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心花怒放?
越靠近夢魘之花,三番鬼王的表情便越是充滿了喜悅和歡暢!
他心花怒放!他要去和自己的未來握握手;他要去和那個完成了自己的夢想,成為了這天地之間第二個將臣的自己擁抱一下,並且一起唱一首勝利的讚歌!
站在魔殿裏的荻格·冕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什麽情況?他不是安全的進來了嗎?”
“魔王!看鬼王的樣子,隻怕是被夢魘之花給迷惑了!”
“快喊他!快喊他!”
話音剛落,荻格·冕和業達目齊齊朝向三番鬼王大聲喊:“鬼王!三番鬼王!我們魔王在這裏!”
“鬼王!鬼王眼神兒是真不怎麽樣!我荻格·冕明明在這邊兒,你轉什麽彎兒呢?”
聽見了呼喚的三番鬼王漸漸恢複了點兒意識,但身子卻依然不聽使喚。他甚至想轉過頭回應二人都覺得自己做不到。
“我怎麽了?我為什麽不能動?我這是要去哪兒?發生了什麽?那是什麽?啊?那是什麽?!”
三番鬼王用力地眨了眨眼!眼前方才的輝煌刹那之間無影無蹤。映入眼簾的還是那片自帶著光芒的,消魂的,魅惑的夢魘之花,但卻全然找不到未來的影子。
三番鬼王前行的步子依舊沒有停下,但他卻慌亂了。
“荻格·冕王!這是什麽?這什麽東西?”
荻格·冕沒有回答他,依舊和業達目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
“魔王!魔王您看鬼王!他,他就要靠近那夢魘之花了!”
或許,是三番鬼王的欲念太執著,以至於,直到快靠近夢魘之花,甚至就要被其所吞沒的數米開外,鬼王才突然停住了腳!並猛地轉過身!
業達目慌張地衝著三番鬼王吼道:“別回頭!鬼王快跑!”
清醒過來的鬼王像是受到了驚嚇,他聽清楚了業達目的話,雙足依舊有些疲軟,踉蹌地掉頭就跑!
荻格·冕緊眯著雙眼:“看他這個樣子,倒不像是裝的。”
業達目點點頭:“沒錯魔王!剛才確實是被夢魘之花所致幻。”
“那就是說”剛說到這兒,三番鬼王喘著粗氣衝進了魔殿!他抬頭迎上了荻格·冕!
鬼王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頭都不敢回,心有餘悸地伸手指了指門外的那些花兒:“什麽玩意兒?它是能致幻嗎?我剛才,我剛才就像被什麽控製了一樣,我居然看到了太陽!”
荻格·冕上前兩步:“鬼王不知他是什麽?”
三番鬼王疑惑地皺緊眉,深呼吸了兩口氣:“荻格·冕王為何這麽問?”
荻格·冕又向前兩步貼向三番鬼王,並仰起頭。臉上那隻金氓瞳也直直地看著鬼王神態的細微變化:“不應該呀!這可是鬼王手下的僵屍,給我荻格·冕送來的賀禮。我還以為,三番鬼王今日前來是覺得,禮到,人未到,有失分寸呢!所以,這才特地上門拜訪,並看看我這收禮者對著禮物喜好與否,來個反饋。”
這話說得,讓三番鬼王一頭霧水。
他皺緊眉迎上荻格·冕:“魔王有話直說便是。可你方才同我所言的什麽禮物,我是實在不知冕王究竟在說什麽。”
荻格·冕勾起嘴角不屑地笑了笑:“三番鬼王不知道?那就有意思了。”說著,荻格·冕向一側閃了閃身子。
在這並不寬闊的魔殿內,遠處角落裏,荻格·冕為魔靈所築的魔門內,那些
不計其數的因所引誘的魔靈掙紮著堆積成山!即便是做著徒勞和無用功,卻依舊想方設法擠破腦袋,甚至不惜犧牲掉自己或同伴的命,而欲奔向門外那夢魘之花!
黑漆漆的魔靈堆砌的牆,讓三番鬼王突然驚愕!
這樣的項門台,連他站在叁空門前時天馬行空所猜測的一切可能,都被難以想象所替代。
他看呆了。遲疑地向前走了一步。
“這樣落魄的我,是不是讓鬼王很開心?”
三番鬼王沒有回答。
荻格·冕忽然笑出了聲,這笑連綿不絕並持續了良久。陰陽頓挫中,氣力混雜著魔獸和魔將的嗚咽嘶鳴,回蕩在這魔殿的四壁,震得三番鬼王耳膜隆隆作響。
忽然,荻格·冕收回笑:“鬼王不是一直覬覦項門台嗎?難道,你這麽做,就是因為我在你之前於這流年裏建了這麽個東西?擾亂了你的計劃?所以,三番鬼王便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置我荻格·冕於死地?”
說到這兒,荻格·冕低下頭:“這事兒我還真就想不明白。三番鬼王大費周折地非要把我荻格·冕和魁煞境憋死在這項門台裏,對鬼王有何好處?聽聞,鬼王在魔界裏,現在的名聲已經遠遠高於我了。以至於我這項門台許久都沒有魔界來問津!但是,希望三番鬼王知道,魔界裏,隻有敵人,從沒有友邦一說!”
