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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羅弓煞帶走的病秧子

  左敦烏皺了皺眉:“侄兒略有耳聞。不過,剛忙完手中的事,對細節和初衷還尚且不知。隻是聽手下的鬼差說了一嘴。叔父,恕侄兒愚鈍,這仗”


  “我和你在先前,也是有著一樣的顧慮和疑惑。我去取令,五爺在。回頭就和逍遙王打了起來。雖說,這實打的是二人多年的恩怨情仇,但這逍遙王,可是本著為我第一冥界爭麵子所為!這說明什麽?我怕他是衝著這斥迭族而來。”


  三番鬼王說完,轉過身子,憂慮地看向賁骨峽外。


  “斥迭族?叔父,逍遙王,他,他要那斥迭族做什麽?”


  “哼!做什麽?白白給你加重耀眼無比的光芒,你會拒絕?先不說這斥迭族的能耐,單單就說他與段安之間的仇!雖說,這黑暗之能加持在逍遙王一方,貌似確實無太大的用處,不過,地龍台的身後站著五爺段安,我賁骨峽的身後,又是逍遙王。這就毫無掩飾地,便將事件上升到二人之爭!逍遙王律戶度於五爺段安之間,那就好比我,和地龍台的卜陽王!大部分時候,爭的,是那一口氣!”


  三番鬼王說著說著,便又開始了怒火中燒。左敦烏在其身後,但凡是從眼前這叔父的嘴裏聽到卜陽王三個字的時候,左敦烏都基本不敢附和!不管是“閑事”,還是慷慨激昂對過往不公的陳詞,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的雷區。


  三番鬼王頓了頓:“滄肅那兒,你可有什麽想法?”


  左敦烏眨了眨眼:“叔父,依侄兒看,不如直接去!反正都是求人辦事兒的。備上點兒禮,直說便可!”


  “胡鬧!那滄肅是冥係三太子之一,一人之下而已!這般莫名的闖了進去,回頭去酆都大帝那告上我們一狀,那,恐怕到手兒還沒熱乎的五行雷陰令便又回了那地龍台的手裏!”


  麵對這三番鬼王的訓斥,左敦烏急忙伏地:“侄兒愚笨!”


  “這冥係三太子,連我的邏多耳都不能用,看來,隻能找狄拉特占王商議了。”這話裏,有著點兒無奈,不過,剛被訓斥完的左敦烏想說點兒什麽,卻還是因害怕沒有張開嘴。


  退下後的左敦烏踩著雲往自己的瓊淮島奔去,速度極快。


  在他的眼裏,自己的容顏,怕是隻有這鳥語花香的瓊淮島才配得上,並且,讓自己舒心。


  左敦烏又斜臥在榻上,侍仆從精雕琢的酒器中斟滿茉莉酒,瞬間,幽幽清香從那白的透亮的骨盞中四散開來,數裏外都可聞其香。


  左敦烏轉了轉拇指上的玉骨扳指,修長的手指遂舉起酒一飲而盡。


  眉間現起怒笑。


  他慵懶地說到:“哎還是我這瓊淮島讓人愜意!怎麽待,他都有理!叔父既然覺得我是廢物,那我就當一個廢物好了!我發現,叔父可能是年齡大了,最近總是疑神疑鬼的。不相信我,那就不要用我啊?瞧瞧,我這才出去兩天,皮膚都不好了呢!去!給我的茉莉酒裏添點兒人血補補,我可不想上了失了我這張貌美的臉!哈哈~”


  一旁的鬼差應道:“是!”


  “等等~拿活的來!我自己殺!”


  很快,鬼差帶來兩個血氣十足的人,那被控製了靈魂的軀體,此時已經沒有了恐慌。


  “來,來,往前兒點兒。別讓我喝個血,還得費點兒力氣!”左敦烏說著,眼皮一挑,示意一旁的鬼差將二人送上前。


  左敦烏伸長手臂,用尖銳的指甲劃了劃麵前的充滿著“美味氣血”的食物,猛地劃破了喉嚨!


  一股子鮮紅熾熱的血噴湧而出!


  左敦烏放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來,快讓我永葆青春!”說著,一口咬上了那劃開的傷口,大口大口地吸了起來!


  吸完血的左敦烏抹了抹嘴角:“不錯,不錯!對了,上一批買的人,怎麽什麽樣子的都往我瓊淮島送?我聽說,還弄了個半死不活兒的病秧子?怎麽,這買賣是要不做了?”


  一旁的鬼差湊近了他:“那病秧子已經送回去了。王,您也別生氣。上次是一個新來的家夥,不懂規矩。現在他知道了,收了咱們銀子,就肯定挑最好的給咱們送過來。剩下的,才會分給其它地方!”


  左敦烏站起身,伸長手臂緊緊地攥住那剛被吸完血的人體坯子,用力一捏,瞬間,灰飛煙滅!

