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昆侖山·狸妖意外出逃
蕭貫賢的妻子和一雙兒女已回娘家數月有餘。所以,打開門後,令候孤隻覺得有一種十足的冰冷之氣襲遍了周身。這種冷,本應該是這夏日裏不應有的,但似乎又同這種妻女不在身邊的寂寥相輔相成。
此時的蕭貫賢正在床榻上打坐。
令候孤輕咳了一聲。這一聲,著實嚇了蕭貫賢一大跳。
“父王!”睜開眼睛見到令候孤的蕭貫賢急忙起身下地。行禮之後,令候孤坐在堂中正椅之上,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麵前的這個兒子,幽幽地說到:“腿傷如何了?”
“回父王!近日一直喝著劉醫開的接骨湯,貌似有些好轉。”
“我看,我令候府上的這幾個醫官,真是老糊塗了!從我剛才見到你的狀況來看,這劉醫的藥,可還真就不怎麽樣。換個醫官試試!也許,就不用打坐練功了!”
蕭貫賢撲通~跪在了地上:“父王,兒臣隻是最近,最近閑來無事而已!請父王相信,兒臣的這套功法,隻會有利於我們令候族!興許,還會對您尋找祖父過世的秘密有著重大幫助!”
令候孤猛地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摔在了蕭貫賢的麵前:“哼~功法?!令候族?!祖父?!你還知道,你是我令候家的人?你自己的妻女為什麽回了母家,你難道不知道嗎?還不是因為你這個什麽獨門功法?!出去征戰,仗沒打贏,倒是從哪個上坡子上淘到一本破書!還有利無弊!你真當你是行走江湖的二吊子遊神?還是能叱吒風雲的哪個大俠好漢?!眼前兒的幾個兵你都擺弄不明白,對麵兒起了個項門台你都無心過問,天天窩屋裏頭修身養性!你別忘了,你是我令候府的長子!長兄如父!盡管我這個爹還活著,但是,你這個後備的“小爹”,天天圈在一畝三分地,成何體統!”
跪在地上的蕭貫賢一直等著令候孤說完,隨即言語到:“父王,我承認,在此之前,貫賢確實因為您對段坤比我這個親生的還好,而心中有氣。但是父王,現下,兒臣已經斷了妄念,一心做好自己。您一向說兒子古板,但是,我在努力的改,您看,兒臣現在與段坤之間,不是很好?不爭,不奪,不搶的!”
“好?哪兒好?段坤雖為我義子,但他,就是比你們幾個親生的要強!除了蕭江因為身子而不參政,你以為,你和蕭川之間的那點兒心眼兒,我令候孤是瞎子嗎?!你母親沒的早,一共就這麽倆兄弟的,兄長沒個兄長的樣兒,兒子沒個兒子的樣兒!一個教條,一個生性頑劣。嗬!和段坤比?較勁的時候,先掰扯掰扯自己的手指頭,然後再來一爭高低!”
令候孤的這一番話,讓蕭貫賢沒了動靜。他跪在地上不敢吱聲,抬起眼皮掃了一眼正在發火兒的令候孤,咽了口口水,話到嘴邊,還是吞了進去。
令候孤在蕭貫賢麵前踱著步:“怎麽,你爹到了你這府上,苦口婆心地叨叨了半天,連口水都不給喝是嗎?”
蕭貫賢猛地抬頭;“不,不,我這就去弄。”
“下人呢?”令候孤一邊問著,一邊看著蕭貫賢顫顫巍巍兒地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到了門外交給了門口的仆人。
令候孤見到此番情景,氣不打一處來!他伸出手指,指著剛轉身回來的蕭貫賢:“說你點兒什麽好!你看看現在這副樣子!哪還有穿上鎧甲英勇奮戰的樣子!連人都不讓在屋裏呆,怎麽,打擾你練功修行是不是?”
蕭貫賢立在一旁默不作聲。
越是這樣,令候孤越是氣急了眼。
“我問你,如若,現在將整個府內四周的兵將管理權交給段坤,你可有異議?”
“沒有,沒有。兒臣無異議,交給段坤就好。”令候孤皺著眉,湊到蕭貫賢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到:“究竟是本什麽書,能讓你轉了這麽大的性子?那幾個月前,還因為這府上的兵將權鬧得雞飛狗跳的,怎麽,無欲無求了?我還就不信了,這一本書,就能將一個人的性格轉化得如此之快?”
令候孤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到:“這樣,你把你在外撿到的那本修身秘笈借我一看。如若真能修好你的戾氣,我也就不阻攔你。不過,倘若不能,哼~你抓緊做回我令候府的長子,重披戰袍,給我上戰場打仗去!”
蕭貫賢的仆人此時送過來一壺茶水。他趕緊迎了上去,並且斟上了一杯,恭敬地遞給了令候孤:“父王。”
令候孤接過茶,晃了晃杯中的水:“書呢?”
“在,在床榻旁。”
“拿來。”蕭貫賢咽了口口水,慢吞吞地走到了床榻前,伸手從枕頭下取出一本皺皺巴巴的書,雙手呈給了令候孤。
實際上,在沒得到此書之前,蕭貫賢是一個威武不能屈,且凡事都要分個三六九等的主兒。尤其對段坤,那簡直就是恨到骨子裏的那種。不過,這“功”一練上,得,整個人就變了。
變得唯唯諾諾,變得與世隔絕。基本上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修那本破書。
消停的這些日子,令候孤起初還挺寬慰,覺得,這力氣如此之重的蕭貫賢,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製服他的東西。不過,隨著時間和事件的推移,他又覺得,此事非同小可。
但當他從蕭貫賢的手中接過那本書的一刹那,令候孤不淡定了。
這皺皺巴巴的書裏,一個字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字天書?
他歪著腦袋看了看一旁麵露難色的兒子,疑惑地問:“什麽玩意兒?沒字兒?”
蕭貫賢一驚:“沒字?有啊,那不還有圖呢嘛!說著,就要伸手拿過來。”令候孤往回一收手:“看見了看見了!你父王還沒老到什麽都看不到的年齡!”
說著,拿了那本書就要往出走。
身後的蕭貫賢顯然還有想法要回來,伸著手往前跟了兩步。
令候孤回過頭:“怎麽?這走火入魔了?我都說了,借!你當我也要煉啊!”
“不是,不是父王。那,那書”
令候孤不屑地一笑:“你怕我燒了它?放心!你也這麽大了,為父的為人你應該清楚。說了的事兒,就能做到。即便,我看完覺得,此書對你沒有幫助的話,我也會當著你的麵兒,毀了它!”
說完,大步邁出了蕭貫賢的府。
直到令候孤即將出府的一刻,他微微側目,發現,蕭貫賢依舊是雙目緊盯著手裏的那本“秘笈”不挪眼珠兒。令候孤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加快了步子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府中,令候孤關上了門。他攤開手裏的書,反反複複翻了多少遍,依舊沒有看到半點兒字兒。
而剛才出蕭貫賢府時自己所說的,也僅僅是按捺住他的心而已。他不禁在心中反複地琢磨著,究竟是自己看不見,還是,此書真的就是那傳聞中的“無字天書”?
無字天書,無字天書。令候孤一直在心中琢磨著這幾個字。話說,之前在行軍打仗的時候,聽著士兵閑來無事說起武俠中的故事情節,自己倒是也聽到過幾回。不過,也真是,聽著故事,當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