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魔·淩無影
此時的鬼王站在賁骨峽的鬼王殿內,他眯起雙眼等待著樓花竊聽到的秘密。心中不禁在想:我說計劃為何一直失算,原來,盯上這令候孤的,不止我一人!
如果是二冥界,難道,那五陰卜陽王也知道了項門台?
不對,璿陰王的秘密,沒有人知道。
那會是什麽?
樓花的雙耳置於頭頂,每每在幽冥界鎖定哪個位置而進行“偷聽”的時候,那對耳朵總是前後擺動。伴隨著一種嗡鳴的聲音,所有縈繞在空間裏的花,像集合的波段一般,伴隨著邏多耳某種特定的頻率傳送到樓花的耳朵裏。
不過,收集了一會兒之後,有關於第二冥界的事情倒是沒有所聽聞,倒是隱約聽到了第二冥界裏,有著查克索的聲音!
“聽到什麽了?嗯?”
樓花一愣:“回鬼王,尚未聽聞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三番鬼王雙手置於身後,在賁骨峽的鬼王殿內踱著步,忽然,他停在了樓花身邊:“上次,讓你放出我賁骨峽將士染疾病的事兒,是不是已經傳出去了?”
“是!”
鬼王皺著眉,自言自語到:“不應該啊!這麽好的時機都不利用?”說完,微微側頭看向樓花:“繼續密切關注!我還就不信了,這地龍台裏能沒有秘密?!”
“是!”
出了鬼王殿的樓花麵色沉重:“聽錯了嗎?難道,真是查克索?”想到這兒,她忽然站定腳步:“倘若真是他,怕是,傳出去一冥界害病的消息而沒有任何動靜的事兒,怕是也好解釋了。不過查克索暗地裏投奔了地靈台?”
樓花甩了甩腦袋:“不能,不能!他本來就和那黑煞有仇,怎麽會”
【令候府】
唱戲之後,對麵的項門台又沒了動靜。
但是,此次相比上一次,這周邊的百姓,可是有了一些變化。
而這變化與動靜,根源來自於什麽呢?
來自於人。
那麽,人行為的動力是什麽呢?錢。
沒錯。
第一次發放完銀兩之後,幾乎沒有人來往於項門台之間,但此次不同。這近日,來來往往於項門台的人零零散散的,並且偶爾還會有一些三五成群的快步而去,並且短時間之內未見其回返。
“候爺,這兩天也尚未聽說,項門台又有了分銀子的舉動。這怎麽又見有人去?”
令候孤一笑,他摸了摸鸚鵡的頭:“這叫什麽?這叫做人的本性。我給你一次,你肯定不會貪得無厭。但,倘若我給了你第二次,你肯定會覺得,一定還會有第三和第四次。不過,倘若是我白給了你一二三四次,突然就再不給了,那倒反而變成了發銀子的人小氣的不是。這叫什麽?這叫做,人的貪心。這人的貪心,如果被勾了起來,什麽啊,都是白扯的。”
“候爺此話在理,確實如此。我發現,最近就在咱這令候府對麵的北方聞眾門前,隔三差五的,總會有人在那等。起初,我還在想,這人,究竟是等什麽呢?後來便是明白了。不過候爺,這難道,是守株待兔不成?”
“守株待兔?株是誰?兔是誰?這項門台裏,這麽長時間,我連隻蒼蠅都沒有見到,隻是搭台子唱戲出來了兩個大活人。說起來,我的心裏,總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候爺直起身子,擦了擦手,意味深長地說到。
“前幾次,我還看見一個老大娘搬了個凳子,實在是搞笑。您說說,這如果項門台從此不再發銀子了,難道他們就天天去還不成?”喬三兒接過來候爺擦手的手巾。
候爺喝了口茶:“天天?放心。不會一個人天天都去,但是,天天,都會有人去。這是一個自然規律。”
“這附近城中的百姓,如若是再多幾個這樣貪得無厭之人,那豈不是都不用再工作,一切全都等著不勞而獲?候爺,您說,這項門台會不會借著發銀兩造勢,想把附近城中的民俗風氣給敗壞,然後,好在人民無興趣生活與勞作,愛上不勞而獲時,它便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費吹灰之力爭奪身邊的各個城池?”喬三兒神秘兮兮地看著候爺,小聲兒地說到。
“爭城?不可能。這西番地域,除了我令候府外,還有個桑城。嗬~我在這兒裝著矜持,可那桑城的桑圖桑爺,可不在乎什麽項門台,什麽懸不懸門,令不令的。就項門台那城,他桑爺如若是想攻,還能留給他回手的機會?說到底,他桑圖野心大,壓根兒沒看得上八第這塊地方。盡管改了名字,叫了個項門台,對他桑爺來說,那就是花貓換了個狗名字而已,根本就沒當回事兒。不過,項門台要是消停兒的也好,接二連三地搞出動靜來,怕是這桑圖,此刻也如我一般,想看看這項門台裏究竟玩兒的是什麽把戲呢吧。”
候爺說完,拿起了放置於一旁的那兩枚玉珠子,繼續說到:“畢竟,有幾年沒戰了。這幾年,怕是閑得都快瘋了。”
“候爺,就那個桑城,您不覺得,也有貓膩嗎?”喬三兒壓低了聲音,轉悠著眼珠子,湊近了候爺說。
“貓膩?我看,你是被那項門台弄得神經兮兮的了吧,看誰都有貓膩。他桑城與我前後腳遷府至此,從率兵數千人,連年征戰才都有了今天如此的城府和規模。有貓膩?嗬~他若是有貓膩,那咱們呢?”
