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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斷魄書

  這話裏的舍命,著實讓高氏頗為震驚!


  “舍命?”此時的璿陰王背對著高氏,他的聲音較方才有一些平緩,語氣也有一些輕。看。毛線、中文網

  “我將我的全部靈魂分化於你們之後,我體內的僵屍種便會逐漸熄滅,至此,在這浩瀚的銀河宇宙中,數千萬年的修行,便全都毀於一旦。


  當我將體內最重要的,也是最後一項靈能轉傳給我的兒子之後,我便會化成一具沒有任何生命的骷髏。和這人間所有的亡靈一樣,除去血肉,隻剩森森白骨。我會孤獨地躺在一片荒野上,沒有人會知道,那具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骨架,承載了這星河億萬光年裏的腥風血雨,他也曾是一位戰無不勝的勇士,但他更是一位父親。”


  璿陰王說到這裏,忽然哈哈地大笑了起來。他轉過身:“但我從來不後悔。因為,我可以助我的兒子一臂之力!你不知道將臣是誰,也許,很快你就會從別人的口中聽到有關這個霸王的一切傳說!聽到他是怎樣統了三界,怎樣殺遍了六道,他是怎樣用這世間無量的勇氣和雄心威震了四方天下,成就了無上的僵屍軍團!他是怎樣讓這世間所有的靈能者聞風喪膽?

  我是一個惡人。


  想當年,我被將臣從一群僵屍中選出來時,也是一個剛收編的小鬼兒。我已經忘了,若幹年前,自己還為人的景象。我被將臣洗腦,助他成為這世上絕無僅有的王者!我忘掉了自己是誰,滿眼盡是殺戮!爭霸!權謀!


  你得益於被三番鬼王所用,為了在這特殊時期不打草驚蛇,所以,還留了你一半兒的人氣兒。人界的那兩個丫頭,是你的軟肋。所以,我雖授命你保護令候孤,實則,也是在保護你心中最重要的人。


  如若沒有項門台一事,我永遠都是璿陰王。但現在,將臣已去,我亦無意稱王。褪去戰袍,我隻是一個尋常人的尋常父親而已,唯願我的兒子,能夠不受戰亂所紛擾。盡我所能,做我該做的。至於結果如何,聽天由命罷了!


  回去吧!戰爭就要來了。


  那場麵,將是你從未見過的龐大與震撼;

  那氣勢,將是你從未見過的恢弘與磅礴!

  去吧,拿起你的武器,肩負著你的使命,去保護你心中最重要的人。


  我已經服了六碗處子血,體力越來越弱。時間很緊,我要在自己倒下之前,讓我的兒子強大起來。我會在你熟睡時占用你的意識,完成靈能宿體寄放,再由你,用強化氣波傳入令候孤的體內。”


  “強,強化氣波?我”


  “到時候,你就會了。你走吧!你身上的傷,為避免查克索懷疑,我已經給你恢複了七成。剩下的,慢慢自愈吧。”


  待高氏還未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站在陰間的出口處。


  【令候府】


  從鬼棺窟回來的高氏,雖然已經沒有了身子上的疼痛,但是,今夜所發生的那些駭人的所見所聞,還是讓她將頭悶在被子裏,一直心有餘悸。看‘毛線、中文、網

  過了好久,高氏緩緩地伸出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那和以往並無任何不同的手掌,此時已經由璿陰王賜予了她僵屍界至高無上的靈能之力。


  她緩緩放下自己手臂的同時,又轉頭看了看一旁熟睡著的羽竹等人,想了想暮天雪,又想到了令候孤,不禁暗自感歎:自己還是人的時候,從來都不敢想象,會有這麽一天,卷入一場無休止的異界爭鬥之中。


  不知道為什麽,有關於璿陰王的話,高氏從來沒有懷疑過真假。盡管他如此的醜陋,如此的凶狠,如此的讓人不寒而栗,但他帶給高氏的感覺,卻要比三番鬼王親切得多。


  和璿陰王匆匆一麵之後,高氏如同做夢一般,從此便在這世間多了一重使命感。


  盡管這種使命,也和幽冥界的僵屍係統有著關係。但在高氏的潛意識當中,或許是靈能的加持,或許是璿陰王有關於父親的一些列言論,讓高氏忘記了恐慌。


  人外人,天外天。高氏長歎一口氣,原來,在自己看不到的這偌大的空間裏,竟有著如此多的未知,狂暴,肆虐,猖獗。


  那晚,令候孤在夢中又夢到了刁某做的幾個泥人兒。隻不過,夢裏的刁某走近自己,臉上還是那印象中的笑:“候爺,刁某還會一個戲法兒,您可有興趣看?”


  還尚未等令候孤回答,刁某搖身一變,便成了自己所捏的五個泥人其中之一——五陰卜陽王!


  “候爺,有些時日未見,近來可好?”


  夢裏的令候孤沒有說話。五陰卜陽王臉上那一黑一白的眼睛煞是嚇人,令候孤不敢直視。


  “給侯爺介紹一個我的好友。”說著,夢裏的畫麵忽然一轉,殿宇外碩大的樓台之上,忽然有一條巨龍湊近了他!

