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借刀殺人第一曲
古爾善垂下眼皮看了看手邊那精雕細琢的小杯子,又抬起頭迎上赤魂龍驤的目光:“我聽聞,這魔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倘若當外來者為客,便會奉茶;可若是奉來者為敵,端上來的,便是妖靈氣血。看毛線中文網”
赤魂龍驤笑了笑:“嗬~傳這話的人簡直沒長腦子!這話根本就不合乎常理。看來你也是不知,我魔界的妖靈氣血,可珍貴得很!”
鄂倫古爾善挑挑眉:“魔王這話,我能否理解為,是我方才說反了?倘若來者為客,便奉上珍貴的妖靈氣血,而敵,則反之為茶?”
赤魂龍驤轉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小杯子,又抬起頭與古爾善四目相對,突然勾起嘴角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你猜?”
鄂倫古爾善哈哈地笑了起來,那粗獷的聲線和爽朗的笑聲震得這魔殿四壁的外側角落都似有雪花飄落下來!
“哈哈!我就說嘛,這外界的傳聞一點兒都不能信。我古爾善行走江湖多年,從未有過朋友。倘若真有一天,有人拿我當友,還真別說,我會嚇死!哈哈哈哈~”
鄂倫古爾善的這句話的語氣要比方才重了一些,並且語速很慢。
赤魂龍驤微微低下頭,但看向古爾善的眼神兒卻沒有動。隻不過,低頭的這個動作,讓他看向對方的眼神變得淩厲了起來。
古爾善將身子向前探了探,這樣的眼神對他來說毫無殺傷力!畢竟是見過龍爭虎鬥的人,他連絲毫的閃躲都未曾有!並選擇了率先開口!
古爾善挑其左側的嘴角:“魔王不要這麽看我。您這個眼神兒,還是留給您的夫人,更加合適!”
赤魂龍驤收回了目光並轉過身子,剛坐正,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雪天央款款而來。
見到鄂倫古爾善,她微微愣了愣,但很快又將情緒調整到平靜。
雪天央聲音輕柔:“見過鄂倫古爾善大人!”
古爾善點了點頭:“夫人!夫人近來這氣色不錯!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倒是通用在各個界域!想必,夫人近來,有喜?”
雪天央拂起袖子笑了笑:“大人真會說笑!您這通天入地、神通廣大的,自然知道,近來,天下不太平!反倒問我是否有喜事,大人這玩笑,聽起來可是挺冷啊!”
鄂倫古爾善哈哈一笑:“哈哈~看來,夫人是誤解了我的意思。這悲與喜,分大小,高低,心內與心外!大喜之事,必定通心竅兒,樂生無極!由心而發的喜,不一定是狂喜,但卻從氣血應運而生容麵,藏,是藏不住的。”
雪天央笑笑:“好好!大人說我有喜,那我便又喜!不過,話說回來,剛才這魔仆喚我,說有客來!嗬嗬~我還在納悶兒,這魔界非盛節之時,怎會有貴客登門拜訪?”說著,雪天央誇張地捂上了自己的嘴:“真是沒想到,竟然是古爾善大人您?看來呀,大人所說的喜,不就是您自己個兒嘛!您這一來,聖都蓬蓽生輝,我自然逢喜,精神爽!”
鄂倫古爾善不屑地笑笑:“夫人還是別抬舉我了!我這剛和魔王說完,魔界似乎並不是所有的來者皆是客。尤其像我這種,喜歡送暴風雨的主兒。”
雪天央眨眨眼,又誇張地挑了挑眉:“送暴風雨?嗬嗬~瞧大人這話說的?!誰不知道您古爾善大人?您怎麽能是送暴風雨呢?您送的,都是及時雨。”
“夫人這話沒錯兒!但,人都有偏好,不知夫人喜歡哪種雨?”
雪天央拿著杯子的手頓了頓,挑起眼皮看了看他:“大人這話,我怎麽聽聽這這麽別扭?總覺得,有股子來找茬的味道?”
倆人一來二去地逗閑,讓坐在中間的赤魂龍驤憋不住了。他扭頭看向鄂倫古爾善:“大人說要找雪天央,她已經在,有話,但說無妨!”
古爾善越過赤魂龍驤,望向了坐在他另外一側的雪天央,忽然勾起嘴角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又將目光移回到赤魂龍驤身上:“魔王,古爾善再次善意地提醒您一下,此刻,您還可以選擇離開或留下。但一旦選擇留下,便最好選擇接受現實。”說到這兒,他又向前探了探身子:“到時候,您可得穩住了!”
這話裏的懸念和裸的“威脅”讓赤魂龍驤皺緊了眉。他輕輕轉過頭看了看一側的雪天央,並淡淡地說了一句:“說吧!”
鄂倫古爾善挑眉看了看雪天央,挑釁般地說了四個字:“我可說了?!”這四個字不僅語氣上陰陽頓挫,語速也是極慢。像是在給雪天央留有“求救”的機會,卻更像是說給赤魂龍驤聽!
雪天央挑挑眉:“大人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嗬~倒弄得我這有點兒毛。您呀,可別這樣,我雪天央向來行的正,不做暗事。您這樣兒,倒是容易讓魔王對我產生嫌隙。嗬~我猜,大人不會那麽無聊的,跑到聖都來挑撥別人兒的幸福生活吧?!”