  他咬牙切齒地看向窗外:“沒錯!別的,我左敦烏不爭!就這進到肚子裏的吃的,必須要最好的!”說到這兒,左敦烏側了頭:“對了,那病秧子有沒有病啊?告訴漿血河的人,以後這種有隱患的人,千萬別收!傳染給其它的人怎麽辦?真是沒有規矩!”


  “回王,上次退回去的那個病秧子,聽說剛到漿血河口兒,便被三太子的羅弓煞給帶走了。”


  左敦烏很是疑惑:“誰?羅弓煞?他要個病秧子做什麽?”


  “屬下不知!”


  左敦烏轉轉眼睛:“去陰府查查,劃撥到漿血河的那個病秧子什麽來頭?羅弓煞向來深居簡出,更是少言少語的。這突然跑漿血河拽了一個病秧子走了,肯定有問題!”


  “是!”


  【令候府】


  這一日,令候孤正和一眾將領商討著軍事。


  蕭漫忽然帶著暮天雪闖了進來,嚇了令候孤一跳!

  “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父王,我就問一句話就走。”蕭漫微揚著頭,看向座榻上的令候孤。


  令候孤皺著眉毛:“說!”


  “父王,對麵兒城怎麽樣?好玩兒嗎?安全不安全?我和雪兒什麽時候能去?”蕭漫挑著眉毛,聲音高亢地喊著。這一連串的問句讓令候孤的臉上除了無奈之外多了一分煩躁。


  蕭川湊過來:“你和雪兒不好好玩兒,還惦記著對麵的城呢啊!”


  一旁的暮天雪也覺得,這種硬闖著實有失禮數。便在這說話的當兒急忙解釋到:“蕭伯伯,就是,我和蕭漫不知道您在忙,所以”


  令候孤一揮手:“我知道,就是她!這丫頭一天天的”


  暮天雪想為蕭漫解釋:“也不全怪蕭漫,就是,就是我倆在這兒有點兒,悶得慌!”暮天雪低著頭,聲音很小。


  “悶?一會兒我帶你倆去後山堆雪人兒。”這聲音,好熟悉。


  暮天雪回頭,循聲便望見了段坤!


  從窗子裏射進來的光正好打在段坤的顴骨上,照得臉上的汗毛都鍍上了一層金色!挺拔的鼻子在金色的映襯下,更像是一座硬朗線條的山巒,在暮天雪的春心上種上了無數爛漫的鮮花!

  此時的暮天雪眼裏,隻有那段坤,連身旁一直嘰哩哇啦的蕭漫究竟回了些什麽,都已經全然不知。


  這個男人的身上,總是有著暮天雪對愛情的一切幻想。確切地說,是青春懵懂,是愛河潺潺,即便是冬日,段坤,也是她心中的那一抹暖陽。


  不過,段坤迎上暮天雪的目光後,忽然又閃躲了起來,急忙看向地麵。


  “有沒有的,我說蕭漫,你能不能懂點兒規矩?!”令候孤盯著眼前這個被寵溺得不像樣子的女兒,又氣又惱。


  “哎呀父王,我都一直在門口兒盯著呢!你們這聊了快兩個時辰了,這上頭的兵也不是鐵打的,總得喝口水吧!我是為他們好,總聊,腦袋都渾江了!中場休息多好!”


  “蕭漫,這就是雪兒在,不然,我非教訓教訓你不可!”


  蕭漫一看,令候府的表情確實是有點兒生氣了,索性提起裙擺上了他身邊:“父王,您別生氣。您想想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蕭漫一邊說著,一邊像小孩子一樣拽著令候孤的衣袖撒著嬌。


  “前幾日不還去桑城看了戲嘛,又放了風箏的。你要再這樣,父王就找人教你念書!”


  “嘻嘻~父王,我相信你不會的!我這麽天真可愛,活潑又討人喜歡的女孩子,我知道父王最疼愛我了。關鍵是,我覺得這樣,太虧欠雪兒了!”


  令候孤還沒有說話,暮天雪在身後便解釋了起來:“還好,還好。”這個暮天雪,一見到段坤,便簡直整個人都不是她。加上喜歡段坤的事情“曝光”之後,這蕭川和蕭宋較比之前顯然有了些怯,不過,對段坤,除了有那麽一點兒因愛而“生”之外,其它倒也還算好。


  “你倆先下去。雪兒,對麵這城,還得再觀察觀察。最近周邊未知危險性太大,聽蕭伯伯的,人身安全第一!”


  “是,雪兒知道。”


  蕭漫悻悻地從令候孤身邊起開:“算了,我算看明白了,自娛自樂吧!”說著,拽著暮天雪的手往府堂外走。


  臨出令候府的時候,暮天雪從段坤的身邊走過。段坤禮貌性地微微頷首。這一幕,倒是讓身旁的蕭漫氣不打一處來:“讓開,讓開!你擋我路了!”說著,從段坤的身旁過去,並甩了一個超級大的白眼兒!


  段坤一臉無奈。。


  “別理她!小丫頭片子,就是一隻刺蝟,得誰紮誰!”令候孤說著。


  即便,段坤的禮貌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但暮天雪依舊在那天晚上,失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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