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鬼胎
羽竹歪著頭看向了一旁的小丫頭:“聽說,昨晚,你也看見了我?”
小丫頭嚇得捂著耳朵,將頭埋進了手臂間,大聲喊著:“啊!啊~沒沒~我什麽都沒有看見!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蕭漫上前一步:“三嫂!又不是第一次見了,你就抬起頭好好瞅瞅,這羽竹,究竟是不是僵屍不就得了?省得晚上你又該睡不好覺了!別到時候再說是我府上害得你和你肚子中的孩子休息不好的!”
蕭漫陰陽怪氣兒的。看。毛線、中文網
正說著,門外,暮天雪帶著高氏衝了進來。
“蕭伯伯!”
蕭漫一轉頭:“雪兒?你怎麽來了?”
暮天雪看了看令候孤,又轉過頭瞅了瞅跪在地上的兩個人:“我聽說,這,這府上出了事,便特意過來看看。蕭漫,到底怎麽回事?我怎麽聽說,哪兒,哪兒出來個僵屍?”
蕭漫仰著脖子不屑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蘭秀:“僵屍?嗬嗬~真是笑死人了!這個,你就得問我的戲精三嫂了!誰知道她今天又抽什麽瘋!居然說羽竹是僵屍!我真是佩服她的腦洞!誒,你說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她這麽厲害呢?啊?”
高氏抬頭看了看令候孤,又將頭轉向了蘭秀。
高氏俯下身:“少奶奶!您這是怎麽了?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嗎?是不是,是不是您府上的那仆人死在了小樹林,受了點兒刺激?”
高氏一聽到高氏的聲音,慌張了起來!她幾乎是將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地上,不住地哀求著令候孤:“候爺!候爺!我求求您!您就當可憐我好不好?殺了我吧!”
這話一出,一旁的蕭漫有點兒懵了。她瞪著眼睛惶恐不安地看向蘭秀:“哎呦!這什麽情況?這還是我三嫂嗎?我印象中,我三嫂可是一個為了自己活命什麽招都能使得出來的主兒!這怎麽今兒個在這兒來求死了?”說著,蕭漫蹲在了蘭秀麵前,陰陽怪氣兒地說到:“三嫂!收起你那蹩腳的演技吧!嗬~就你?還求死?這戲碼也太沒水平了。你明知道我父王心善,不然,怎麽可能在我三哥死了這麽久,還留你在府上?!”
說著,蕭漫站起身:“這前些日子,說玲蘭是鬼。現在又說羽竹是僵屍。三嫂,你這對鬼這一堆一塊兒的,挺熟悉啊?!這是不是過不了多久,就得輪到我了?你打算,把我安個什麽鬼?吊死鬼?厲鬼?還是什麽孤魂野鬼?”
令候孤在主榻上喊了一聲蕭漫:“別瞎起哄!”
蘭秀抬起頭,卻是始終不敢看向站在身旁的眾人。她滿臉都是眼淚:“候爺!候爺!算我求您了!孩子,孩子是無辜的!您就看在這孩子麵子上,您殺了我!”
蕭漫笑得前仰後合的:“得了吧三嫂!你自己個兒說些什麽你自己知道嗎?還讓我父王看在你腹中孩子的麵子上!還殺了你!靠譜兒點兒行不行?看麵子是不殺你,你死了,誰還管那孩子無辜不無辜?要我說呀,你根本就不想死!你當初和我三哥在一起時,那一天天活得勁頭兒多足啊?!說白了,不就是裸的求生欲嘛?!怎麽見到幾個鬼,就嚇成這個德行?反倒要死了?嗬~”
高氏向前湊了湊:“要不三少奶奶,我看您情緒不好,我送您回去?”
蘭秀急忙擺著手:“不不!不不不!我自己能走!自己能走!”
蕭漫探長脖子:“三嫂,那,羽竹還是僵屍嗎?”
“不是!不是!羽竹不是僵屍!不是!誰都不是!”
見她半天都沒有從地上起身,高氏上前將手搭上了她的手臂。結果,這一肢體的觸碰,讓蘭秀“媽呀~”一聲,一下子暈了過去!
小仆人看到暈倒的蘭秀,急忙喊著:“候爺!少奶奶,少奶奶暈過去了!”
“叫劉醫!去,叫劉醫!”
仆人得命,急忙往醫官府奔去。
小仆人剛走,一直陪在蘭秀身旁的小丫頭依舊戰戰兢兢地。尤其當看到那暈過去的蘭秀,小丫頭更是驚恐萬分。
高氏看了看,轉頭看向令候孤:“候爺!要不,還是將少奶奶送回偏房吧!讓劉醫直接去偏房給少奶奶醫治!這樣,治好了,少奶奶也好直接休息,以免來回折騰,再受了刺激。”
令候孤點點頭。
蘭秀被人抬下去之後,蕭漫依舊站在原地,慷慨激昂地說著,她還是對這三嫂的所作所為感到氣憤,並一直為羽竹打抱不平!
“我們羽竹才多大?羽竹以後可是要嫁人的!這被她這麽一說,以後,誰還敢娶羽竹?”
