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父王要殺了段坤?!”
小仆人站在一旁一聲不敢吱。
他在腦海裏飛速旋轉著:“這都哪兒跟哪兒?”
當蕭川在其麵前慷慨激昂地陳述時,小仆人偷著挑起眼皮看了他兩眼,隨後又匆匆低下頭。
蕭川剛說完這件事兒,兩步便跨到了仆人麵前,嚇得仆人一個機靈。
“你說,段坤是不是該死?”
仆人一愣,他瞪圓眼睛望向蕭川:“啊,啊”
“啊什麽啊?我問你段坤是不是該死?他這麽欺負暮天雪,他有考慮過雪兒的感受嗎?雪兒心疼,我更心疼雪兒!況且,他一直以義子的身份霸占著我們令候府長子之位,也該到時候換換位置了!風水還輪流轉呢!”
仆人轉轉眼珠,看向麵前凶狠的蕭川,眨眨眼:“對!坤少該死!他真該死!”
蕭川抬起手拍了拍仆人的手臂:“你也覺得他該死?哈哈~全天下人的人都覺得他段坤該死!現在,父王也同意了!這回他段坤,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真是一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蕭川正說著,門外匆匆進來一人。
此人站在蕭川房門前,便一動不動地立在了原地。
房內的二人扭頭看向房門方向。
仆人一驚!急忙跪地:“見過大少爺。”
蕭貫賢挑挑眉:“這什麽事兒樂成這樣?你的女人都被人欺負成那德行了,還在這兒自我歡愉呢?”
蕭貫賢說著,向前走了幾步。
而蕭川在見到蕭貫賢之後,甚至都沒有將其話裏的內容過過腦子,更沒有從其話中提取出重要的信息,比如說“你的女人”。他整個人都還依舊沉寂在段坤即將死亡的興奮裏,也沉浸在心魔給的滿足感當中。
蕭川上前兩步,一把拉住蕭貫賢的手臂,滿臉都是驚喜:“大哥!大哥!我們成功了大哥!”
蕭貫賢皺皺眉:“什麽成功了?”
“我剛從父王那兒回來!大哥,您知道父王說什麽了嗎?父王說,他不僅要將段坤驅逐出令侯府城,還說要殺了他!大哥,父王要殺了段坤!他要殺了段坤!”
這個消息對於蕭貫賢來說顯然頗為意外。
他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反問道:“父王要殺了段坤?”
“沒錯的大哥!父王親口說的!父王還誇我,他誇我來著!他說蕭川,你這個提議好,就按你說辦,殺了段坤這個義子!免得給我令候府蒙羞。”
蕭貫賢歪著腦袋:“父王當真這麽說?”
此時的蕭川激動得很:“大哥!那還有錯嗎?!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將段坤弄走了!我們的敵人就要消失了!從現在起,沒有人再去搶奪您的長子之位,段坤所搶的你的一切,現在全都回來了!他全都還回來了!”
確認再三之後,蕭貫賢也被麵前蕭川的興奮所感染,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直逗留在房中沒有走的仆人,以給蕭貫賢和蕭川續茶水之名故意拖延了時間,目的便是想聽聽二人之間的對話。
結果,倒完了一杯後,剛要續第二杯,蕭貫賢的笑聲忽然讓他手裏的茶壺一抖,壺蓋兒掉在了桌子上並發出了清脆的兩聲響。這聲響吸引了正在歡呼雀躍的二人的注意力。
蕭川皺著眉,衝著仆人吼道:“出去!我和大哥說話!把門關上!”
“是是。”仆人急忙應著。
出門之後的小仆人故意弄了些聲響,假裝自己已經離去。而實際上,小仆人在走了數米遠後又悄悄地回到了房門口偷聽。
他聽見房裏蕭貫賢的笑聲又繼續響起:“我說什麽來著?蕭川,心魔會給我們所有我們想要的東西!現在覺得如何?大哥沒有騙你吧?!”
蕭貫賢說著,走到了一旁的側椅上,眉飛色舞,得意洋洋的。
蕭川對他的佩服與尊重,敬仰與欽佩,讓蕭貫賢的存在感油然而生。
他翹著二郎腿,隨手拿起了旁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又放下。
蕭川走近他,感慨到:“是呀大哥!你說的真對!我們才是這令候府裏頭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兄弟,其他的,都沒有用!”
說到這兒,蕭川突然直起了身子並換了副表情。他衝著蕭貫賢聲情並茂地描述著自己去段坤那兒的“驚險”曆程:“大哥!你都不知道他段坤!我知道雪兒被欺負了之後,我第一時間便衝到了段坤府上!可你知道段坤怎麽對我的?”
蕭貫賢緩緩地抬起眼皮看向蕭川:“他怎麽了?”
