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濫用私毒
冥將點點頭:“逍遙王說的在理,確實如此。”
律戶度轉回頭,蹙緊眉:“我現在疑惑的,是他滄肅為什麽要幫姑母?總得有點兒原因吧?!畢竟這事兒,可是要逐出三界的!作為堂堂的冥係三太子,說幫就幫?熱心腸兒?嗬~說不過去。”
正當逍遙王律戶度同自己府上的冥將探討著一切的可能性時,玉髓球忽然亮了。
律戶度一驚!
身旁的冥將瞪圓眼睛:“王,王,那,那那球兒,那球兒它,它又亮了。”
自從三吒神婆威脅律戶度出謀劃策之後,整個逍遙王府上基本快見那球體發亮而聞風喪膽了!
律戶度也是一樣。
他轉過頭看了看,停頓了近一分鍾有餘,方才緩緩站起身,移步到了那內殿。
見那球中是九州蓬度史,律戶度輕歎了口氣:“姑姑怎麽來了?”
九州蓬度史掩著嘴笑了起來:“瞧瞧兒我們逍遙王這幾步道兒走的,那樣子,就好像我這球兒倒像是個炸彈。”
律戶度垂下頭淡淡地笑笑:“沒!姑姑怎麽這麽有空?我可是還記得,姑姑答應過我,要幫我去那令侯府打探消息的。我這兒可是一直在等著您。”
九州蓬度史挑挑眉:“還惦記著呢?多久的事兒了?我確實是答應過你,可原本計劃一日能完成的事兒,卻來了個突發狀況,讓我分身乏術。”
逍遙王直起身子:“那今日,姑姑是特意來幫我去令候府的?”
蓬度史笑了笑:“我確是特意來,但卻不是幫你去窺探項門台!你也知道,眼下對你來說,比項門台更為重要的,可是那五行雷陰令。”
律戶度看了看她:“難道,是姑母想通了,要還回來?”
九州蓬度史忽然掩著嘴哈哈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還回來?我勸逍遙王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的好。別看神婆手裏攥著這令,看似不為逍遙王著想,而實際上,山吒神婆也暗中給逍遙王安排了個後路。”
“後路?”律戶度挑起眉瞅了瞅。
“沒錯兒。”
律戶度垂下頭轉了轉眼珠:“說來聽聽。”
“聽聞,三番鬼王的侄兒,左敦烏的冥獸焰蝠死在了左棠冥王府的六頭斑貓手下。”
律戶度眨眨眼:“我一個幽冥界的人,此事,也隻是聽旁人提過一嘴。姑姑這消息,可不是一般的靈通啊!”
“哈哈~左不過是兩個孽畜,沒什麽靈通不靈通。既然已經發生,那還怕別人深挖知道?”說著,九州蓬度史輕蔑地笑了笑,繼續說到:“三吒神婆給逍遙王出了個主意,是讓逍遙王夥同三番鬼王,一起狀告左棠冥王府濫用私毒!”
“告左棠冥王府濫用私毒?知法犯法?”
“沒錯。就說這焰蝠最終發現死於毒發!而六頭斑貓本沒有毒。所以,這毒,出自,毒都府!”
律戶度站直身子,在蓬度史還在誇誇其談著具體計劃時,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敢問姑姑一句,您確定我姑母這是在為我著想?她為的是掩人耳目,為她自己私開海底大地獄創造時間和時機吧?”
九州蓬度史笑笑:“逍遙王怎麽認為都好。總之,你不是一直和段安有仇嗎?即便你躍躍欲試那項門台,最終的目的,不也是要淩駕於段安之上?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於你而言,可以借機報個仇,又能拖延五行雷陰令的歸還時間,說不定,一招成功的話,還就置段安於死地!何樂而不為?”
律戶度眨眨眼:“姑母是天界的人,不知道我幽冥界裏的情況。嗬~真是不清楚,究竟是誰給姑母出了這個餿主意?他毒都府在我幽冥界裏的角色,那可不是一般的地兒。而毒都之父金明滅更不是一般人物。況且,拖延五行雷陰令的時間?拖延就不用還了?我看,姑母這是在玩兒自欺欺人。”
“這個,逍遙王放心。毒都府裏有人會接洽此事。如果事情順利的話,那在計劃中,段時間之內便並不會驚動金明滅。”
“有人接洽此事?誰?”
“這個,到時候逍遙王便會知曉。”
“這個時候,姑姑覺得還有必要玩兒什麽神秘感嗎?”
“不是玩兒神秘,隻是怕在計劃行動之前打草驚蛇。”
“我和第一冥界的三番鬼王一同對峙地龍台及左棠冥王府,中間還牽扯進來毒都府。即便如姑姑所言有人接洽,但怎就敢保證計劃完美,不出紕漏?姑姑就怎敢保證不會驚動上頭的人?”