暮天雪在一旁安慰道:“蕭漫,沒你說的那麽嚴重。這事兒又不比別的,誰又不傻!那還能,誰說誰是鬼,就有人信了去?開玩笑嘛!”
結果,蕭漫依舊不依不饒。蘭秀雖然被帶走,她卻仿佛那可惡的三嫂還在,便吐沫星子滿天飛地衝著空氣在那不停地白乎著。
暮天雪轉頭看向了令候孤。四目相對時,趁著蕭漫不注意,令候孤輕輕地擺了擺手,示意暮天雪將其帶回府上。暮天雪會意,隨即拉著蕭漫:“走吧!你沒看她都暈倒了嗎?想必,她也是病了。劉醫既然去治,那咱們也回府。瞧瞧兒咱們一個個的,頭沒梳臉沒洗的,丟死人了。”
蕭漫撇撇嘴:“丟人?我可沒覺得。再丟人,還能有她丟人?”
高氏回頭看了看令候孤,又轉頭看了看蚩鸞:“走吧小姐!說不定,候爺還想再睡一會兒呢!這一大早地就吵成這個樣子。”
蕭漫撇撇嘴,轉回頭看看那主榻位上的父王:“那,那您就再睡一會兒吧!父王,我先回去了。”
結果剛走兩步,又轉回頭:“父王!您可得記著替羽竹平反哈!可告訴府上,別瞎傳!我們羽竹以後可還是要嫁人的呢?!”
羽竹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蕭漫的衣袖。
令候孤點了下頭,算作是回答。
幾個人離開後,蚩鸞在架子上小聲地對令候孤說著:“她肚子裏的,是鬼胎?”
令候孤抬起眼皮看了看:“你感覺到了?”
蚩鸞撇撇嘴:“太明顯了!我看啊,肚子裏那家夥,怕是挺不了多長時間便要出來。”
令候孤看了看茶碗兒,忽然抬頭:“鬼胎,一般都能幹什麽?”
蚩鸞笑笑:“鬼胎?能做得多了。不過,您要讓我說具體的,我倒是回答不上來。不過,我倒是感覺他身上那股子邪性勁兒,可著實是不小。就剛才,那個叫蘭秀的一靠近,他還在肚子裏衝我呲牙笑。”
令候孤眨眨眼:“嗯,我也看到了。”
蚩鸞一愣,他向後縮了縮脖子:“候爺也看見了?那,你沒害怕?”
令候孤淡淡地笑了笑:“我倒想害怕了。難不成,我看了之後,還得叫喚得比她還歡實?”
蚩鸞抬起爪子哈哈地笑了起來。
令候孤歪著頭:“能知道,這鬼胎是哪兒來的嗎?”
“幽冥界啊!”
“不!我的意思是說,他,總得有個主人吧?!那麽個小東西,總不能各自為營?”
蚩鸞皺著眉,兩個龍頭互相交疊地晃了晃:“說不好。但是,總覺得這鬼胎身上,怪怪的。”
“怪怪的?”
“對,怪怪的。至於他主人是誰,那,估計隻能等時間了。這種嬰靈的怨念都很大,可別小瞧了他。加上它本身體積小,閃躲,隱藏都是他的優勢。所以,鬼胎,還是很難對付的。”
令候孤看了看門外,重重地歎口氣:“難對付,不也得對付?”
蚩鸞撇撇嘴:“那倒是。”
話剛說到這兒,門外,喬三兒又像一陣風地一樣跑了進來。
“候爺!我方才路過那偏房,怎麽看著那偏房的三少奶奶像是在醫治?劉醫在?怎麽了?孩子有問題了?”
令候孤點點頭:“你怎麽來這麽早?”
喬三兒一愣:“嗨!侯爺,我是想問您,老臣怎麽覺得自己失憶了?”
“失憶?為何這麽問?”
“哎呀候爺!我就記得,昨晚上,桑爺帶著老者來給我紮針之後,怎麽這紮上針了,什麽時候拔的針,我怎麽不記得?包括我與老者之間道別,都說了些什麽,我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這早上起來,我便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府裏頭,什麽都不記得了!”
喬三兒說到這兒,一臉的懵!他用手不停地錘著腦袋,那樣子,像是自己真的為自己的失憶而感到痛苦和焦慮!
令候孤笑了笑:“你就說,有沒有覺得身子輕鬆了吧?!”
喬三兒愣了愣:“鬆快多了啊!”
“那不就結了!你是求醫問藥,他是治病救人,兩方的目的都達到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喬三兒皺皺眉:“那倒是。”結果,轉念一想,又猛地抬起頭問到:“誒,不對呀候爺!關鍵是我為什麽像失憶了一樣,什麽都不記得了呢?”。
令候孤喝了口茶,淡淡地說到:“那可能是因為,老者的醫術太高,把你的失眠症治好了,卻又變成了嗜睡。”
喬三兒皺著眉,盡管不相信,但依舊還是順著候爺的話附和著:“嗯,嗯,也有可能,也有可能。候爺說得對,候爺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