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天仙和村姑
“放心,這都不是事兒!”
“賞銀什麽的,都好說!我派人去接。看。毛線、中文網好與不好,都不會讓他白跑一趟。”
“候爺,你這說的是哪兒的話?我府上的人,用得著你去接?我給你送來!還賞銀的,瞧不起你弟弟我是不?你是能給出了金子呀,還是能給點兒奇珍異寶的?三瓜兩棗兒的,瞧不起誰呢?這事兒,就包在我桑圖身上。”
桑圖一邊說著,一邊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口。
話音剛落,喬三兒急忙插了句話。那感覺,就像是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一樣:“那個,桑爺,桑爺。”
桑圖循聲望去,伸手指著:“喬~主堂!”這喬字後頭,拖了個長音,顯然是在努力尋思著。
喬三兒笑了,眯縫起眼睛:“桑爺,就您剛才說的那位,讓他順便給我也看看。”
桑圖還沒等回話,令候孤挑起了眉毛:“你又怎麽了?”
“哎呀,候爺,您是有所不知。我這呀,這麽多年,一直睡眠不佳。這睡覺的時候總是睡著睡著,突然就醒了。睡不踏實。”
梁永在一旁斜著眼睛瞅了瞅:“睡不踏實?那讓府上的劉醫,給您開點兒安神的藥不就得了?”
“哎呀,不好使不好使。試過了都。”
令候孤笑笑:“行。到時候啊,給你一並看看就好。要是實在不行的,就直接給你整副長眠的藥。”
“誒,誒。”起初,喬三兒還沒有聽出來,究竟指的是個什麽東西,笑嘻嘻地還點著頭稱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愣:“長眠的藥?唉呀,那,那可不行了,候爺,您這不是把老臣往死裏治嗎?”
令候孤笑笑:“這人啊,死後自會長眠的。睡覺這事兒,著個什麽急?”
“那也是大事啊!”喬三兒生怕令候孤不答應讓人給他看,不停地放大著自己的病情。
“放心,放心喬主堂,他來了,順道一看便是。這樣候爺,不行的話,你在府上拉一個單子,把你們這些疑難雜症的,全都給瞅瞅,別白來一回嘛。”
令候孤哈哈笑了起來:“桑爺,我先謝你。不過,我這上哪兒去弄那麽多的疑難雜症的?就一個那小孩兒而已。喬主堂一個睡眠的問題,也不疑難,更不是雜症的。”
“不是,候爺,睡眠是大事兒啊!我這雖不是疑難雜症,但,也得引起重視啊!”喬三兒還一臉“凝重”地闡述著自己的病情。
“行行行,嚴重嚴重,一起看。”
聽到說了一起看之後的喬三兒,這才放了心,不再嘮叨了。
仆人送來茶水。
桑圖喝了兩口:“候爺,上次給你的茶沒喝?”
“沒呢,這個還剩點兒,這喝沒了再說。看1毛2線3中文網”
桑圖突然一拍腦門兒:“瞧瞧我這記性!我說再給你拿點兒拿點兒的,這又忘了!”
“哈哈哈~不急不急。這府上啊,茶還有不少呢。”
桑圖又喝了一口之後,轉頭看了一眼段坤:“誒?大高個兒。”
段坤一愣,抬頭看見桑圖正看向自己的目光,這才反應過來,“大高個兒”叫的是自己。
“桑爺。”
桑圖問令候孤:“你們府上這大高個兒,是不是和暮仕雄的女兒好上了啊?”
眾人一愣。
“桑爺怎麽知道?”
“不昨兒個還上後山放風箏了嗎?”
令候孤笑笑:“我說桑爺,你沒事兒不在府上呆著,總能看見我府上的秘密哈!”
“沒沒,我沒看見。這守門兒的兵說的,他一形容那女孩兒,我就對上號了。”
令候孤還未接話,桑圖轉頭看向段坤感歎到:“不錯呀!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兒!候爺,這門兒婚事,絕對登對兒!”
令候孤笑笑:“這年輕人動情容易。我倒是希望他們有個好結果。但兩人真能走到哪一步,這還得看緣分。”
桑圖撇撇嘴:“那倒也是。”
“哎呀呀,桑爺,您說,咱們倆兒怎麽就想一塊兒去了呢?我這一看坤少和暮將軍的千金,我的腦海裏頭一直轉悠的,它就是這一句郎才女貌。您說,這可真是太巧了。”
喬三兒的表情頗為戲劇化,自顧自地感慨萬千,一人都能分飾兩角兒,把本應該桑圖感慨的那一部分,也硬生生地給自己加了戲。
梁永在一旁歎了口氣:“也是。你說,這形容男女的,除了個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之外,也沒啥詞兒了。”
喬三兒瞅了瞅梁永,沒有吱聲。轉過頭看向桑圖,一臉諂媚地笑著。
令候孤擺擺手:“行了行了喬主堂,你巴不巴結,桑爺都說給你看病了。所以啊,省點兒表情。”
“您看候爺,我不是為了那個事兒。”喬三兒極其正式地向令候孤解釋著。
“行了,下去吧都,我和桑爺說會兒話。”
“是!”
眾人離去。
剛出門兒,段坤便迎上了蕭宋:“蕭宋,蕭川到底怎麽了?怎麽這麽反常?”
段坤這一問,把蕭宋問懵了。他一臉疑惑地瞅瞅蕭宋,輕拍了他一下,笑了笑:“你傻了啊!我問你蕭川!你這麽看我幹什麽?!”
