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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有神論

  喬三兒聽完蕭貫賢的話,心裏一驚!隨即,他一臉諂媚地轉過頭看向他:“你瞧瞧大少爺,咱不都說好,不挑理了嗎?哈哈~我就是隨口一說,大少爺隨口一聽便好!哎,老臣我年齡大了,糊塗,這有時候說話不經腦子,大少爺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別往心裏去哈!”


  話雖然解釋了,但是蕭貫賢卻不領情。他將身子轉向令候孤:“敢問父王,段坤這事兒,父王打算如何處置?”


  令候孤垂下眼簾:“你是令侯府的長子,你覺得呢?”


  蕭貫賢突然單膝跪地,雙手握拳置於頭頂:“父王,貫賢我現在拋開個人恩怨,就事論事。段坤,斷斷不能再如此般縱容下去!他同暮天雪之間事小,他要娶胡月事小,但是,由此件事情所引申出來的一切問題,卻全都躍然在紙上!一目了然!”


  令候孤挑了挑眉,將身子向椅背上一靠:“比如呢?”


  “比如通過此件事情便可以看出段坤的人品!他並非如方才喬主堂口中所說的那樣,是一個顧全大局,有勇有謀之士。此件事情會給令侯府所造成的一切不良影響及後果,完全可以說明段坤的自私心理,並且,他置令候府的安危於不顧,便更足以說明,他段坤,根本就不是一個智者!更不配在我令候府裏擁有著諸多專項特權!”


  令候孤眨眨眼,繼續問道:“然後呢?”


  “父王可能有所不知。段坤的事情,在令侯府城裏已經引起了太多不好的影響。眼下,外界所傳聞的,也大多是說父王包庇段坤失責,說父王對這個義子太過於寵溺!今日如果沒有喬主堂的這一番話,我蕭貫賢也本不想在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便拋出自己對事件的看法。而且,貫賢知道,我這麽說,定會讓父王對自己產生誤解。但是,為了令候府,為了大局,貫賢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還望父王對段坤加以懲處,以儆效尤!不然,不足以平民憤!”


  令候孤站起身,慢慢地走出了麵前的桌案:“可是,段坤雖說要娶胡月,但畢竟還沒有付諸於實際行動。此時,如何以儆效尤?殺雞儆猴?倘若你覺得,雞,是段坤,那猴呢?”


  “回父王,猴,是民眾,是百姓!”


  令候孤挑起眉:“確定,這猴子是民眾?”


  說到此話時,令候孤已經站在了蕭貫賢的麵前。


  這樣的距離和語氣,讓站在一旁的喬三兒嗅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兒。不過,不管蕭貫賢說的是真是假,喬三兒也是把蕭貫賢將自己扯進來的言論當成了真。所以,在他看來,如果自己方才沒有拋出那一番對段坤的言論,或許,眼前這場硝煙之戰便不會發生。如此說來,他喬三兒也算作是這對兒父子之間隨時可能爆炸的炸藥的導火索。


  於是,他尷尬地笑了笑,試圖將話鋒轉移。他伸手指了指令候孤的腿:“唉呀,侯爺這兩天兒走得是越來越溜了。看來,用不了多久,侯爺就能健步如飛了!哈哈哈~”


  這哈哈聲在此時顯得是那般的尷尬。


  令候孤就那樣抬著頭盯盯地看向麵前的蕭貫賢。


  蕭貫賢仰起頭:“父王身居這令候府裏,君臣有別。自古以來,王者與民眾之間似有千山萬水,縱然父王再能夠體恤民眾之心,感百姓之感,但卻不可能麵麵俱到。還望父王知曉,倘若百姓對君王的統治和庸人產生了質疑的話,那麽將對我們令候府城的團結造成不可逆轉的後果!”


  令候孤眯起眼,他俯下身子湊向了蕭貫賢:“如果我作為君主,身居在令候府裏,而你作為我令侯府城的長子,卻也未見得你深入到百姓中去!一切隻不過是以訛傳訛!況且,你也說了,我是王者,輪得著你在我麵前和我講治城治民得民心之道?!不要照搬書本兒,和我講理!”


  說到這兒,令候孤直起身子:“貫賢,這令候府的君主,是我令候孤,而你是我令侯府的長子。你要看清自己的位置,你不是這府城裏的民眾。既然你不是以百姓平民之身跪於我麵前,那就不要假借百姓之口來和我談民生!更不要借旁人的嘴來左右我令候孤的思想!”


  蕭貫賢皺緊眉:“父王!貫賢我雖不是百姓,但我一直心係著我們領侯府!而不像有些人,隻會給令候府添堵!貫賢所聽聞的雖然是以訛傳訛,人雲亦雲的,不過,父王,謠言說多了,它就是事實!還望父王切莫聽信小人之讒言,而忽視你身邊良臣忠將的諫言呀!”


  “你可有聽過一句話,謠言,止於智者。作為我令候府的長子,我希望你可以做那個能夠自我剖析謠言的優劣性,真偽性,並且做一個智者,而不是莽夫!”


  話音剛落,蕭貫賢忽然站了起來!


