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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水妖·奴吉

  知曉奴吉存在的冥靈,基本上,也都知道有關於奴吉的傳說。最有名的,莫過於冥王在把這兒當作狩獵場時,不慎誤入空隧往生門,獲救於奴吉的這一段佳話。


  這也是冥王為答謝奴吉,才放任其作為該水域水妖之首的原因。


  說回孔雀公子·樾。


  孔雀·樾氣度不凡,加上腰間所配的一白玉長笛,更顯的儒雅高貴。


  樾站立在豐翁河水岸良久沒有動。


  直到北方刮起一陣旋風,他才緩緩取下腰間豎笛置於嘴邊。修長的手指在笛子上撫弄兩下,隨即吹起一段音。


  與其說,那從笛子中傳出來的是曲子,不如說是聽不懂的暗語。


  一段音符之後,豐翁河的水麵突起了波瀾和漣漪!


  那種震動似的頻率,使得豐翁河水麵上水花四濺!

  水下有轟隆隆的嗡鳴聲!那聲音由遠及近,配合著水麵由四濺的水花到波濤洶湧,讓人不寒而栗!


  孔雀·樾站在原地。


  待這奴吉在麵前來個“急刹車”,他方才俯身和其打起了招呼。


  隻見,奴吉在水麵上露出半個頭。圓滾滾的大腦袋壓得水麵上下浮沉。眼球布滿血線的紋路,瞳孔微小。乍一望,有些瘮人。


  孔雀·樾道:“好久不見,奴吉元使!”


  奴吉向上仰了仰頭,將象鼻伸出水麵噴了一股黑漆漆的河水,算是回應。


  “奴吉元使還是如此年輕。不知,是不是要歸功於當年偷服了怔天候的春仙丹,皮膚才如此嬌嫩呢?”


  奴吉白了他一眼:“樾,多年未見,你還是如此調皮。想當年在神婆身旁,你就總拿我開玩笑。如今我從天界下罪到冥界,又失了顏麵,從仙變成這妖,你還是這般拿我討趣?小心我稟了九州蓬度史,讓你這隻鳥也嚐嚐從天仙到妖魔的落差”


  “哈哈哈,你這廝,也就是玩玩嘴上功夫吧。我猜呀,你定是在這豐翁河裏呆得癡傻蛻化了。天界,早與你無緣了”


  奴吉甩了一下鼻子,沒有說話。這般沉默,怕是他自己也不願意承認孔雀·樾說的事實。


  奴吉煽動了兩下小翅膀,向前遊了幾百米。巨大的鯨尾探出水麵,攪的這河水翻湧滔天,嘩嘩的水聲不絕於耳。


  樾輕撩了一下衣擺,俯身蹲下。那雙白色的鞋子被水濺上幾滴黑點兒。樾低頭看了看,皺了一下眉,隨即抬頭看向奴吉:“別鬧了。我來找你,是有要事辦。”


  奴吉聞聲又湊近了一些:“你找我?哈哈哈~得天仙寵幸,是我奴吉的驕傲啊!何事?”


  “想必,你已聽說了這幽冥界近日來不太平。蓬度史派我前來找你,是關乎一場複雜的戰爭。長話短說,別管這仗怎麽打,誰和誰打,現在,你豐翁河是其中一戰場。”


  “需要我做何?”


  “拖五爺段安下水!”


  奴吉一驚!下水?這可真是一語雙關啊!


  孔雀·樾幾乎沒有給奴吉多問的時間,他站起來攤開左手,手心中驟起一束藍光伴著白色光暈在不停跳躍。數秒後,一個盾型的法器現出來。


  樾遞給奴吉。


  奴吉伸出象鼻接了過來,仔細瞧了一瞧,驚訝地問到:“盾陽牌?”


  這盾陽牌乃東天界獨有。在交戰中,此牌可擋陽氣十足的豔色光柱,並折射回敵人。且,折射回的威力,是單程威力的兩倍,殺傷力較大。


  這個盾陽牌實際上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它不怕水,但卻怕土。


  入土,則化灰。


  這一優劣突出的兵器,裏外裏一算,取勝所需的條件性太強。所以,也不怎麽樣。但對於奴吉來說,此刻在豐翁河見到這盾陽牌,雙眼依舊放光!

  它舉著這牌高聲問孔雀·樾:“先拖下哪個水?”


  “豐翁河水。”


  【左棠冥王府】


  這邊,五爺段安回了府,卜陽王也從庫蘭索出來,到了左棠冥王府候陣。


  “怎麽樣?也布如何?”


  “回五爺!事已成。我不便過多逗留,便在篤定了也布可順遂我方意願之後,派木雲亭轉述了任務。”


  段安點點頭。他轉身坐在虎頭側椅上,鬼差遞來一口酒,段安一飲而盡。隨即轉頭看向五陰卜陽王:“葵鳥,借我一用。”


  “是。”


  五陰卜陽王喚來了在冥王殿外駐守的黑門薩。


  很快,葵鳥撲騰著翅膀進來,並落在了段安的肩頭。


  五爺喚來掌管手下精兵的總史龐克裏。


  這龐克裏一隻眼傷未愈,眼瞼全無,甚是嚇人。段安伸出右手食指指向葵鳥:“你從今天起,跟龐克裏將軍。”


  “是!”