三番鬼王側過頭迎上荻格·冕的金氓瞳。他沒有回答荻格·冕話中的疑慮,而是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等會兒!魔王方才說,外麵那片玩意兒是我送來的?我還是沒有聽懂,和我有什麽關係?那些亮著光的花兒我從沒見過!”
荻格·冕仰起頭剛要說話,身旁的業達目微微弓起身子上前兩步:“有兩個僵屍不請自來!其中一僵屍懷中揣著魔界天魔族的《斷魄書》,而另外一個,便釋放出事先加持在其僵屍鬼種裏的變異屍毒!於是,便是鬼王所見到的那些夢魘之花!”
三番鬼王聽得是雲裏霧裏:“僵屍?《斷魄書》?夢魘之花?”當提到這句掃尾的夢魘之花時,鬼王皺緊了眉並緩緩垂下眼簾,又在口中重複了一遍:“夢魘之花?”
他忽然覺得這個名字好生熟悉。
片刻之後,三番鬼王忽然猛地瞪圓雙眼:“你方才說,變異了的屍毒是夢魘之花?”
業達目還沒有做出回應,鬼王便像自問自答一樣,驚詫地從口中脫口而出:“將臣?!”
這種驚詫的反應體現在三番鬼王身上竟然毫無違和感!一旁的荻格·冕仔細玩味著鬼王表情裏的細枝末節。
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三番鬼王即便有膽量來項門台,有膽量進出魔界,並攪和得魔界天下大亂,但他隻不過是自己建了這項門台之後,王朝爭霸大勢所趨的進程中,推舉出來的,那個必須站在風口浪尖上成為眾矢之的炮灰而已。
雖為幽冥界一分界王者,但卻沒什麽腦子。
但是,觀察了半天,荻格·冕又眯起金氓瞳在心中想著:“如果說,這三番鬼王是在演戲,可這戲碼也未免太過於逼真了。尤其是在麵對夢魘之花的致幻能力時的身不由己,那種同自己,同諸魔靈所蠱惑而表現出來的神態毫無做作成分,幾乎是如出一轍。可是,他卻能入項門台一段距離之後才被迷惑。這裏頭,有著合理,也有著不合理。況且,倘若這夢魘之花真和鬼王有關的話,鬼王又何必又將自己送上門來,以看自己笑話為由,讓自己對其來一個甕中捉鱉?也許,這夢魘之花真的如業達目所分析的那樣出自於神秘人的手中。”
當將臣這個名字從三番鬼王口中說出的一刻,鬼王隻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炸了!
他一生以將臣為英雄不假,將臣是他走向成功的楷模也不假。不過,那個叱吒風雲曾橫掃三界的將臣,即便此時已經在這天地間隕落,但就是那兩個簡簡單單的字拚湊在一起讀出來,任何時候,都會讓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況且,自己從未差遣過僵屍來項門台,更無後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三番鬼王沉默了片刻:“魔王可知道,那僵屍從何而來?”
荻格·冕眨了下眼:“僵屍歸三番鬼王所管,鬼王居然問我從何而來?難不成,鬼王手下的兵權有變?”
“僵屍是歸我所管不假,但荻格·冕王,我三番鬼王從未差遣過僵屍來項門台,更不知這兒有了變異屍毒而生的夢魘之花!”
荻格·冕眯起金氓瞳勾起嘴角笑了笑:“鬼王說的煞有介事的,讓我差點兒就相信了。”
三番鬼王一聽,忽然慌了!畢竟事發突然,突然到了很容易讓他還沒有達成所願時便在這項門台裏崴了腳,連爬著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躲得過魔界,躲得過滄肅,最終要是死在了項門台裏,豈不是作繭自縛,自投羅網,愚蠢至極?
三番鬼王欲再次開口解釋時,一旁的業達目忽然問道:“三番鬼王動了令候孤身旁跟隨了多年的管家,難道,他令候孤就沒有找鬼王的麻煩?”。
三番鬼王猛地將頭看向業達目:“動誰?令候孤?和令候孤有什麽關係?”
“鬼王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揣著天魔族《斷魄書》,以及在我項門台裏釋放了變異屍毒而力求用夢魘之花置魁煞境於死地的兩個僵屍,正是令候孤身旁的管家和府上的一個丫鬟!難道,鬼王不知情?三番鬼王現在應該知道,對麵令侯府城裏的令候孤正是因為其體內墨黎師祖三化凡身的身份,可取得自由進出項門台的靈棺木,才致使眾人一直在其身旁周旋,但卻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敢和他小試牛刀。雖說是靈棺木是項門台的一寶,但卻不是攻了項門台的必要條件。僵屍歸三番鬼王所管,而令候孤身旁的管家和丫鬟又出自於鬼王手下的僵屍營。如此明目張膽且肆無忌憚地從令候府裏憑空消失了,令候孤卻沒有任何動靜?煩請鬼王分析一下,這是為什麽呢?難道,令候孤和鬼王之間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