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魔道之戰
令候孤的身旁,喬三兒皺著眉毛小聲在候爺耳旁碎語著:“候爺,這屋子裏晦氣太重。要不,您還是出去吧。您說,我這就見不得您處於危難之中,我這心,他就不得勁兒!”
候爺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晦氣重?嗬~我就是想看看,這尚未顯懷的女人,究竟能生出來個什麽牛頭馬麵!”
“哎呀,我說候爺,這要是真生出點兒什麽來,那,那可就嚇死個人了呀!”喬三兒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一旁的兩個醫官互相對了對眼,又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令候孤:“候爺,這,這從脈象上看,確實是即將足月。不過,臣,卻是從來未曾遇到過此種情況。恕臣愚鈍!”
令候孤向前踱著步:“足月?這等蹊蹺的事兒,竟然在我令候府中出現?有點兒意思。”
令候孤盯著麵前的蘭秀:“你,不是腹痛難忍才叫的醫官嗎?”
方才還麵色煞白的蘭秀此刻突然一愣,隨手還摸了摸肚子:“我,我,突然,不疼了。”
蕭川湊了上來:“你可真是能耐,自己要不要生產了都不清楚。嗬~不是我說,你倆到底能不能行啊?還沒見過?依我看,壓根兒就不是什麽懷孕生產的!”盡管蕭川的話裏滿是諷刺的意味,但一點兒都不耽誤蘭秀在那兒呆若木雞一般的發呆。
“二公子,夫人,確實是有孕在身。我這一個人老眼昏花的,也不能,也不能兩個人同時都看走眼吧!”跪在地上的劉醫戰戰兢兢地回答著。實際上,蕭川隻不過是把暮天雪對段坤有感情的氣撒在了他們身上而已。
這種大造聲勢的舉動,來了卻“和風細雨”,讓令候孤不禁也是頗為惱怒。
“我發現,蕭江活著的時候你還能悠著點兒來,這蕭江沒了之後,你倒是這情緒爆發得挺厲害啊!對了蘭秀,我好像一直沒有問你,這肚子裏孩子的爹,是誰呢吧?!”
蘭秀一愣:“爹?不不,父王,孩子是蕭江的!您?您懷疑孩子不是蕭江的?不是父王,孩子是蕭江的啊!真的是!父王,您不能有這個懷疑!我發誓!我發誓!孩子真的是蕭江的!父王!”
說到激動的時候,蘭秀一咕嚕爬起來跪在床榻上,一邊說一邊磕頭。
“得了吧!你不是要生嗎?生啊!還府中胎兒足月。我看,咱們令候府上的醫官,八成也得了失心瘋了!父王,喚幾個臨近城的醫官來吧。這,這看得也太不靠譜了!”蕭漫回頭看向令候孤。
“明日再說。”令候孤說完,便要離開。
剛欲出蘭秀的偏房房門,忽然,一支冷箭刺穿了一張折好的紙掉落在了令候孤的麵前。
令候孤一驚!
段坤和蕭川急忙拔劍四下張望。
“候爺,候爺,這,這是”喬三兒戰戰兢兢地向後退了一步,指著地上的紙張,臉都嚇白了色兒!
“什麽東西?”蕭漫湊上前,越過令候孤伸長了脖子往前瞅。
令候孤的眉毛緊皺。
環視了一圈兒的段坤走了回來,撿起地上的紙呈給候爺。
令候孤接過來,打開一看。紙上隻有兩個字:“鬼胎!”
令候孤一驚,待蕭漫欠兒欠兒地湊過來要看看的時候,他已經將紙團好塞進了袖子口;“回府。”
身後,蕭漫一頭霧水地跟著跑了出去:“父王,父王,什麽東西啊?寫的什麽啊?您還沒說呢!”
令候孤回頭看了看蕭漫:“回你房。”
蕭川回頭衝著蕭漫擺了擺手,示意她回房中,並指了指屋裏,示意讓蕭漫照顧一下暮天雪。
蕭漫一撅嘴,轉身回去了。
到了府門口兒,令候孤叫退了喬三兒、蕭川和蕭宋,隻帶了段坤一人回府。
三人站在府門口,大眼瞪小眼兒地相互瞧了瞧。
“喬主堂,您還不走啊!候爺這都讓咱們退下的。怎麽,你想偷聽?”蕭宋似乎特別喜歡奚落喬三兒取樂。
“你瞧瞧,蕭將!總拿老夫開玩笑。哎,罷了罷了,說不過你們這些小年輕兒的。”說完,喬三兒便下了台階要走。
剛邁出去幾步,忽然轉回頭,神秘兮兮地說:“我知道是什麽了。是三公子,蕭江!”
