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挖墳掘墓
三番鬼王一驚:“我解釋什麽?我也不知道這都是怎麽回事兒!”
“鬼王不說,那我就替鬼王說。事發之後,屬下同冕王也一同分析過。三番鬼王在魔界近來可謂是聲勢浩大,即便在這閉塞的項門台裏也一樣能聽到鬼王的英勇事跡。三番鬼王說,那特悉斯拉姆權杖是您送來的項門台?可屬下隻知道,從項門台裏偷走權杖的,是你鬼王。那麽問題來了。龐巴諾帝國和魔皇軍爵,任何一方都不可能讓鬼王從中把玩兒著魔界的權杖。也就是說,鬼王身後的人應該不是屠月天。屠月天如若真想攻打科那城,完全可以沒有任何理由而直接下手。而魔皇軍爵從戒備森嚴的坦尼灣偷走了權杖並送出魔界,這對他屠月天來說可是奇恥大辱。科那城裏,龍蒂索羅和塞西莉·弗琳的政權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眼下,任何一方都不可能讓鬼王從中做梗。退一步講,玩兒這麽個把戲,難道是等著屠月天率重兵屠殺科那城嗎?所以,如果鬼王背後的王者是魔皇軍爵裏的任何一個,都無疑是找死。那麽,便還剩下兩個王者。一個是天魔族的赤魂龍驤,一個是聖魔無量界的白常廝。
聽聞鬼王因私而誤毀了血嬰女的容貌。這麽大的事兒,要說聖魔無量界不找鬼王報仇那是天方夜譚。可鬼王現在依然安然無恙地站在項門台裏,也就是說,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鬼王為了將功贖罪,替聖魔無量界辦事。不過,這個同樣也有著疑問。如果,白常廝也動了魔界王者的心,又何必兜這麽大個圈子,讓鬼王派遣魔皇軍爵的人去坦尼灣偷了權杖又送來了項門台?這和他聖魔無量界全然沒有任何關係。
那就剩下最後一個,天魔族,赤魂龍驤。”
說到這兒,業達目扭頭看向一旁的荻格·冕。
荻格·冕上前兩步:“鬼王近日好像和天魔族來往也頗為密切。不如,三番鬼王來都來了,就先別著急走。講一講,你同天魔族之間的故事!也讓我荻格·冕,死個明白!”
業達目的分析和荻格·冕的“威脅”讓三番鬼王忽然在慌亂的同時也一時語塞!
他不知道,在眼前這個建了項門台的魁煞境魔王眼裏,他同天魔族的赤魂龍驤之間有著何種關係,或者說,應該有什麽關係。
三番鬼王在腦海中努力地思索著如何應答。
畢竟從進入項門台開始,從對方口中所聽到的諸多離奇事件或言論,即便他極力辯解,且自認為有著一定的說服力,但同樣不能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做了排除法的荻格·冕最後所拋出的,引導著事件發展走向直指天魔族聖都。而實際上,天魔族是鬼王除了意外的左敦烏事件,以及那白瓷娃娃事發之後,自己因同雪天央置氣而主動前往聖都以求發泄情緒之外,還真就沒什麽大事兒。
而這兩件事,一個是沒有征兆性突發的意外,另外一個卻本可以避免,隻因其自己意氣用事。
這些事兒,解釋起來其實挺簡單,但卻要看聽“故事”的人究竟是誰。
三番鬼王一片木訥。他在尋找突破口,力求辯解自己同魔界之間並無臣服於誰,更不存在自己效忠何人,並為其爭奪玄河魔穀王者之位,聯合起來一起對付項門台的魁煞境。
如若像荻格·冕所分析的那樣,他是因其搶在他之前建了項門台而有了怨氣的話,那麽他三番鬼王便不是小心眼的事兒,而是有點兒閑情逸致太多,並達到了極致的狀態。
隻不過,三番鬼王的停頓,在荻格·冕和業達目眼裏是沉默。而沉默這個詞,不同的環境中有著不同的隱晦層麵。比如此時,站在魔殿當中的三番鬼王不言語,首先便是承認了自己同天魔族之間有著秘密。至於究竟是哪種類型的故事,那在荻格·冕看來是帶有著懸疑和夢幻色彩的存在。
其次,這個沉默,也讓方才極力為自己開脫的三番鬼王更像是那種,被人參透了他心中的小秘密,而一時之間認了慫。
荻格·冕挑了挑那臉上並不是很清晰的眉毛:“三番鬼王!看你的樣子,怕是這窗外的夢魘之花真和你沒什麽關係!而那令候府裏跑到我項門台挖墳掘墓的僵屍,你分析得似乎也有那麽點兒道理。既然你將方才的兩件事都推給了令候孤,那,魔界的事兒,你又想推給誰呢?”
