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借刀殺人第二曲——荻拉特占王衰
荻拉特占王瞪圓眼沒有說話。他一臉的驚愕。
然而,這種驚愕的表情卻沒有停留多久,轉而變成了難以置信和頹喪。
他緩緩垂下眼簾,看向足尖。
“為何留你在這兒抗衡逍遙王,他自己跑去告訴羅酆六天鬼神?逍遙王的矛頭對準的是他,不是你!而滄肅正是吃準了你的那點兒心思,便將事件直接劃向了三太子的地位上!換句話說,如果滄肅真的失去告訴了六天鬼神的話,多久了?早都來了!”
荻拉特占王的身子晃了晃:“滄肅?滄肅,滄肅他為什麽這麽做?”
“為什麽?為了自保!我猜,很快,他便會率兵前來!”
二人的話說到此,即將發生的一切正中下懷!
遠處的天邊,一團團巨大的雲斜煞直直衝向太子殿方向!
雲端!
大司空冥界,北陰山酆都大帝的左膀右臂鷹馬雙雄和羅酆六天鬼神站在雲的前端!身後隨行的,是黑壓壓的冥將兵陣!而在這一眾人中,尤為乍眼的,格格不入的,有著違和感的,便是意料之中的滄肅伴行。
荻拉特占王看著那遠處朝向自己的大軍,驚愕的張大嘴!
在距離太子殿還尚有數十公裏遠,滄肅忽然在雲端伸著手指向了已經呆了的荻拉特占王:“荻拉特占王!哼!你夥同下宮鬼祭萬魂王,濫用幻真之術,致使我幽冥界冥上界的冥上神逍遙王及其率領的大軍慘死!人贓俱獲,真是天地難容!”
“滄肅你”
“我什麽?哼!想必眾人皆知,你荻拉特占王一直對自己的太子地位岌岌可危,生怕北陰山酆都大帝哪一天不高興,掘了你出現冥界!所以,荻拉特占王這些年在幽冥界裏處處惹是生非,無非便是給自己壯個膽兒。隻不過,就算看在前冥王身旁的紅人兒下宮鬼祭萬魂王的麵子,冥界裏允許你張揚跋扈,可你自己卻沒有度啊!”
滄肅一邊說著,一邊靠近了荻拉特占王!
“滄肅!你真是惡人先告狀,賊喊捉賊!”
滄肅向前探了探脖子,陰陽怪氣兒的:“我惡人先告狀?嗬~荻拉特占王,逍遙王,可是死在了你的幻真之門上!”
羅酆六天的宗靈七非天宮鬼神站在雲端,威嚴剛正!長長的胡須黑白相間,手中持一黑色拂塵!雙眉間,川字紋路極深!眼尾上挑:“冥係三太子荻拉特占王,你可知罪?”
荻拉特占王“撲通~”一聲跪下:“不是我!還望鬼神明鑒!是滄肅!是滄肅讓我打的逍遙王!”
滄肅眯起眼:“我讓荻拉特占王打,但可沒讓你殺了逍遙王啊!”
鬼神又問了一遍:“荻拉特占王,你殺了逍遙王,可知罪?”
荻拉特占王剛要開口言語,滄肅忽然湊上前並壓低了聲音:“說話前,太子還請三思。提醒你一下,千萬別忘了,自修靈能功法,是不可以傳授與他人的,即便是兒女。你父王屬前冥王的愛臣,酆都大帝現隨玉帝進修,眼下,羅酆六天鬼神是無權動下宮鬼祭萬魂王的。如此說來,我父王,閻摩羅王,興許還能救下你父王的命!”
荻拉特占王身子一震,忽然慌張地抬起頭看向雲端的宗靈七非天宮鬼神:“冥臣,知錯!冥臣認罪!”
“認罪便好。北陰山酆都大帝在離開幽冥界前,曾囑托,將界內事務交由我羅酆六天鬼神主管。冥係三太子荻拉特占王,從年歲看,應屬前冥界。但因事發現流年,且死者逍遙王也同為我幽冥界冥上神。故,經羅酆六天鬼神商議後,冥係三太子荻拉特占王殺害逍遙王一事,按照我現幽冥界冥法處置!關進冥司十三局,隨後等審!而濫用前冥界下宮鬼祭萬魂王的幻真之術,因涉及到兩重界,故等酆都大帝回冥後待議。”
身後眾冥將:“遵!”
話音剛落,那在雲端上的羅酆六天鬼神身後的冥將便下至此,並上前帶走了荻拉特占王。
這個方才還在雲上耀武揚威,聲稱要為冥係三太子捍衛主權的太子活生生地成了滄肅的槍,借以殺了逍遙王律戶度,並隨著逍遙王的死一並入了冥司十三局,沒了動靜。
滄肅站在雲端,看著遠遠離去的一行人,忽然轉回頭:“羅弓煞太子不會怪滄肅我大義滅親吧?”
