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候爺,我要娶胡月!”
古爾善眨眨眼:“淩無影?他能有什麽消息?況且,這小子最近消停得很。據我所知,從你八寶山下來之後便沒了動靜。”
白眉淡淡一笑:“我來此告訴大人有關於淩無影的秘密,純是因為廣福天師。淩無影當初去八寶山,可是為了殺廣福天師的。結果,人沒殺了,卻放走了狸妖。一個狸妖的出逃,致使八寶山大亂,廣福天師也在當日羽化。現在的八寶山,真是一言難盡。”
說到這兒,白眉看向麵前的地麵:“這淩無影自從事發之後,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他在魔界過得好與不好我白眉不知道,但是,即便他不好,我也要讓他更不好!我白眉要報的,是廣福天師的這口氣!”
古爾善挑挑眉:“道長切莫動大氣!我也看得出來,你和這廣福天師,真是師徒恩情深重。”
白眉緩了緩神兒:“閑話不說,說正事兒。淩無影當初去八寶山,被我抓到道觀時,他身上已經失了一重的靈能。當時不知,現在便知曉,那靈能丟失的方位和那座破敗的城,就是項門台!”
鄂倫古爾善皺著眉,身子向後靠了靠:“道長的意思是,淩無影身上,有靈能被項門台收了?可,你是怎麽知道的?這項門台邱機堰裏收的,基本都是獨門功法,這淩無影雖說在兄弟幾人裏相對穩當點兒,可也同樣因雪天央寵溺過渡,以魔界公子自稱而招搖過市,無心學正經的玩意兒。加上,道長同魔界幾乎沒有來往,所以”
白眉轉過頭:“在我眼裏,世間萬物,都在他的空間裏自修五格靈場!雖然,道不同,靈場不同,但這固化眾生的點,卻是不可改變的。倘若是修行而得的功力,確實是要交手才可知。但是,五格的點被破,說起來,也是下手夠狠!”
白眉說這些話時,意味深長的,並為了加重語氣和感歎的力度,還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話,讓鄂倫古爾善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頭兒!
“道長說的靈場,什麽五格的,我不懂。但我也貌似聽出個大概。你的意思是,修法進能,五靈需全備!若是破了一格,雖無傷大雅,但卻不能再修?換個角度,這等同於,下了死手?”
古爾善瞪圓眼睛,驚愕地問著白眉。
白眉轉過頭看向他,點了點頭。
鄂倫古爾善皺皺眉:“荻格·冕有兩下子啊!”
“嗬~依我看,這和有沒有兩下子沒關係。淩無影是怎麽到了這項門台的,咱們不知道。但是,旁人進去,都留功法、招式、靈能。說到底,項門台和他天魔族,也是一家子。結果,生生斷了他淩無影的“一條腿”!這條“腿”在,學不學魔能,是他淩無影自己的事兒,可卸了這“腿”,那可就是項門台的事兒!沒了這全乎的五格,淩無影在魔界裏,不就是個廢物嘛?!”白眉說著,看向了古爾善!
古爾善抬起手:“正常來說,以天魔族的性格,這麽大的事兒,一定會當仁不讓啊!”
“可偏偏沒有動靜是嗎?還有一事,當時,淩無影放走狸妖,致使我八寶山大亂。看1毛2線3中文網他在向山下逃亡之時,我曾在其身上加了一記反噬心咒!時日,三日。可至今仍然沒有關於這反噬心咒發作的任何消息。”
古爾善眯起眼睛:“道長想說什麽?”
“天魔族護子,私自按下並隱瞞了淩無影被收了魔界基能一事,並且破了我咒法!”
古爾善忽然大笑了起來:“以我對赤魂龍驤的了解,他斷然不會這麽做。”
白眉淡淡地笑了笑:“是誰不要緊。我隻是想告訴古爾善大人,淩無影比較好麵子,雖然不知道項門台收了他的是哪一麵的魔界基能,但我猜,一直捂著按著的,應該是怕丟人吧。”
古爾善將頭轉向另外一側,看向麵前的地麵:“沒錯兒。同樣要麵子的,還有雪天央!”說到雪天央時,鄂倫古爾善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頓的。
他轉回頭:“看來,我與白眉道長有緣。我這跟雪天央結了點兒梁子,正不知道如何反擊呢。您這消息,對我可是堪稱及時雨。”
“我隻是把我知道的告訴你,魔界的事情,同我無關。對我來說,我隻是覺得,一顆老鼠屎攪和了我天師道的一盆好湯,怎麽能讓老鼠屎這麽消停地躲在老鼠洞裏,吃他的奶酪?除此之外,別無它意。至於大人想要拿這消息去作何文章,完全取決於大人自己。”
鄂倫古爾善笑笑:“懂。道長這藥引給我送來,我怎麽下藥,下什麽藥,便是我鄂倫古爾善的事兒。不過,道長想要的藥方,究竟是治療實病,還是虛病,說來聽聽。”
“旦問大人一事。大人隻需回答是,或不是即可。”
古爾善垂下眼簾,又挑起來看向麵前的白眉:“你講。”
“狸妖現在,在幽冥界?”