“誰?三哥?”兩個人顯然不信。
“行了行了,喬主堂,我看呀,您還是先回去養精蓄銳吧。不行,找個醫官給您開點安神的藥。我看,這怎麽也神經大條了一樣!”蕭宋雙手交叉在胸前,似笑非笑地衝著喬三兒說到。
喬三兒的表情甚是誇張:“哎呦,不是,二位小爺,這事兒我能隨便說說嘛!你說,老夫我如此多年在這令候府侍奉候爺,在候爺的眼皮子底下,我怎麽能信口開河?!況且,那晚,她,她小姐也看到了啊!”
蕭川一愣:“看到什麽?”
喬三兒像是發現了很大的事情一樣,急忙跨上兩個台階:“您二位不知道?哎呦喂!我可和你倆說,那晚,我是千真萬確地看到了三少爺,就在那偏房門口轉悠!蕭漫小姐還說,那晚也是夢見了三少爺說要還命!”
“什麽玩意兒?還命?”
“千真萬確!不信,不信二位小爺可以去問問小姐。”喬三兒剛說完,蕭川便起先一步去了蕭漫的府中。蕭宋緊接著跟了過去。
喬三兒站在身後打了一個冷戰,自言自語到:“怎麽一提這個三少爺,就渾身發冷呢?”說完,縮著脖子回了自己的房中。
回到了令候府中,段坤見府中沒有其他人,隨手將房門關上。
“候爺!”
令候孤左手攥著劍,右手攥著紙條,慢慢地轉過身
他將手中的紙遞給了段坤。
“鬼胎?!這,這”令候孤舉起手中的劍看了看,回頭看向段坤。
“你覺得,會是誰?”
“屬下不知。不過,候爺不覺得,這字跡,有點兒像對麵的項門台嗎?”段坤睜大眼睛看著令候孤。
令候孤一驚:“誰?項門台?”說著,從段坤的手裏重新拿過來那張紙,攤開來仔細看了看,眉毛越來越緊。
“候爺,您覺得,像嗎?”段坤上前兩步,焦急地問著,試圖希望從令候孤的表情中得到對自己的肯定。
令候孤抬起頭:“箭,從哪個方向射過來的?”
這一問,段坤也有點兒懵:“從方向來看,是府後方!”
“府後?也就是說,按照常理來看,不是項門台?”令候孤的眼珠轉了轉。
他轉過身,突然猛地回頭:“暮天雪半路撿的那個女孩兒,是不是今天也沒有在場?”
段坤想了想:“是的候爺。遠看,似乎是快要到的時候,她忽然跑走了。”
令候孤眯起了眼睛:“前些日子,蕭宋就和我說這丫頭比較古怪。這項門台的建立,讓我倒是最近忽略了府中身邊的人。如此說來,我令候府裏頭,還真就有了些奇聞異事?嗬~”
“候爺,那您覺得,這紙條,是誰送的?”段坤壓低了聲音。
“周邊幾城與我之間,還有著一定的距離。這箭的方向,正是我令候府的後門。後門”令候孤捋了捋胡須,突然轉過頭:“後門,沒兵?”
段坤一愣:“有啊!一年前,候爺您就將雙側城門的兵管權交給了蕭貫賢。”
說到這兒,整個令候府堂內瞬間沒有了聲音。令候孤和段坤二人四目相對,不過,彼此都沒有言語任何。
是的,提到蕭貫賢,令候孤確實滿腦子都是問號。這個問號是什麽?
是,自己帶著眾部將從西番高地巡視回來的時候,蘭秀和小五子竟然從後門而入?說明什麽?
是,自那偏房的女人宣稱自己懷孕了之後,蕭貫賢說自己身體抱恙,露了兩回麵兒,就一頭貓在自己的房中不見人。
而今日,看箭頭的方向,還恰恰就是從這後門射過來的!
令候孤不知道,段坤看向自己的眼神裏,究竟是不是也對蕭貫賢有著疑問。而這個疑問的點,究竟是多是少,自己似乎還不能發問。怎麽說,也是令候府的長子,這種質疑若是傳了出去,可確實對府內的“安定團結”有損。
“你先回去。紙條上的內容,不得外傳。”令候孤的聲音透發著冰冷。
“是!”
段坤退下後,令候孤出了房門。候在門外的侍從要跟著,但還是被其拒絕了。他來到了蕭貫賢的房門前。
未等侍衛通傳,令候孤便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