  話音落了之後,冥王殿內鴉雀無聲!


  段安緊眯著眼若有所思地看向五陰卜陽王:“我和逍遙王的兵力旗鼓相當。眼下,不知他逍遙王想要端了我左棠冥王府欲出兵多少。所以,現在還不能輕易的調撥我府上的兵將。海底大地獄那邊,你派人駐守!看護大地獄方圓1500公裏的地界,以防他人入侵!”


  “是!冥臣已經派了若幹冥將和鬼差就位。隻不過,如若天界參與,隻怕是回擊吃力!”


  “你不用擔心。葵鳥我帶走。另外,我加派四十萬兵力助你守大地獄。這四十萬精兵,鬼雛均328年以上功力,鬼差和冥將更是個頂個兒的好手兒。這等配置,倘若她三吒神婆真來,怕是也能抵擋個一時。記住,和黑暗·林吉提前打好招呼。四大護法都正直得很,尤其這黑暗·林吉,做事更是一板一眼。他不知道有此事,若一旦交手,很可能誤傷啊!”


  “冥臣明白!”


  說到這兒,段安直起身子,轉頭看向了冥王府外:“從冥司十三局回府的一路上,我想了良多。更是確信,逍遙王律戶度發起的這場戰爭,怕是在做垂死的掙紮。我與他之間的恩怨雖說可以追溯到許久之前,但他逍遙王能做到冥上界的冥上神之位,自然也不是一個糊塗之輩。他雖不如諸多的冥神那般心係幽冥界蒼生,但在魔界血嬰女都已經打上門兒來的情況之下,依舊選擇先開內戰。想必,除了迫不得已之外,便是要和我同歸於盡。”


  說到這兒,段安眯起眼。那一對兒幽藍色的眼睛逆著光線,五陰卜陽王看不清此時他的表情。


  卜陽王上前一步:“逍遙王的舉動,恐怕不僅僅事發五行雷陰令!”


  段安轉過頭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五陰卜陽王環視了一下府殿四周,段安會意:“你們先下去。”


  當左棠冥王府內隻剩下二人時,卜陽王坐在了段安對麵的旁椅上。


  “五爺可有審了查克索?問出什麽了?”


  “沒來得及審,逍遙王這邊兒便開鍋了。”


  “查克索被冥司十三局所抓走這事兒,對樓花來說,打擊頗大。我基本上沒有問,她便都招了。不過,招了的條件,是要換自己一段日子的自由之身,好報了三番鬼王的仇!”


  “一段日子?多少天算一段?這樓花之前是你第二冥界的,又和黑煞有著淵源。對於她,你應該了如指掌才是。這個女人,撒出去,可就收不回來了。”


  “五爺先別急。她提這條件時我也曾猶豫。但後來轉念一想,收了她進了冥司十三局,還真就不一定問出來什麽。”


  段安身子向前探了探,將右側的手臂拄在了方桌上:“她都招了什麽?”


  “說了不少。涉及到三番鬼王,涉及到魔界,還有令候府。”


  “令候府?魔界?”


  “三番鬼王取了放於屠月天坦尼灣的特悉斯拉姆權杖,並送去了項門台。而他能夠差遣魔皇軍爵的藍格魯星人為其所用,得益於其一直同魔皇軍爵的來往。”


  段安將身子向後靠了靠:“他差遣魔皇軍爵的藍格魯星人去坦尼灣偷了魔界的權杖?還送去了項門台?他是為誰辦事?如若是幫魔皇軍爵,他自可以娶了權杖交回龍蒂索羅便可,哪怕是塞西莉·弗琳至少也說得過去。”


  五陰卜陽王低下頭歎口氣:“五爺先聽我繼續說。人界令侯府有個丫頭。這丫頭便是當時替蕭江的妻子行活人葬的那個高氏。據說她出自鬼棺窟,但還保留著一半兒的人氣兒。每隔七日便回鬼棺窟取僵屍需要的七日避光符咒。她也是上次我同五爺您提起的那個,在令候府見到的可疑的丫鬟。現在看來,她應該就是樓花口中所說的高氏。”


  段安點了下頭:“這個倒是不難理解。三番鬼王一直窺探項門台,又掌權整個鬼部。除幽冥界的鬼差分管之外,其他所有的鬼都歸他一個人管。這等優勢,他想往令候孤身邊安插一兩個人兒再正常不過了。”。


  五陰卜陽王皺了皺眉,想了想,忽然抬頭看向五爺段安:“五爺,冥臣記得也曾同您提起,我化身路人刁某接近令候孤,當時便覺得這令候孤的靈能氣場與眾不同。他除了墨黎師祖的天神靈場之外,還有著一些若有似無的陰氣。”


  五爺段皺緊眉:“你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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