鄂倫古爾善淡淡地點點頭。
白眉起身:“好,多謝大人。”
古爾善也隨即起身,疑惑地問到:“這,這就完事兒了?”
白眉挑挑眉:“說完該說的話,做完該做的事兒,便隻剩下,下山這一條路。不是嗎?”
古爾善伸手摸摸鼻子:“道長是受了內傷?”
白眉擺擺手:“不礙事。”
身後,古爾善忽然開口:“高道大德天師前兩日找到了我,想出高價買道長的項上人頭!”
白眉從容地轉過身:“我就在此,古爾善大人倘若想動手,我白眉,隨時歡迎。”
鄂倫古爾善笑了一下:“我不喜歡和高道大德天師那老賊打交道。雖然我不是正人君子,但這場交易,我心知肚明,大德天師也隻是口上說說而已。那老家夥賊得很,即便是我將你送到他麵前,他所承諾我的,也不會兌現。所以,他和我說的,我壓根就沒有當回事兒。”
白眉道長轉正身子:“我從你這元山一走,大人想再找我,可就沒那麽容易了。機會就在眼前,錯過了,大人怕是得後悔!”
鄂倫古爾善哈哈地笑了起來:“沒什麽。我不喜歡參與各族各派之間的那些勾心鬥角的事兒,總覺得像一堆女人婆婆媽媽,唧唧歪歪的,不是爺們所為。”
說到這兒,古爾善向前兩步:“白眉道長可能有所不知。我在修仙的路上,曾經受過廣福天師的點撥和恩賜。所以,我對廣福天師有著另一重的私人情感在裏麵。說感恩也好,說感激也罷。這事兒,道長盡管放心,即便是看在廣福天師的麵子上,我也不會輕易和天師道派私下交易。”
白眉垂下頭,似乎是因鄂倫古爾善提到了廣福天師,所以他此時的心情有一些沉重。
白眉輕歎口氣:“那就多謝古爾善大人。”
“嗬~這有什麽謝不謝的,我不動你,是因為高道大德天師的為人,是他自己人品不行!”
白眉道長點點頭:“那好,後會有期。”
古爾善點點頭。
白眉下山的路行進了有數十米後,鄂倫古爾善站在元山山了一句:“道長保重!”
白眉的腳停頓了一下,頭也沒回,繼續向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要比來時感覺冗長了很多。白眉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想做的事情已經做了,本來應該心緒平靜,且心裏輕鬆才對,但卻依舊覺得無比沉重。
也許是因為鄂倫古爾善提到了廣福天師,也許是因為臨行前他沒來由的那一句保重,讓白眉不知道,這個保重,究竟還能保多久?
出了元山,白眉扭過頭,挺直脊背,直奔向了下一個地方。
【令候府】
天黑之前,段坤回來了。
當段坤的馬停在令候府主堂門外時,那一聲馬兒的嘶鳴,像是驚醒了這沉睡的府城,一切,都在暗潮洶湧!
幾個守在門外的慵懶的小侍仆看著段坤從高頭大馬上下來,緊皺著眉心氣勢洶洶的樣子,精神頭也都一下子被“嚇”醒!
見段坤上了台階,小仆人回頭戰戰兢兢地看著門裏。
令候孤正擺弄著桌上的幾個泥人,一抬頭,便看見了大步朝向自己走來的段坤。
他將泥人緩緩放下,還未等開口,隻見段坤單膝跪地,雙手握拳置於頭頂:“候爺!”
“你去哪兒了?”
“後山。”段坤回答得異常幹脆,兩個字,後山。
令候孤挑挑眉:“去了後山?去後山,怎麽沒和任何人打招呼?怎麽,你是發現了什麽新線索,還是”
說到這,段坤將另外一條腿跪在了地上,從單膝變成了雙膝:“候爺,段坤有個不情之請。”
令候孤挑挑眉:“不情之請?什麽事兒?說吧!”
“段坤請求候爺賜婚。”
令候孤一愣,隨即一笑:“賜婚?著急了點兒吧?!這兩日暮將軍就到了,怎麽,沉不住氣了?”
段坤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喃喃地說到:“不是的。不是和暮天雪。”
令候孤皺緊了眉,他眨眨眼:“不是和暮天雪?”他在口中重複著,向前探了探身子:“什麽叫做,不是和暮天雪?”
段坤將頭低得更深:“候爺,我要娶胡月!”
此話一出,令候孤隻覺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像是沒有聽懂一樣向前探了探身子:“不,不不,你等會兒!你剛才說什麽?你要娶誰?娶胡月?”
令候孤的聲音裏充滿著疑惑和質疑。。
“沒錯。候爺,我要娶胡月。”說著,段坤抬起了頭,迎上了令候孤滿是疑惑的眼神兒。四目相對時,令候孤卻絲毫沒有在段坤的眼裏看到了慌張與欺騙。
就是這種眼神的篤定,讓令候孤相信,段坤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