九州蓬度史挑了挑眉:“玩兒的就是栽贓陷害。毒都府裏能同眾人接洽的那個,他會一口咬死,確實同左棠冥王府之間有過交集。而這個人在事發之後,我會讓他消失的。死無對證,即便金明滅的毒都府上頭下來人查辦,或者是驚動了冥司十三局,一頭是死了的焰蝠,一頭是死了的毒都府人。這便是一筆爛尾的帳,誰又能說得清?到時候,逍遙王隻需要一口咬定,左敦烏的焰蝠就是死於左棠冥王府的濫用私毒!隻不過此番陣仗下來,逍遙王會損失一批兵將,別心疼就好。”
律戶度皺著眉:“嗬嗬~是誰給姑姑出的這個主意?聽起來倒是沒什麽,但是總覺得哪兒不靠譜。”
九州蓬度史淡淡地笑了笑:“風險都是存在的。不過,眼下這種情形,不放手一搏的話,不就是坐以待斃等死嗎?況且,我也算是看著度兒長大的。這從逍遙王的口中說出來不靠譜三個字,說實話,還是讓我覺得夠新奇。誰不知道你逍遙王向來做事意氣用事的成分多?尤其是和那段安打對手的時候。說來也怪,放在眼前報仇的大好機會,逍遙王居然退縮了。嗬~難道,你真的像外麵傳聞的那樣,最近這膽子變小了?”
這樣的激將法對律戶度來說還是有用的。
果然,此話一出,他坐不住了:“姑姑何曾看見我律戶度在打退堂鼓?在打段安上,我從不前怕狼後怕虎。我隻是想和姑姑一起分析一下,姑母弄的這件事兒,究竟可行性有多高?”
九州蓬度史伸出手撫了撫左手腕兒的袖口:“可行性高與不高的,逍遙王還有更好的辦法自保?眼前,這可是逍遙王能夠自保的唯一機會。倘若逍遙王不按照三吒神婆的提議行動,你覺得,此事就能就此作罷?”
“那姑姑覺得,做了,這雷陰令之事,就能了結?”
“不試,你連機會都沒有。神婆的脾氣你我都了解,凡事說一不二。既然她有了這個打算,並且想拉逍遙王一把,逍遙王又有很大的機會能夠在段安方麵扳回一局,並且拖延五行雷陰令。這種利好都擺在眼前,又怕什麽?”
律戶度低下頭皺起眉,他沒有回應是或者不是。
玉髓球中的九州蓬度史站起身:“這話,我給逍遙王帶到了,想怎麽做,能怎麽做,那便是逍遙王自己的事兒。退一步講,此事,我也並不是同您來商榷的。毒都府那邊兒已經開始操作了起來。也就是說,消息一放出去,這仗,打也得打,不打,他也得打了。如果,逍遙王不能在此之前先聯合三番鬼王對左棠冥王府及地龍台發起出擊的話,那麽,就會由毒都府打頭陣。不過,到時候,逍遙王可就是被動參戰,對你可是不利的。”
說完,九州蓬度史笑了笑,轉身消失在了玉髓球中。
臨離開時的那個笑,讓律戶度有些心驚!那個笑容裏涵蓋的內容太多,多到了分不清真假善惡。
當玉髓球從通亮又變成了灰暗之後,縈繞在房間裏的光線也逐漸黯淡了下來。這個光,讓律戶度的眸子也同樣黯然失色了下去。
他轉過身,端起寬厚的肩膀,抬頭看向站在門外的冥將皺了皺眉,忽然說到:“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冥將上前小跑兩步來到了律戶度身旁:“逍遙王,屬下覺得,這蓬度史來告訴您的這事兒,想必是滄肅太子給出的主意。”
律戶度從鼻腔裏“嗯~”了一聲。
“打的旗號說是神婆幫逍遙王解決眼下的難題,而實際上,王,這事兒,可不是個小事兒啊。況且,那焰蝠都已經死了有些日子,這時候拿那焰蝠和六頭斑貓出來做幌子打進左棠冥王府,這也太”
逍遙王律戶度直起身子仰了仰頭:“聽沒聽見,她臨走時最後告訴我的話。她說了,她並不是來和我商榷的,而是通知!通知意味著什麽?通知便意味著此事的發生,那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這事兒,別管利好於誰,說到底,千錯萬錯,是我萬萬不該把那五行雷陰令交於我姑母。說是為我好?哼!就算毒都府她再有人,回頭,等毒都府的人一撤,那矛頭不還是全都朝向我?”
律戶度咬牙切齒:“我真是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自己會折在我姑母的手裏。”
眾冥將低著頭不敢做聲。。
“聽蓬度史的意思,王,是說這仗,隨時隨地就要打起來嗎?”
逍遙王皺緊眉:“沒錯!並且,我還沒有領兵權!一切,都是我姑母打頭陣!我是我姑母的什麽?我是我姑母欲法劫大地獄救出他小兒子的墊腳石!是和那些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一樣,炮灰當中的一粒灰塵而已!從項門台建起之後,我確實一直有意躲著三番鬼王。本想湊個熱鬧,但後來卻發現,這鬼王身上劣跡斑斑,短短時間便讓自己成了這項門台外圍的眾矢之的!我雖想掌控第一冥界,但我也不是個傻子!讓我為現在的三番鬼王出頭?那不就是昭告天下,他賁骨峽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他三番鬼王同魔界,在幽冥界裏攪和得天翻地覆的那些下三濫的事兒,全都是我逍遙王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