蕭川誇張地瞪圓了眼珠,並伸出雙手在空中比劃著:“段坤居然告訴我,他說,你不是喜歡暮天雪嗎?正好,我不要了,給你。”
蕭川站在地中間,學著段坤的語氣和表情,意圖向蕭貫賢還原當時事件的經過。隻不過在講述事實的時候,蕭川的語氣裏充滿著氣惱,並誇大其詞。
學完了段坤的話,蕭川兩步便坐到了蕭貫賢的對麵,驚訝地說到:“他瘋了!大哥!他瘋了!他段坤現在簡直就是個瘋子!他把暮天雪比作什麽?東西嗎?他不要了給我?嗬~真是可笑!還有,我告訴他,我說,你惹了暮天雪傷心,我也會傷心的。可段坤說,我傷不傷心的,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行,這都行。可你知道嗎大哥,我問他為什麽要娶胡月時,他居然看著我,告訴我沒有理由!什麽叫沒有理由!大哥!段坤太囂張了!他真的以為令侯府是他家嗎?他以為他是天子?他是王爺?他可以三妻四妾?他可以無法無天?”
蕭川一邊說著一麵挑著眉,並將手攥成拳頭,用指關節叩著桌麵當當作響。
蕭貫賢輕蔑地轉過頭:“都過去了。比起這些,我更在意的,是父王怎麽和你說他同意,殺了段坤的?!”
想必,蕭貫賢在“同賀”段坤要死之後,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靠譜,於是便再次問起蕭川。
提起令候孤,蕭川從椅子上站起身:“我去了父王那兒,我告訴了父王,段坤這種人,仗著自己是令候府的義子,為虎作倀,招搖過市!現在居然連暮府千金的感情都敢玩弄?!並且不顧一切後果,不顧父王的顏麵,不把令侯府的名譽放在眼裏!這樣的人,根本不應該留!”
“父王呢?”
蕭川一愣,皺了皺眉,語氣有點兒輕:“父王?父王同意了啊!”
蕭貫賢向前湊了湊:“他是真同意了,還是說的反話?你聽明白了?”
蕭川笑了笑:“大哥懷疑我智商?哈哈~我又不傻!我雖然因為雪兒的事兒很生氣,但是再氣,父王當時所說的話,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蕭貫賢轉回頭。雖然關於令候孤對段坤的態度突然有了如此大的轉變,他有些懷疑,但是見蕭川說得是煞有介事,便也信以為真。
他勾起嘴角看向麵前:“這一切都是段坤咎由自取!看來,父王這次,是真的惱了!”
說著,蕭貫賢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又翻過來看了看手背,淡淡地說到:“手心,手背都是肉,父王這回,該肉疼了。”
他抬起頭:“不過,怪不得任何人!誰讓他一直以來對段坤抱有那麽大的希望?嗬~這世間,希望越大,失望,便注定越大。我在父王那兒見到,段坤不僅是要娶胡月,一意孤行,他現在已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了,包括這令候府城的主人。這種無視君主的態度,勢必會惹怒父王。”
說到這兒,蕭貫賢突然笑了起來。但數秒之後,笑聲卻戛然而止:“不過,父王雖說殺了段坤,可段坤隻要一日不死,我的心裏,便在打鼓。”
蕭川瞪圓了眼睛湊上了蕭貫賢:“大哥心裏打什麽鼓?”
蕭貫賢緩緩地轉過頭看向蕭川,卻沒有說話,隻是那樣眯起眼睛盯著蕭川。
蕭川壓低聲音:“大哥是害怕,父王若是哪天心軟,饒了段坤?那你我二人,豈不是永沒有翻身之日?”
蕭貫賢眨了下眼睛,算作回應。
蕭川一下子站起身,慷慨激昂地說到:“大哥你放心!父王那兒交給我!你隻要當好你的大哥,我從明天開始天天去!我就不信了,父王就算鐵石心腸,還能忍心看著咱們兄弟二人因為一個義子而活得謹小慎微?活得這麽窩囊?!活得痛不欲生?!”
蕭貫賢勾起嘴角笑了起來,並抬起手拍了幾巴掌:“不錯不錯!痛不欲生,這個詞兒用的好!”
說著,蕭貫賢將身子向前探了探:“大哥告訴你,痛不欲生這個詞,不僅僅要說給父王聽,還要演出來!”
蕭川皺著眉:“演出來?”
“沒錯,你要配合著演,並演得生不如死!演出那種隻要段坤活著,你便吃不了睡不著的痛苦樣子!掏心挖肺的那般!”
蕭川點點頭:“嗯,明白了大哥。”
蕭貫賢剛要說下話,蕭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激動的兩眼放光。他伸手搖晃著蕭貫賢的手臂:“大哥!大哥!我忽然想起個事兒。我和你說,父王,父王現在和我們是一隊的了!”
蕭貫賢皺著眉:“什麽一隊?”
蕭川依舊無比興奮:“大哥之前是同父王說過心魔嗎?”
蕭貫賢愣了愣,他回想一下,緩緩點下頭:“嗯,說過。”。
蕭川笑了起來:“大哥!父王說他對心魔很感興趣!他親口和我說的!”
蕭貫賢眯起眼看向距離自己極近的蕭川,疑惑地問到:“父王說他對心魔感興趣?父王怎麽說的?怎麽突然提到了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