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蕭川大鬧主堂
蕭貫賢走了之後,令候孤因昨夜尚未休息好,便忽然感到身子有點兒乏,遂讓管家扶著到內堂打會兒盹兒。看毛線中文網
到了平日裏晨議的時間,卻見候爺遲遲沒有出來。
“這候爺,今兒是怎麽了?”喬三兒皺著眉,問著一旁的梁永。
梁永微微頷首:“估計,快了吧!”
還未等喬三兒說了下話,蕭川忽然轉過身衝向門外,扯著脖子大聲喊到:“管家!管家!”
蕭川的語氣非常生硬,並帶著一種近乎打仗的氣勢。這讓一旁的眾人都有些疑惑和驚恐。
站在門外的管家嚇了一跳,急忙一路小跑兒了進來:“二少爺。”
“我父王呢?”
“候爺,馬上就出來。”蕭川皺著眉,看了看管家,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蕭貫賢湊到其身旁:“蕭川,這是怎麽了?一大早的,心情就不爽?”
蕭川轉過頭,看向麵前,淡淡地回了一句:“沒什麽。”
“沒什麽?可是不像。怎麽,昨晚,這是夢沒做好?”
蕭川沒有說話。
一旁的蕭宋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他看了一眼蕭貫賢,使了使眼色。蕭貫賢笑笑,轉回了身子,重返自己的位置。
結果,這管家口中的一會兒,似乎與蕭川的時間概念不在一個頻道上。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見令候孤出來。
蕭川的氣兒“騰~”地一下就上來了。他再一次回頭衝著管家大聲喊著,並且,這一次的語調兒和語氣,都明顯比上一次凶狠得多。
“你逗我玩兒呢啊?你不說一會兒嗎?這都多長時間了?”
管家麵露難色:“哎呀,二少爺,您再等等。您別難為小的,這候爺究竟何時出來,小的我也說不太準啊。”
“說不太準?你說不準你告訴我一會兒?你就說你不知道得了!”
“是是是,怪小的,怪小的。這候爺就說打個盹兒的,大家夥兒來之前,我已經去叫了一遍了。這功夫,估計,也,也確實是快了。”
段坤看了看蕭川:“蕭川,你怎麽了?”
結果,這段坤不吱聲倒還好,一吱聲,蕭川更是不得了。他不能當著眾人的麵兒懟段坤,便一個箭步衝到了管家身旁,拽著管家的衣領:“你說錯了就完事兒了?一個錯了就完事兒?有沒有點兒規矩?我蕭川你也騙?那我當小孩兒呢?”
管家嚇得連連道歉。
“你幹什麽?蕭川,你鬆開!”
“二少爺呀,您鬆手啊!這,這是幹什麽?”
蕭貫賢瞅了瞅,勾起嘴角來了一個無人知曉的笑,又急忙收回:“這是幹什麽?蕭川,你這氣兒還不小?!你鬆開管家!”
段坤一看事態不好,急忙越過眾人拉起了“架”!
段坤的靠近,讓蕭川的氣兒又多了一倍。他忽然握起了拳頭!這一舉動,把管家嚇得滿頭都是汗。
好歹還沒有出手,身後便傳來一聲嚴厲的嗬斥:“住手!”
堂間停止了喧鬧。
蕭川回頭看看正由仆人扶著出來的令候孤,慢慢地鬆開了手。
管家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候爺!”
令候孤擺了擺手,示意管家出去。
管家戰戰兢兢地退出了令候府的主堂。
“你想幹什麽蕭川?”令候孤的聲音冷冷的。
蕭川沒有說話。
坐好了的令候孤眯起眼睛,又問了一遍:“蕭川,為什麽對管家動手?”
蕭川還是沒有言語。
令候孤忽然怒了。他皺起眉心大聲喊道:“你聾了嗎?!”
這一嗓子,讓堂下的幾個人頗為震驚,一眾跪在了地上!
這令候孤,似乎好幾年都沒有如此動怒了:“你的能耐,就隻限於在我令侯府裏麵撒野,對嗎?就這點兒本事,逞什麽英雄?!”
令候孤的聲音很大,震得幾個人耳朵嗡嗡直響。
“我原本以為,這幾個孩子中,你蕭川,是心思最大咧的一個。盡管你喜歡衝動,性情魯莽,但一直是非分明!現在一看,也是廢物一個!”
令候孤說著,伸手指了指站在地中間的蕭川,忽然用力一拍桌子。
此時的蕭川雖然也跪在了地上,但是,盡管身子是臣服的,可那表情卻還是倔強得很。
“你把你那高傲的頭顱給我低下去!”這一次,蕭川知道,自己的父王是真的生氣了。所以,乖順的低著頭,雖然還是不情願。
“你給我聽好,隻要我令候孤活著一天,我就容不得任何人爬到我頭上來興風作浪!尤其是僭越之行!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當著我令候府城內的諸多大臣與大將麵前,如此這般的撒野!竟然敢拽著管家的衣領打算揮拳?任何理由,都不可以成為這件事情的借口!你這就是發瘋!發瘋!”
被訓斥了的蕭川覺得顏麵有些掛不住,突然轉身,握著手中的劍,一路小跑兒地跑了出去。
蕭宋剛想出去追,卻被令候孤叫住了:“讓他去!不知道收斂自己的情緒,怎麽成得了大事?!”