  這一站,讓身旁的喬三兒嚇了一大跳:“不是,大少爺,這候爺,這候爺可還沒叫您起”


  喬三兒話等同於空氣。


  沒錯,令候孤雖然還沒有讓蕭貫賢起身,但他已經起了,並且與令候孤站了個麵對麵兒。


  蕭貫賢揚起脖子:“父王的言行,讓貫賢對我們令候府的未來深感擔憂!父王雖然口中處處說著對眾愛將一視同仁,但是父王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無不透露著您偏袒段坤!父王,請您不要忘了,我蕭貫賢,才是這令侯府的長子!”


  蕭貫賢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瞪圓了眼睛,怒視著麵前的令候孤。他的表情以及所從言語當中表現出來的情緒,和當時令候孤前往大少爺府索要那本兒《斷魄書》時的蕭貫賢,抓著其肩膀,麵露凶狠之色並無二樣!

  隻不過,令蕭貫賢頗為驚訝的是,眼前的令候孤卻沒有因為自己的氣惱而退縮,也沒有因此而暴怒。他隻是勾起嘴角笑了笑。這個笑,來得十分不合時宜,並且蘊藏著太多複雜的東西。


  令候孤上前一步,縮短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他停頓了數秒,忽然開口:“你的頭,還疼嗎?”


  這一句話來得莫名其妙,並事關頭痛,這讓站在對麵的蕭貫賢震驚不已。


  蕭貫賢愣了:“父王,父王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令候孤轉過身:“沒什麽,關心而已。今日若是我得空,我便去你府上坐坐。”


  “去,去我府上?”蕭貫賢顯然慌了:“可是,可是父王,她,她們還沒有回來。”


  方才語氣堅定且義憤填膺的和令候孤叫囂的蕭貫賢,在聽到其要去府上之後,秒變慫。


  令候孤坐回到主榻上:“我知道。前兩日你不是說,還要過些天嗎?我不看她們,我是要去看你。”


  一旁的喬三兒看了看蕭貫賢,又看了看坐在主榻上的令候孤:“怎麽?這是大少奶奶帶著孩子外出了?”


  蕭貫賢低著頭,他有點兒緊張地“誒~”了一聲,算是回應喬三兒的問話。


  “父王,父王若是想見我,可以隨時差人來喚我,隨時都可以。我是怕,是怕您這腿腳剛好,還是別往我那兒去了。”


  令候孤眯起眼,數秒後淡淡地說到:“我若不親自去趟你大少爺府,我心中有愧。”


  說完,他挑起眼皮迎上了站在讓上的蕭貫賢。


  而蕭貫賢在同令候孤四目相對時急忙收回了目光,並沒再說話。隻不過,眉頭依舊皺得很緊。看得出,他依舊在心中思索著令候孤一旦前去之後的可能或者不可能。


  主堂門外,梁永和蕭宋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候爺!”


  令候孤抬頭看了看蕭宋:“軍營那頭兒,最近你多看著點兒。府上的事兒一件接一件,我怕段坤這麽一鬧,也沒心思放在軍營上了。”


  蕭宋低著頭眨眨眼:“是!候爺!那,那還訓兵嗎?”他抬起頭看向令候孤。


  令候孤將身子向前探了探:“訓!為什麽不訓?天要下雨,就讓它下好了。難不成,因為今年雨水大,百姓收成不好,就任由其餓死?天下沒這個道理。”


  “是!侯爺!”


  “你昨晚,去找了蕭川?”


  蕭宋猛地抬頭:“沒候爺!”


  “那去找了段坤?”


  蕭宋沒有直接回答。他隻是抬起頭:“候爺,我也是在坤少身邊兒長大的。出了這件事兒,我在氣憤之餘,實際上,更多的是不解。但是,卻不知從何下手能夠解開這個謎團。蕭川對雪兒一直用情很深,候爺,如果,如果蕭川有做得過激的行為,還望侯爺,還望侯爺能夠體諒!坤少那便兒,我也曾試圖和他談,但卻總覺得,總覺得哪兒不對!”


  說到這兒,一旁的喬三兒又來了興致。他一把拉住了蕭宋的手臂:“蕭將,你也覺得不對是不是?我就說嘛!”


  說完,喬三兒抬頭看向令候孤:“候爺,邪性啊!邪性!這可真不是老臣我在這兒胡說八道。坤少能做出這樣的事兒,肯定是事出有因的。他肯定是”


  說到這兒,喬三兒越過了站在自己同蕭貫賢中間的蕭宋,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黑著臉的蕭貫賢,閉上了嘴並轉移了話鋒。他神秘兮兮地上前一步:“候爺,就那個給我治失眠的桑城的醫者,就那神醫,他不是還給梁卿家的親戚,就那兒小孩兒看過病嗎?就那啞巴症那都給治好了,要不,讓他來給坤少看看?說不定,就一下子把坤少的病治好了呢?!”。


  話音剛落,蕭貫賢越過蕭宋衝著喬三兒大聲吼道:“哪兒那麽多邪性的事兒?!明明是他段坤本性暴露而已!喬主堂,我父王向來不信鬼神之說,還望喬主堂自重,切莫在這令侯府上,當著諸多大臣的麵兒宣揚有神論!”


  喬三兒猛地閉住了嘴。他縮著脖子,斜著眼睛看了看周圍,小聲嘟囔了一句:“我不就是提個建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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