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雪天央的激將法
木雲亭點點頭:“不過上次來,我還以為,你隻是隨口說說罷了!沒想到,你還真付出了行動。”
“嗯,你前腳走,後腳正巧手下人擄了他。雲亭,不管外界怎麽說,倘若有一天,我也去爭了項門台,你記著,那一定不是我的本意,而是被逼無奈。”
木雲亭低下頭,輕輕地點了點:“我懂。”
“父王老化,這魔界,早晚都得爭出來一個王者。與其所有人都養精蓄銳地圈在自己的地方按兵不動,提心吊膽的,還不如都打起來。”
說這話時,赤魂龍驤抬頭看了著聖都遠處的雪山,語氣輕了不少:“以前經常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嗬~可這不是江湖,卻在這兄弟之間,有著永無休止的殺戮。”
木雲亭在一旁看了看,沒有說話。
赤魂龍驤忽然轉過頭:“五陰卜陽王就沒有意想攻項門台嗎?”
木雲亭抬起頭:“沒有。卜陽王同您一樣,但也曾說過,假如未來真有那麽一天的話,也許,他的初衷和您是一樣的,都是被動而為之。”
赤魂龍驤笑笑:“嗬嗬~又一個趕鴨子上架的。”
“我跟了五陰卜陽王多少年?他為人正直,一身正氣。對於大帝所交待的任務,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地完成,一絲不苟。包括五爺也是一樣。而鬼王的野心就很大,他和他幕後的逍遙王,也一直明著是臣子關係,暗中卻是一直較著勁!”
赤魂龍驤輕歎口氣:“有時候真是覺得很累。我想,卜陽王或許和我有著同感。”
“也許吧。他將大部分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政事上,而私人感情方麵,也隻有他的小女兒占據了全部。”
赤魂龍驤轉過頭:“對,對,他的小女兒。說來也是有意思,他的女兒死在了我魔界,居然還能同意讓你同我往來?該不會,是派你來探信兒的吧?”
赤魂龍驤說完後,自顧自地哈哈打笑了起來。木雲亭也跟著笑:“哈哈,沒錯兒,我是探信兒的!”
赤魂龍驤伸出手指的指木雲亭:“而且,還是一個明目張膽的家夥!眾目睽睽之下,來往於幽冥界與魔界之間。若是有一天,這幽冥界真的和魔界打了起來,你木雲亭,可是絕對逃不了幹係的!哈哈哈~”
“哈哈~沒錯兒沒錯兒。”
一陣玩笑之後,赤魂龍驤突然非常正式地問木雲亭:“我聽說,這三番鬼王一直有意建項門台,而現在,又是同樣虎視眈眈地準備攻下!荻格·冕所建的這個項門台,和將臣當年的那個不一樣,據說要有駁咒?!那三番鬼王對項門台如此熱忱,又研究了這麽久,想必,他手上有駁咒?哈哈~要不,你就讓他用駁咒來換左敦烏的命吧!”
赤魂龍驤說著,拿起壺具,親自為木雲亭的杯裏斟滿了茶水。木雲亭客氣地道了聲謝:“這個呀,我勸你還是別想了!別說是你,這幽冥界熟知鬼王的,都本以為左敦烏出了事兒,他得急的暴跳如雷的。可結果倒好,看那狀態,倒像沒什麽事兒一樣!所以,他手裏究竟有沒有駁咒我是真不知道,不過,你要是打算用駁咒來換左敦烏,那可是想都別想。”
木雲亭一邊喝著茶,一邊擺了擺手。
赤魂龍驤笑笑:“沒有駁咒,也得不到那令候孤,他手上還有什麽?”
木雲亭放下茶盞:“魔王知道令候孤?”
赤魂龍驤哈哈笑了起來:“如此出名的人物,怎會不知?隻不過,這外界又傳聞,說他是墨黎師祖的三化之身。嗬~別說我對這項門台本就沒有興趣,聽到這重身份,我就更沒有想法了。”
木雲亭笑笑:“也許,正是因為這墨黎師祖的傳說如雷貫耳,才讓眾人對這項門台,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赤魂龍驤挑挑眉:“不敢輕舉妄動?”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你記著,凡是想碰這項門台的,都是不怕死的主!別說墨黎師祖,換個更響當當的人物,照樣兒有人敢殺進去!”
“項門台的誘惑力如此之大,天魔族,真的不想去搏一搏?”
赤魂龍驤兩手一攤:“我博什麽?我本就擁有著魔界七成的軍事力量,我花那麽大的代價,出來依舊還是占著上峰,隻不過能力加持了。冒著現在手頭上七成兵力毀於一旦的風險,去爭,去搶,去奪?贏了,我依舊是這魔界軍戰的領頭羊,一點兒意義都沒有。我赤魂龍驤,從來不幹這種風險大於利益的事兒!”
木雲亭笑笑:“沒錯,魔王說的對。”兩個人相視笑笑。
木雲亭喝完一杯茶後,赤魂龍驤還要給他續上,木雲亭伸手擋住杯口:“謝了魔王,我得回去複命。估計這鬼王等著我給他帶回去的信兒,可是要比昨晚著急。”
木雲亭起身,拂了拂衣袖:“那,我怎麽和三番鬼王說呢?說要駁咒?”