蕭宋慢慢地走了回來。令候孤在主榻上緩了半天。這堂上的氣氛一時變得無比的緊張。本來,這喬三兒還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說,但沒想到事發突然,這話,說也不太合時宜,便通通咽了回去。
他斜著眼睛看了看一旁的梁永,見其若無其事地站在一旁。隨即又轉回了頭,偷摸兒地看了眼堂上的令候孤。
不料,門外,桑圖忽然而至,並且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候爺,這是怎麽了?我剛才看,你家那老二匆匆跑了出去?這是要打?”
令候孤抬起頭,疑惑地問:“打什麽?”
“打仗唄!還能打什麽?”
令候孤一頭霧水:“打仗?打什麽仗?”
桑圖站在原地:“不打啊!那他跑個什麽勁兒?我以為,這慌裏慌張的,配兵去了呢!還一臉嚴肅的!”
令候孤低下頭,無奈地笑笑:“哎,耍點兒小脾氣。剛讓我給說了。”
“嗨,嚇我一跳!我這迎麵一瞅他那樣兒,我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兒呢。這年輕人呐,該捋他,就得捋,不然,沒個記性。”
“桑爺說的對。”
一旁的幾個人,見桑圖和令候孤之間的對話結束,便紛紛向桑圖見禮:“見過桑爺。”
桑圖挺直腰板兒,大步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看看,剛走過去,又退回來兩步,停在了蕭貫賢身旁。
他瞪圓了眼睛,收起了臉上的笑:“蕭貫賢?呦嗬,稀客呀!”
蕭貫賢雙手抱拳,含蓄地微躬著身子:“好久未見桑爺。桑爺說話,還是如此的風趣。”
桑圖挺了挺身子:“風趣?你就說有意思得了。還風趣!嗬嗬~”說著,伸出手拍了拍蕭貫賢的肩膀:“怎麽?頭不疼了?”
蕭貫賢一愣:“謝桑爺惦念,不疼了。”
“謝啥?挺好,挺好啊!”說完,桑圖拿回放在其肩上的手,繼續向前走著。剛要坐在偏椅上,忽然看向堂上的令候孤:“候爺,你這,是不是有事兒?我在這兒,是不是不合適?”
令候孤笑笑:“沒什麽不合適的。壓根兒也沒什麽事兒。這仗也不打,哪兒來那麽多事兒可說?隻不過,大家每天湊在一起閑扯扯,也算是有個營生。”
“唉,都一樣。我這也剛跟身邊的幾個人嘮叨完,也都是說一些家長裏短。這之前呢,見麵嘮的,那全都是兵家戰事。現在可倒好,一堆老爺們,天天湊在一起跟老娘們似的,聊聊這個府的事兒,說說那個人的。有時候啊,實在沒啥說的了,就聊今天吃什麽的。唉,別提了。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呀,是不是都特麽要變性了!”
眾人一陣哄笑。
“誒,對了候爺。前幾天,我聽門口兒的小兵說,咱府上請了一堆跳大神兒的?這是誰怎麽了?”
說到這兒,桑圖身子向後一靠,大大咧咧地抬起一條腿,並放在了另一條腿的膝蓋上:“我記得,你可是和我說過,你令候孤是不信這個事兒的。但我可聽說,你那整的可熱鬧了,鑼鼓喧天的。”
令候孤並沒有正麵回答桑圖,自己究竟信不信這鬼神之說,隻是淡淡地笑笑,並伸手指了指站在堂下的梁永:“我們府上的梁卿家有個孩子。前些日子來府上玩兒,不知道怎麽搞的,突然就不會說話了。”
桑圖疑惑地向前躬了躬身子,又扭頭看了看堂下的梁永:“不會說話了?”
梁永微微低頭:“是的,桑爺。”
桑圖皺著眉毛看向令候孤:“因為點兒什麽呢?”
“哈哈哈~桑爺這話問的,跟我府上那幾個人沒什麽區別。我要是知道為什麽,不就早對症下藥了?就是因為不知道,才亂鼓搗一氣。”
桑圖點點頭:“也是。也是。”
忽然,他瞪圓眼珠子:“候爺,我這可不是和你吹!就我們桑城裏,有一個老爺子,據說,專門治療疑難雜症。就我們府上,別說不會說話的了,那都臥床的,唉,治得活蹦亂跳的。”
令候孤哈哈笑了起來:“臥床的都給治得活蹦亂跳的?”
“那可不!所以,候爺,你這兒要是需要,我就讓他來看看。”
“行啊!當然可以!順便看看我這腳!”
“不行!你那腳不行!”
“他不疑難雜症嗎?我這腳傷了這麽久了,還是沒見好。”
“拉倒吧候爺,你那又不是骨折,一個扭腳了而已。不過,按理來說,應該沒事兒了吧?!”
令候孤歎口氣:“事兒,倒是沒什麽事兒,可能啊,就是這年歲大了。加上,那天扭傷的時候,正好踢到了椅子腿兒。同樣是扭傷,我這,可能就是重度扭傷。”
說完,令候孤自己哈哈地笑了起來。。
“你這腳就得靠養。別說找老頭了,你就整個老婆子來,她也一樣得這麽告訴你。”
令候孤想想:“那就勞煩桑爺了!回頭,叫你說的那位神奇的人,來給梁卿家的孩子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