  “候爺莫要驚慌。它叫西蒙斯,是我這地龍台十二條冥地龍的首領!別看它長得凶神惡煞的,實際上,平日裏,可是可愛得很。”


  那條龍頂著一顆碩大的龍頭,就那樣在令候孤的眼前晃動著。


  夢裏的畫麵是如此的清晰,令候孤能夠看到那附在龍體上的鱗甲,一片一片的,甲片的邊緣,猶如刀片一般,極其鋒利。那一對兒龍眼炯炯有神,閃露著星光,碩大的鼻孔,布滿褶皺的麵部,那高聳的龍角和龍須,處處都顯露著威武。


  “候爺,我的西蒙斯可好?不,應該叫,墨黎師祖哈哈哈哈哈~”


  令候孤猛然從夢中驚醒,他嚇了一身的冷汗。


  他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己床榻上方,並大口喘著粗氣。隨手拿起身邊的帕子擦拭了兩下額頭上的汗珠。隨即坐起身。


  “有些日子沒有夢見那幾個泥人兒了,今兒這又是怎麽了?”令候孤一邊在心中嘀咕著,一邊轉身要下床榻。


  結果,壓在枕頭下的那一層被角,因為其姿勢的變動,帶起枕頭一同落下了地。


  隨著玉枕與地麵碰撞發出突如其來的聲音,又把他嚇得不輕。


  枕頭的掉落,正好將蕭貫賢的那本無字天書裸地暴露了出來。


  令候孤坐在床榻邊緣,盡管此時的屋內並沒有多少光亮,但當其再次看到那本兒“無字天書”時,依舊覺得它是如此的刺眼。


  令候孤本想起身,但卻不知為何,就像是有一種無名的力量牽動著自己的意誌一樣。


  這本書放在他手中,已經瞧了不下十次。但這一次,當他再次翻開那本兒“熟悉”的書時,卻赫然發現,這書,竟然有了字!


  他大為驚訝!

  四周一片漆黑,唯獨自己手中的那一本書熠熠生輝著。書的邊緣還被鍍上了一層,猶如月光一樣的銀色光暈。


  每翻開一篇,上麵的字,全都像是浮在紙張的表麵,並發著耀眼的金色光芒!


  他簡短地看了看這書的內容,裏麵大部分的字兒,令候孤並沒有見過。而上麵的圖案,有些像星星,有些還有七個角。


  翻著翻著,他忽然將書合上,看了一眼書的封麵兒。


  三個大字赫然呈現在眼前——斷魄書!


  他的心猛然一緊!也不清楚,這種緊張和驚慌,究竟是出自於想起了蕭貫賢,還是因為點別的什麽?

  他將書放在床榻上,冥思苦想著:為什麽自己突然就能看得見了?可為什麽這種書,通篇沒有提到蕭貫賢口中的心魔二字?而封麵上寫的叫做斷魄書!

  斷魄書?令候孤微微側著頭。什麽叫做斷魄?殺人的?

  他曾經聽人說過,人有三魂七魄。魂魄本不分家,倘若魄沒了,那魂兒便一並沒有。


  難道,殺人於無形?


  段坤說這是《三字經》?蕭貫賢說是心魔?自己看到的是斷魄書?哪個才是真的?

  那一夜,令候孤沒有睡,一直坐到了天蒙蒙亮才有了點兒睡意。


  第二天早上,令候孤的頭還昏昏沉沉的,尚未從昨晚的“靈異”事件中脫跳出來,結果,蕭漫提著裙擺,一大早,便站在門外大聲喊著:“父王父王!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令候孤轉頭問向身旁的仆人:“我怎麽聽,門外像是蕭漫的聲音?”


  “是的,是蕭漫小姐。我見您還沒起床,便先沒讓她進來。她在外頭喊一早上了。”


  “喊一早上了?什麽事兒?先開門看看,去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急事兒?”


  “是!”


  門開了之後,蕭漫風風火火地便跑了進來:“父王,您怎麽起這麽晚?您可是一直都念叨,要早睡早起的。”


  令候孤指指腳:“忘了父王的腳受傷了?睡覺翻身都費勁兒,天天這麽吊著,睡不踏實。”


  “慢慢養就好。”


  蕭漫回答得倒是輕描淡寫。當然,這話本身也沒什麽毛病,但讓令候孤聽了,倒是有點兒想笑。這回答,分明不是關心,而是敷衍。


  “你一大早上的,喳喳呼呼的又幹嘛?出了什麽事兒這麽著急?”


  蕭漫提著裙擺,三步兩步地就湊到了令候孤身旁:“父王,我和您說,我昨晚上,又夢見三哥了。”


  令候孤撇撇嘴:“夢見你三哥?蕭江?”


  “對呀!”蕭漫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令候孤輕歎口氣:“你該不會一大早過來,就是和我說這事兒吧?!”


  蕭漫瞪圓了眼睛:“就是說這事兒呀?這事兒還小嗎?”


  令候孤一邊擺弄著仆人放在自己身旁的鸚鵡,一邊淡淡地說到:“反正不怎麽大。”


  “唉呀!父王,我跟您說,我在夢裏夢見我三哥告訴我,說他本來要死了都,結果,有個人要救了他!”


  令候孤一撇嘴,那個表情透著滿滿的無奈。


  他轉過頭看向蕭漫:“你三哥在夢裏告訴你,他要死了?”


  “對呀!”蕭漫一本正經地回答到。


  “你三哥不是已經死了嗎?”蕭漫眨眨眼:“啊,對,死了已經。”


  “你呀你,做夢都不靠譜!”


  “我怎麽做夢不靠譜了?”


  “你覺得靠譜嗎?一個死了的人,在夢裏頭告訴你,他要死了?那一個人還得死幾回?”。


  “那,誰知道了。”蕭漫翻著白眼兒,努力地為自己辯解著。


  令候孤無奈地歎歎氣:“誒,對了。雪兒最近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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