“哈哈哈哈~夫人多慮了!古爾善真沒那麽大的閑心!”說著,鄂倫古爾善緩緩起身:“想必,魔王和夫人都已經聽說了,那聖魔無量界的血嬰女被毀了容。”
赤魂龍驤皺皺眉:“略知一二。但不甚明了。本來,這聖魔無量界便很少同外界打交道。即便血嬰女相對活潑,可這最近的魔界裏,也沒有她活潑起來的大事兒,自然,消息,知道得不多。”
鄂倫古爾善淡淡地笑了笑:“魔邏河沒動靜,可不代表沒大事發生。我知道,白常廝向來就在他那一畝三分地兒裏待著,隻可惜,他同您一樣,有著一個不安分的妻子!”
話說到這兒,古爾善轉過身眯起眼睛,看向了坐在一側的雪天央!
這種極為不友善地指了矛頭,自然激怒了雪天央!所以,此話一出,雪天央暴怒,她猛地站起身:“哼!古爾善大人怕不是來送暴風雨的!想必在元山許久沒有洗澡,想來我天魔族來一場疾風驟雨,淋漓暢快吧?!”
鄂倫古爾善哈哈笑了起來:“夫人切莫動怒!話,我還沒說完,何必如此著急?況且,這聖都都是雪山,雨怕是費勁,不過,來點兒疾風驟雪,倒是靠譜兒點!”
赤魂龍驤的表情很是凝重。他抬頭看向麵前的古爾善,直了直身子:“我不喜歡繞彎子,你直說便是。不過,既然你好心提醒我,那我也奉勸大人一句!在聖都,你可要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鄂倫古爾善收回臉上的笑:“那是自然!”他又轉過身,望著遠處雪山的一角,淡淡地說到:“魔王一定有所不知!血嬰女的臉,便是毀在了一個白色瓷娃娃上!而這個白色的瓷娃娃,不偏不倚,正是出自於坐在您右手邊,與您朝夕相伴的天魔族女主,雪天央!”
雪天央眯著眼睛:“鄂倫古爾善,你休要血口噴人!”
鄂倫古爾善沒有轉身,倒是將頭輕輕一側:“我血口噴人?有與沒有,夫人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
赤魂龍驤站起身,他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又站定了身子。沉默了大概數秒,猛地轉過頭看向雪天央:“哪兒來的瓷娃娃?”
雪天央繃緊臉,一臉怒氣地將目光從古爾善移到麵前的夫君臉上,看著赤魂龍驤黑線的臉,她微微仰起頭:“魔王!休要聽他胡說八道!從來就沒有什麽瓷娃娃!”
說著,雪天央將頭轉到古爾善方向,並上前兩步:“古爾善大人!魔王方才,可是和您說了,要對自己的話,負責!我天魔族,可容不得你在這兒信口雌黃!胡言亂語!大人若是得了失心瘋,那便抓緊回去治療!免得耽誤了病情,到時候,瘋瘋癲癲的,你元山上的那點兒寶貝,可就落了空!”
鄂倫古爾善轉正身子:“夫人的胃口,會不會有點兒太大?!暗中毒害血嬰女,私瞞淩無影靈能喪失之事,暗中鼓動陷害旁人!每日在魔王麵前扮演的賢妻良母,會不會有點兒太累?!”
這短短的幾句話,信息量卻是極大!
雪天央被震得身子向後一晃!她生怕古爾善的嘴沒有把門兒的,再說出來什麽,所以,急忙伸手便要衝著古爾善施以魔法之術!
那掌心中的光束還未等發射,便反手被一旁的赤魂龍驤所按住!他眉頭緊皺,探長脖子湊近雪天央,惡狠狠地問到:“什麽娃娃?什麽淩無影?什麽靈能沒了?”
雪天央的臉有點兒紅!不知是因為氣惱還是撒謊帶來的心驚肉跳所致!她看向赤魂龍驤,語氣卻沒有了方才的淡定:“沒有娃娃!淩無影,淩無影挺好的啊?魔王,您別聽他瞎說!他胡說八道!他就是故意的!”
雪天央的話還沒有說完,赤魂龍驤抓著她手腕兒的力度加大的一些,並又向前湊了湊:“你先告訴我,淩無影到底怎麽了?!”。
雪天央身子一震:“他沒事!”
鄂倫古爾善勾起嘴角笑了笑:“有事沒事,魔王見了他,便自知!護兒心切可以理解,可這麽大的事兒,瞞著魔王私自做主,是不是有點兒不把魔王放在眼裏?我鄂倫古爾善橫跨眾界多年,打過交道的諸神不計其數!卻從未有人敢借我的手來思謀她欲!今兒個,我也算是見識了!說起來,此事怪我大意!當初,夫人在交給我那白瓷娃娃時,我便應該想到,能用得上的,恰恰之後血嬰女一人!這是什麽?哼!借刀殺人?手段卑鄙拙劣至極!夫人想瞞著淩無影的事兒而怕諸魔笑話?嗬~夫人這個愛子的算盤打得,可是有失水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