“不是候爺,我就是覺得,桑爺好端端的,為什麽要來這荒蠻之地?本來在都山腳下有著自己的城,且規模宏大,這就突然來了。就是覺得”
“你啊,一天天的,想點兒正經事兒吧。交給你的渠水南灌的差事,多用點兒心。別總想著這個有貓膩,那個有貓膩的。怎麽,就算他桑爺有貓膩,你是能打啊,還是能怎麽著他?彼此相安無事得了。”
候爺給了喬三兒一個白眼。
喬三兒嚇夠嗆,急忙借故退出了候爺府堂。
候爺心中自然明了,他桑圖當年為何突然遷址於此,寧可忍痛舍棄都山腳下的千頃城池,也要重征而立。
這桑圖,也是個大將之輩,隨父行軍多年,作戰經驗豐富,且擅長戰略部署。不過,他什麽都好,但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色。
想當年在都山腳下,他桑圖因洛王施的美人計而敗了一方城池,隨即被洛王兵將一路追打至西窯才肯罷休。後來,他桑圖漸漸西行,才在西番蜀地建了這桑城。
不過,有傳聞稱,這洛王為何緊追著桑圖不放,並且不惜費三成兵力去追殺?
那是因為,多年以前,桑圖俘虜了洛王的夫人作為人質,試圖讓洛王退去兵馬以免得一戰,結果,這洛夫人的美貌讓桑圖起了色心,於是,便借著洛王撤兵之際發起反攻。
最後的結局便是,洛王,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那夫人,也自殺身亡。
所以,洛王有恨。
況且,這刀光劍影中,最見不得光的,便是兵詐!
最免不了的,也是那兵詐!
此事雖不知真假,但桑圖除了勇猛之外,人品以及口碑,確實不甚見好。
候爺正順著喬三兒方才的話引得自己想起了這桑爺的過往之時,忽聽見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這聲音恰是耳熟,似乎
“哈哈哈哈~候爺,有些時日沒見,這怎麽門口換了兩個小兵守著?你也不怕,誰來攻個城?”
這聲音甚是渾厚,隻見,從門外進來一身披軍甲的壯碩之士,頭圓臉寬,雙眼不大,厚鼻大嘴。
此人身子中等偏上,走路勁道有力,步伐快、落地穩,隨著那哈哈之聲,很快,便到了令候孤的麵前。
“哈哈~我當是誰呢,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候爺笑著。
話音剛落,之間門口慌慌張張地進來一個小兵,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候,候爺,桑”
“知道了,下去吧。”
“怎麽的,怕我赤手空拳的,吃了你們候爺不成?瞧你那慌裏慌張的樣兒。我要真是有意圖謀不軌,就你這速度,怕是,這令候府一半兒人都被我殺沒了。”方才進來,且現在說話的這位,正是令候孤剛才所想的桑城城主,桑圖。
人稱,桑爺。
“是,是,小的知道。隻是,隻是,桑爺的步子,太快了,小的在後麵跑,都差了不止半點兒距離。”跪在地上的小兵此時還在喘著粗氣。
“哈哈哈~我說桑爺,以後來我令候府,慢著點兒。我府上的人,可不比你桑城兵強馬壯的,瞧我這守門兒的,都這般瘦削。你可別來一次,再累壞了我幾個人。”候爺開玩笑般地說著。
“候爺,不是我說你,你這兵,應激能力也太差了。瞧瞧兒我桑城的守衛,個兒頂個兒的威猛。你這令候府,一個個蔫頭耷腦的,不行不行,這樣可不行。這要是哪天真動了戰事,這拉出去,不等死啊!”桑爺一本正經地說著。
這個桑圖,桑爺,說話很直,並且有一些蠻。候爺對他已經見怪不怪了。有些話說得得當不得當的,都過過耳朵而已。
“這西番,有幾年沒交戰了吧。瞧瞧兒這地兒,哪像個能打起來仗的樣子。南陽那五城盯上了商業的肉,怕是那城中之前養的兵將,現在都脫去戰袍擺攤兒賣菜了吧!”候爺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說道。
“也是。哎,像我這種人啊,他就閑不住。一天天的,呆得,這身鎧甲都要生蛆了。”
“桑爺要是悶,沒事兒就來坐坐。畢竟年齡都大了,不比這年輕時候,安逸點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