此甚好。鬼王來同我此事,隻怕是覺得自己體內陰性至極,而我義母所居的磐桓山又屬於極陽之地,陽盛陰衰,恐有不測?”


  三番鬼王抬起頭迎上金明滅的目光,不住地點頭:“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我現在是有心而無力,不得不來求您。借由您的名義,也算是給我來一場渡濟。”


  金明滅哈哈一笑:“鬼王言重了。你我都輔佐北陰山酆都大帝,也都同屬於幽冥界,本是平級的冥上神,何來誰渡化誰一?鬼王可千萬莫要亂講,不然,可就是折煞我金明滅的壽辰了。”


  罷,金明滅從腰間取出牒牌交於三番鬼王:“鬼王,這個拿好。前往極南之地,在靠近磐桓山地界處有一塊石碑,那便是我義母所居的極陽之地的地界範疇分域標誌。鬼王到那兒便可見到駐守在山腳下的仙人。隻要向其出示這枚牒牌,鬼王便可從山的後側直達山頂並見到白晝之母。”


  三番鬼王接過那牒牌放在手裏緊緊攥住了,並且把戲份做得足足的。當他再次抬起頭看向金明滅時,已然是雙眼噙著淚花,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真是不知道該什麽才好”


  金明滅又抬手拍了拍鬼王:“你我都是修行之人。修行之路,自然會受到千萬般的阻礙。還是那句話,做錯何事都不要緊,鬼王自能重新悔過有所認知,那便是底下最難得的事。”


  三番鬼王低下頭:“大恩,不言謝。那我就不多打擾了。我畢竟還是個罪臣,還要趕著去贖罪。”


  金明滅點點頭,並派人送走了三番鬼王。


  出了毒都府的三番鬼王沒有回太子殿。他偷著出了幽冥界,懷揣著從金明滅那兒得來的那塊牒牌,匆匆前往極南之地的磐桓山欲找白晝之母。


  三番鬼王前腳剛走,戎宇和狡乎頓便匆匆回來。


  剛一踏進毒都府便看見了梵地子。


  戎宇大步上前,伸手抓住了梵地子的衣領並提起來,凶神惡煞地衝著其便是一記重拳!

  梵地子應聲倒地!


  “你這是做什麽?”玉蜥女急忙跑過去扶起梵地子,心疼地看了看。


  “母後!他居然還有臉回來?!”


  玉蜥女心疼地拍著梵地子的後背,略有嗔怪地看了戎宇一眼:“你弟弟已經知錯了。”


  狡乎頓走上前:“知錯?他知什麽錯了?”


  梵地子眨眨眼,將撫在胸口上的手拿下並跪在地上:“大哥二哥,梵地子自幼便喜歡惹是生非,給毒都府添了不少麻煩。經過此事我自覺已經長大,我也同父王和母後了,在不修成正果之前,我是不會再踏出毒都府半步,更不會因為兒女私情再聽信奸人讒言!”


  戎宇不屑地勾起嘴角:“奸人讒言?現在知道是奸人,也知道是讒言了?當時做什麽去了?這是後期的事情沒有鬧大,你才能夠有幸回到府上!你可要知道,如果三吒神婆真的拿著幽冥界的五行雷陰令法劫了卞城王的海底大地獄,後果究竟會是什麽?你可知,你連累的可不僅僅是父王和母後,你連累的是整個幽冥界!”


  梵地子將頭垂得低低的:“我知道,我知道自己錯了。”


  戎宇手中握著劍,繞著梵地子慢慢地走著:“我真是佩服你!一事無成還想著兒女情長?你的心思都用哪裏去了?毒都府上下一共就三個兒子,怎麽到你這塊兒就跟外邊兒撿的一樣?你身上哪有一點兒我和狡乎頓的樣子?”


  梵地子垂下頭:“我知道錯了。”


  “你現在知道錯了?下次你犯錯你還是會這樣!母後在幽冥界裏同九州蓬度史大打出手並身負重傷。哼!聽你當時還在衝那森狐使勁兒?我看你真是迷了眼!分不清孰輕孰重?!”


  戎宇一直喋喋不休地痛罵著梵地子。坐在王椅上的金明滅忽然截住了他的話:“算了。就像你的,好在事情現在已經有了一個了斷,並且在暴風雨來臨之前戛然而止,沒釀下什麽大錯。梵地子能平安地從東界再次回到毒都府,也算是我府上的一大幸事。你母後的傷並無大礙。”


  狡乎頓在一旁斜著眼睛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梵地子並瞪了一眼,雙手握拳:“父王!我和大哥剛從暗夜之父那兒回來。本來是想去打探一下事發之後如何挽救這局麵,而後卻聽聞此事也已平息,同時也聽到了一些駭人聽聞的事!”


  金明滅挑挑眉:“駭人聽聞的事?怎麽個駭人聽聞法?”


  戎宇轉過頭:“事關這一次魔界所建的項門台。”


  話音剛落,玉蜥女猛地抬頭看向戎宇:“項門台?項門台和我們毒都府有什麽關係?”


  “父王母後,暗夜之父已經將項門台的整體現狀及周邊人物的概況同我和狡乎頓講了個詳細。他還,如若有必要的話,我們要連同左棠冥王府及地龍台,還有冥係三太子羅弓煞共同抵禦有著不軌之心的謀逆之士。一是為了保幽冥界政權,二也是為了下蒼生。”


  金明滅沒有話。但蹲在梵地子身旁的玉蜥女卻顯然有些激動:“我們同項門台本沒有關係。必要的時候?什麽算是必要的時候?況且,毒都府又不是出兵打仗的地兒,這就是一個製毒的司府!我們能幫上什麽忙?暗夜之父告訴你們的話聽聽便好。”


  金明滅坐在王椅上,挑起眼簾看了看,又將目光轉回到站在殿堂中央的戎宇和狡乎頓:“聽暗夜之父的意思,他是什麽都知道了?”