荻格·冕話音剛落,三番鬼王看向麵前某個點的眼神兒忽然動了動。他緩緩地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冕王,從口中一字一頓地說出來四個字:“滄肅太子!”
荻格·冕皺了皺眉,向前探了探脖子,一臉的難以置信:“誰?滄肅太子?”說完,荻格·冕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三番鬼王啊三番鬼王,活該你現在連王權都沒了!也不知道,你究竟是狂妄自大,不把身旁任何人放在眼裏肆意妄為的結果,還是你鬼王,真的就沒長心?!”
三番鬼王眨了眨眼:“我是鬼,本身就沒長心。”
荻格·冕忽然收起臉上的笑,又向前湊了湊:“鬼,沒有心嗎?不長心的,是我們魔!比如說我荻格·冕王,就是因為沒心沒肺建了個項門台,作繭自縛,讓這周圍以我為話題中心打了個遍!實際上,眾人應該感謝我!不是嗎?項門台的建立,他們可以鏟除異己,將隱晦的一切矛盾都讓它浮出水麵,一個大浪推著一個大浪,最後再掀起滔天巨浪!結果呢?我為諸界付出了這麽多,卻沒有一個人念著我的好,最後反倒要群起而攻之?!鬼王說說,咱倆究竟誰更沒有心?”
三番鬼王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荻格·冕收回探長的脖頸,轉過頭看了看那依舊堆砌如山,並且無法控製肆虐的魔靈:“瞧瞧!多麽壯觀的場景?!老魔王西博格魯在世時,我荻格·冕真是打死都沒有想到,眼前這些本應該臣服於我,並助我奪得王權的兵將,現在卻是這般屈辱和窩囊地擠在此地。而我這個王者更是失敗透頂!”
說到這兒,荻格·冕轉回頭看向三番鬼王:“多麽可悲?誰都能欺負我!就好比現在,鬼王說一切與你無關,我荻格·冕,又能奈你幾何?鬼王說是令候孤所為,難不成,我要去找令候孤算賬?鬼王又說是滄肅太子?哼!我連滄肅太子長什麽樣兒都不知道!可笑嗎?”
荻格·冕在說這個話時陰陽怪氣的,並且語速很慢。很明顯,這段話中有他的憤怒和無奈。
荻格·冕站直身子,從三番鬼王身旁緩緩走到了窗子前:“我荻格·冕承認,玄河魔穀魔界裏,我是最沒有特點的那一個。即便聖魔無量界的白常廝比我話還少,且基本上不拋頭露麵。但是,他的花花腸子,還是遠遠高於我。這夢魘之花出來之後我便站在這兒感慨。哦對,也是這塊玻璃,鬼王看見了嗎?這玻璃上有一個洞!”。
說到這兒,荻格·冕轉回頭,斜著眼睛看著身後站著的三番鬼王:“特悉斯拉姆權杖就是從這兒又長了腿兒,飛走了!”
說完,荻格·冕轉回身:“現在的我就是一隻井底之蛙!外界的消息得到的有限。這種閉塞讓我不安。原本以為,建了這項門台,成為戰無不勝的王者便是指日可待之事,結果,悲催如我!我造了這麽大的聲勢,到現在,卻沒有如預想中那樣被眾星捧月!即便是打,也有點兒價值不是?可現在呢?哼!反客為主了!為什麽呢?因為我與世隔絕了!因為我現在是被這世上遺忘的那個!眾人的目標是項門台不假,但他們要的隻是這項門台,而並不在乎項門台裏的,究竟是荻格·冕,還是你三番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