蕭宋驚訝地回問到:“坤少,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蕭川怎麽了?!”
段坤一頭霧水:“他怎麽了,我怎麽能知道?!昨天在後山不還好好的?”
“昨天在後山?昨天你哪兒能看出他好好的?昨天他不好!而且是相當不好!”
“是嗎?我怎麽沒感覺。”
蕭宋抬頭看了看一旁的段坤,沒有再繼續往上提蕭川的事兒。向前走了一小會兒,他終於憋不住了,問到:“坤少,你,你真和雪兒姑娘好了?”
段坤用鼻音回了一個:“嗯。”
“那,你放下胡月了?”
段坤忽然停住了腳,沒有回答。
蕭宋抿了抿嘴,拍了拍段坤的手臂:“不管怎樣,大哥,都祝福你。”
段坤笑笑。
【令候府堂】
桑圖見大家都撤去,轉過頭看向令候孤:“我這剛進來的時候,就看你氣勢洶洶的。把我嚇夠嗆!我以為這是突然出事兒了呢!誰來攻城來了?沒消息啊?”
桑圖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
“哈哈哈~哪有那麽多人沒事兒來攻城?”
“那你幹嘛動那麽大氣?”
“孩子不懂事兒,老子不得跟著生氣麽。”
“嗨,真是兒子氣得啊!打唄!反正,我向來教育兒子,那都是沒事兒就打。”
“打?蕭川都多大了?再過些年啊,他不來打我就不錯了。”
“那要小子敢打老子,非特麽剝了他皮不可!”
令候孤歎口氣:“我和你說,咱們啊,就是過過嘴癮。真有一天老得,腿腳都不好使了,躺那兒一動不能動的時候,那不就是任人宰割嗎?還你剝了人家的皮?嗬~啥都白扯了!到那時候,那就成了一個廢物。”
桑圖感慨地點點頭:“也是。你說,這人活著活著就老了,老了不就狗屁不是了?誰特麽還尋思你年輕時候啊,多麽輝煌!多麽牛加閃電的?”
令候孤抬頭看了看門外:“說的是什麽啊!所以,這人活著,其實沒什麽意思。我這最近腳傷了之後,更是深有感觸。這傷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放在這年齡上,就讓你死乞白賴地在這兒坐著,走道兒也不利索。那個滋味兒啊,別提多鬧心了。”
令候孤說著,搖搖頭,喝了口茶。
“理解理解。就像我前幾年有一次胳膊摔傷了,後來雖然接上了,但還是覺得差勁。平時幹點兒什麽事兒啊,或是陰天下雨的,老難受了。”
“是啊!沒辦法。”
“我看,蕭貫賢,現在和那個大高個兒好像挺好?!”
令候孤看了一眼桑圖,笑了笑,無奈地搖搖頭:“時間還短,現在還看不出來。蕭貫賢這孩子本質不壞,就是一根筋,喜歡鑽牛角尖。”
“嗯,之前跟段坤鬧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忘了,有兩次我還趕上了。你說多大點兒事兒啊?至於舞刀弄槍的嘛!一家子人。”
令候孤長歎一口氣:“你覺得是一家子人,可在蕭貫賢那兒,可就不是嘍。”
“對了,這兩天晴了,我寫了封信,讓小兵送了過去。告訴了一下那項門台,說你腳傷了,一時半會兒不去了,讓他們自己把野味吃了得了。”
桑圖突然提起這項門台,讓令候孤的神經忽然一緊:“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寫一封?畢竟人家請的是我,腳傷的也是我,這中間留你在這兒傳話的,會不會顯得我不太地道?”
“不用不用。我看著最近對麵兒也消停得很。不過,我是去過那項門台,但有事兒,還是覺得不明白。”
令候孤一愣:“什麽事兒?”
桑圖向前挪了挪身子:“候爺,你說這城中的百姓不出城,就在那城裏麵圈著?他要是起初天天發銀子養著,我還能信一點兒,可這時間長了的,也不太現實啊。”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本來說要一同去看看,現在倒好,一時半會兒兒也去不成了。哈哈~”令候孤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傷了的腳。
“行了候爺,你養著吧。我走了!本來也沒什麽事兒,看天好兒,尋思過來看看你這腳。”
令候孤笑笑:“對了,上次來,你說去看被擄的那個美女,看著了嗎?”
“看見了!”桑圖雖然嘴上說著看見,但卻全然沒有上次提到那美女時的興奮勁兒。
令候孤笑得哈哈的:“怎麽,瞅你這表情好像有些失望?”
“哪叫失望啊?我真是懷疑他們的審美!那外頭傳得,是神乎其神的。你要是聽那外麵說,那簡直就是個天仙!”
“哈哈哈哈哈~那實際上呢?”
桑圖一撇嘴:“狗屁天仙!村姑吧!”
令候孤坐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後合的:“看出來了,看出來了!你這的確是很失望!”
“錯!不是失望,是絕望!走了候爺!今兒個我就不往這頭折騰了,明天我帶那老爺子過來,上府上瞧瞧。”
“有勞桑爺了!”
“哪兒的話?!走了!”說著,桑圖離開了。。
令候孤因為桑圖在談話中又提起了這對麵的項門台,所以,獨自在府上琢磨了半天。
他喝了口茶水,抬頭瞅了瞅那隻腳,心裏感歎到:嗬~這腳傷的,還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