赤魂龍驤擺擺手:“開玩笑的。什麽駁咒不駁咒的?我又對那項門台無意,給我那駁咒又能如何?!你就告訴他,拿一樣兒寶貝來換他侄兒就可以。”
木雲亭向四周看看,忽然探長脖子:“那左敦烏”
赤魂龍驤笑笑,拍了拍木雲亭的肩膀:“放心!我本來也沒想把他怎麽樣,好吃好喝的呢!他,隻是我原計劃中的一個藥引子而已,況且,這原計劃都跑偏了”說著,他無奈地笑笑。
木雲亭笑笑:“那,我就告辭了!龍兄留步!”
赤魂龍驤點點頭,並招呼魔仆送了木雲亭出了聖都。
木雲亭走後,雪天央突然出現在了赤魂龍驤的身後:“風大,我特意來給魔王送件披風!”
說著,將手裏的那一襲白色的披風搭在了赤魂龍驤的肩上。
赤魂龍驤沒有說話。
雪天央頓了頓:“我方才,聽您和木雲亭聊天兒,說您無意攻占項門台?”
赤魂龍驤轉過頭,看了看那近在咫尺的雪天央,半天,才從口中淡淡地說出兩個字:“沒錯。”說著,轉過身,向椅子旁走去。
雪天央緊跟了過去:“魔王,這事兒,我就不太明白了。這眼下,所有的魔域都盯著那塊肥肉,為何咱們天魔就非得在這兒裝清高呢?”
赤魂龍驤喝了一口茶,緩緩地抬起眼睛:“裝清高?嗬~那是因為,我赤魂龍驤的天魔族手上,有著裝清高的資本。”
雪天央眯起眼睛:“您所謂的資本,就是手上的54師和龐魔軍團?”
赤魂龍驤沒有回答。
“魔王,權利哪有嫌多的?!”雪天央顯然有些著急,她皺著眉,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有些急促。
赤魂龍驤放下手中的杯盞,挑起眼皮,斜著眼睛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雪天央,聲音冰冷:“關於項門台,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切記,不可亂來!”
說著,赤魂龍驤站起身便要離去。
雪天央在其身後,焦躁使得其聲音提高了一度:“魔王,如果您一意孤行,這項門台的事兒,怕是由不得您!”
赤魂龍驤轉過身,緊眯起眼睛:“由不得我?雪天央,這話,想來是沒有過腦子吧!”
赤魂龍驤顯然語氣裏滿是憤怒!
“我得到消息,雷頌公有意要吞並我水魔派!”
“雷頌公要吞並水魔派?”
“沒錯。我希望魔王看清現下魔界的現狀!父王西博格魯在世時,便曾下令,魔界的派係,全都以獨立的個體存在!任何組織不可以有侵占,吞並之心!父王剛老化,雷頌公便敢公然要吞並水魔!您可要清楚,他雷頌公的金魔派,效力的是魔皇軍爵!同時,他,可是那項門台裏荻格·冕的嶽父!您敢肯定,這魔皇軍爵和項門台之間就沒有勾當?我父王三基攝漣王是水魔派首領,我是你赤魂龍驤的妻子,他們這麽做,明顯就是奔著天魔族來的!這個時候您還等?您是真不怕,您在這兒喝茶的功夫,下一秒,分分鍾就有人打上門兒來?”
赤魂龍驤眨眨眼:“你這消息,從哪兒來的?”
雪天央笑笑:“您現在問我這消息的出處毫無意義。有關於所有戰事的傳聞,隻有真正打起來的那一天,才能夠證實這傳聞的真假。不過,倘若是真,那邊為時已晚。我不知道雷頌公計劃的時間點,但我一定要為我天魔族,為我水魔派而做好足夠的戰前準備!”
赤魂龍驤看向雪天央:“做準備?你打算怎麽準備?先發製人的攻過去?”
“我既然是天魔族的,那雷頌公真要是動了我水魔派,我身後,還有著您給撐腰!但是,您今天和木雲亭的這番話,倒是讓我心裏沒了底兒。您說您對項門台無意,也不想開弓去做這魔界發動戰爭的第一人!可您嘴上說的,和實際行動的,完全就是背道而馳!”
“你,在質疑我的目的?!”赤魂龍驤的眼睛因為怒氣而變成了天空般的藍色,他望向麵前的雪天央,靜待著她的回複!
“不!我不是在質疑!我是在告訴魔王您,眼下的形勢根本容不得您再坐以待斃!”
“坐以待斃?你是讓我先衝出聖都,帶著我的54師和龐魔軍團將所有人都殺個片甲不留?!”
“您天天把您手中的軍事力量放在嘴邊兒!沒錯,我們天魔是有著七成的魔界軍工,但您擄了幽冥界的左敦烏,不還是因為您心虛嗎?!”雪天央因為急躁,已經全然沒有了開始時和赤魂龍驤言語時的謹小慎微!眼下的她,著實是不管不顧!
赤魂龍驤向前幾步,那雙藍色的眼睛看向雪天央:“你,再說一遍!”
雪天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言語的過失:“不不,魔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您其實心裏知道,他屠月天手裏的機甲異能獸便是我們天魔最大的敵人!盡管眼下他不會輕易出手,但,但魔王,我們必須要自保啊!難道,難道您覺得他屠月天會以這般溫柔的方式當了這魔界的王者?!屠月天稱王的話,他勢必會鏟平魔界!他是何等的殘暴,魔王您不是不知曉!”。
赤魂龍驤沒有說話,但眼睛裏的藍色光暈,因雪天央的這一番話而黯淡了一些。
“我們即便不當這王,但我們要生存!父王打下的千古基業如若就這樣葬送在屠月天的手裏,您,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