  狡乎頓上前一步:“沒錯父王。據其分析,項門台裏現在已經被變異的僵屍屍毒種上了夢魘之花,並組建了太古黑暗戰士軍團。三番鬼王有可能會幫著滄肅前來毒都府,並以旁的名義借由前往磐桓山去取白晝之花的瓊漿玉露,用以來鎮壓那花。”


  玉蜥女眯起眼:“三番鬼王?”


  跪在地上的梵地子同樣瞪圓了眼,並伸手指了指門外:“他,他剛走!”


  此話一出,戎宇和狡乎頓二人都不淡定了。


  “什麽?他剛走?”戎宇又看了看玉蜥女,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金明滅身上。


  金明滅皺緊眉從王椅上站起身:“三番鬼王就在你們來之前剛離開!”


  “剛離開?他來作何?”


  “他他有意悔過,想要去磐桓山求白晝之母開撥,也算是渡他的罪惡。”


  “那父王給了他什麽?”


  “給了他可以抵擋極陽的牒牌。”


  “牒牌?”狡乎頓轉身就往外跑!


  身後玉蜥女喊住了他:“你幹什麽去狡乎頓?”狡乎頓手握利劍站在府殿前:“我去追鬼王啊!”


  “你回來!”


  戎宇站在殿中央,轉頭看了看狡乎頓,又看了看金明滅:“父王!我這就和狡乎頓去追鬼王!”


  金明滅沒有話,他皺緊眉有點兒猶豫。而一旁的玉蜥女卻是極力阻止:“你們去追什麽鬼王?和你們有什麽關係?你們不要聽暗夜之父幾句話,你們就去追?!三番鬼王的事兒和我們沒有關係!你弟弟梵地子現在已經回來了,毒都府現在同外麵也沒有任何外責,我和你父王也已經決定,三吒神婆的仇不報了!你們現在去追三番鬼王,不是在沒事兒找事兒嗎?”


  盡管玉蜥女在耳旁喋喋不休,但戎宇依舊看向金明滅,滿眼的誠懇和期待。見父王遲遲不表態,戎宇上前一步:“父王!兒臣隻想問父王一句話!如若是父王,您會怎麽做?我們雖然坐擁毒都府,但是,倘若幽冥界有難,我們能否坐視不管?暫且先不我們毒都府能不能夠幫得上項門台,在眼下奸人嘴臉慢慢顯露出來的關鍵時候,正邪兩方也都已明確!我們明知道,為何不幫?!連幽冥界都不保了,還要我們毒都府作何?父王,項門台雖無法演變成當年將臣的局勢,不過據暗夜之父所言,此次的項門台,更多的是會涉及到各個界域的政權暴動!父王!政權暴動意味著什麽您應該知曉!一切的征戰與政權的不穩定都是建立在蒼生之命上啊!父王也是一點點進修來的,父王難道不心係幽冥界的冥靈安危嗎?”


  這一番話,讓金明滅的眼中重燃了希望。他站起身,踱步到了戎宇麵前,伸手扶上其雙臂:“你的對!去吧!不能因害怕被攪入到亂戰中便可以坐視不管冥靈的生死!幽冥界,是眾冥靈的幽冥界!我們作為幽冥界的一員,自然應當在危難之際出一份力!父王現在給你權限,如若半路追殺到三番鬼王,可以協同白晝之母暫時囚禁其在原地!待事畢之後,再交由酆都大帝定罪,以免他再回來禍亂下!”


  戎宇抿抿嘴:“謝父王!”


  金明滅點點頭。


  身旁的玉蜥女上前兩步,朝向金明滅吼道:“您瘋了嗎?王?!好端賭毒都府,為何要兩個兒子去摻和這些羅亂的事兒?項門台,沾染容易,抽身難啊!難道王就不怕兩個兒子在戰亂中送命嗎?”


  戎宇和狡乎頓二人齊聲回答:“不怕母後!”


  玉蜥女皺緊眉!她知道不聽兩個兒子,隨即又繞到了金明滅的另外一頭:“王!句難聽點兒的話,我毒都府就這麽兩個成才的兒子了。我知道,我一個婦人之見在此時根本無用。可王別忘了,我是一個母親!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培養出來的兒子就這樣去送了死!”


  金明滅轉過頭:“送死?修道上仙,修的不僅僅是自己,而是先為道,後為壤!何為將士?便是王者有命的時候,他能夠首當其衝保護一方疆土,並保一方疆土上的百姓安生!身為幽冥界的冥將及界的將,他們兩個本就賦予著旁人所沒有的使命!不管是為幽冥界還是為人界,眾生皆苦,誰的命不是命?!我金明滅自然知道,我就這麽兩個出息的兒子。但是,即便隻有他們,在下需要的時候,我依舊可以二話不!因為,大局當前!他們首先是保衛蒼生的命運扞衛者,其次才是我金明滅的兒子!”


  話音剛落,還未等玉蜥女話,金明滅大手一揮:“去吧!暗夜之父是我的義父,其人乃大正義之士!他既然能同你們出項門台局勢的嚴峻性,並且分析出正邪兩麵,那麽,明知有難而不救,有違仙!明知可救而為己,有違道!我金明滅為有你們兩個這樣的兒子而感到自豪!父王在毒都府等候你們凱旋的好消息!”


  “辭別父王母後!”罷,戎宇和狡乎頓二人轉身飛速衝出了毒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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