“怎麽會?荻拉特占王殺了逍遙王,有理有據,這是不爭的事實。遭到冥法追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羅弓煞我,反倒是對滄肅太子識大體的眼界刮目相看。”
滄肅低下頭,淡淡地笑了笑:“識大體談不上。隻不過,親手將荻拉特占王送出太子殿,滄肅我這心裏,其實挺不好受的。”
“太子不用多慮。滄肅太子今日這事並沒有任何錯。”
滄肅點了下頭:“能聽到羅弓煞太子如此這般的客觀評價滄肅所謂,我也算是沒白忙活一場。”
羅弓煞轉頭看向已被處置了的雕像的雲端,淡淡地說道:“隻是我擔心,逍遙王一死,他的姑母,東天界的三吒神婆不會善罷甘休!”
滄肅轉回頭看向羅弓煞:“不善罷甘休又怎樣?人是荻拉特占王所殺,用的是其父王下宮鬼祭萬魂王的招式,而人也已經在冥司十三局。人已死,不得生還了,三吒神婆就是心中再有怨氣,想朝誰發泄,不是同樣沒用?”
羅弓煞點了點頭:“滄肅太子說的是。是我多慮了。”
滄肅上前兩步:“前兩日聽聞羅弓煞太子身體不適?現在可有所好轉?”
羅弓煞愣了愣:“好多了。多謝滄肅太子惦念。”
“那就好!既然害了病,那就多在殿內修養,別弄的像我之前那樣,久病不醫,成了舊疾!幽冥界裏現在不太平,像今日這事兒,十有便還上演一出礙人眼球。羅弓煞太子近日來體弱,那就不便多看這血腥的場麵,免得日後睡不著覺。”
羅弓煞眨眨眼,沒有順著滄肅的話繼續說。反而開口道:“逍遙王在臨死前提到了項門台。我這一直都未曾出冥界,雖說對這項門台的事兒有所聽聞,卻也是略知一二而已。但聽逍遙王的話,像是這幽冥界裏,有人對項門台起了心。並且,所做的一係列事情,都是為那項門台鋪路。”
滄肅直盯盯地看著麵前的羅弓煞,忽然勾起嘴角一笑:“那不很正常?別說幽冥界了,要我猜,但凡有點兒野心的主兒,都對那項門台有點兒意思。”
“可我聽說,攻項門台,需要什麽駁咒?”
滄肅點了下頭:“是駁咒,我也是聽聞的。據說,此次魔界建的項門台,在這流年裏,從五行到星宿,從乾坤到陰陽,基本上,一個界域占了一個駁咒。”
說到這兒,滄肅忽然笑出了聲:“我還聽說,這幽冥界的駁咒,星宿反像出的五行之位,就是咱們這片兒。所以,羅弓煞太子近來體弱多病,怕是也要小心才是。別讓旁人誤以為,你就是那幽冥界的駁咒再抓了去,那可就慘了!”
羅弓煞一驚,他挑了挑眉:“我是駁咒?”
滄肅笑笑:“我就是隨口一說。太子不用放在心上。別管駁咒是誰,想湊齊這五個駁咒而攻了項門台,隻怕是難呐!”
羅弓煞故作糊塗地皺了皺眉:“一個界域一個?這我還真不知道。那要這麽說,這項門台還真是不好攻。如此這般,豈不是便宜了那荻格·冕?那可真是從項門台裏出來,落地稱王啊!”
滄肅又笑了起來,不過,這一次的笑,裏頭顯然有著不屑:“嗬~也不一定。荻格·冕性格和逍遙王頗有幾分相似,魯莽,急躁,喜好意氣用事,尤其不會審時度勢,更是掂量不清自己幾斤幾兩。先不說魔界裏的那些魔域的魔王,單憑他的一己之力,隻怕是廢物一個。想學將臣獨自把項門台玩轉?嗬~太天真了。這項門台看似處處和無情的殺戮及鮮血相關,實際上,真正玩兒的,是腦子裏的東西!還真別說,我滄肅就不認為他荻格·冕王能活著從項門台出來!”
滄肅說得煞有介事。
羅弓煞挑了挑眉:“滄肅太子好像對項門台比較了解?此前一直未曾聽聞太子對這冥界以外的事務感興趣啊!”
滄肅愣了一下:“嗨!說到底,不還得是得益於三番鬼王費著那麽大的力氣,去魔界取了巡淩霸的血,才有我滄肅的今日?!鬼王一直對項門台感興趣,所以,我的言論和說辭,也都是從鬼王那兒聽來的。我是照本宣科,師傅教什麽,徒兒我就照著故弄玄虛的在羅弓煞太子麵前賣弄點兒嘴皮子而已。”
滄肅說著說著笑了起來。這笑,儼然是在緩解氣氛的尷尬。
羅弓煞附和著笑了笑。
笑畢,羅弓煞突然收起笑容:“太子殿內一直都是三人穩居,現在少了一個。”
話剛說到這兒,滄肅上前兩步:“所以,就剩你我二人,本就是兄弟,此時,更是親上加親了。”。
羅弓煞迎上了滄肅的眸子,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逍遙王說,毒都府的梵地子攻了他的冥王殿,真有此事?”
羅弓煞這話實際上是明知故故,他是想看看滄肅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