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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胡月,鹿嶺

  蕭宋一看這氣氛緩和了,便再次開起了喬三兒的玩笑:“喬主堂,這西門說是將帥統領,您雖然沒上過戰場,但從謀略上來說,那也是咱候爺府響當當的人物。要不,這個西門,也由您進去試試?”


  喬三兒一聽,又要讓他去,臉都綠了,急忙一陣擺手:“不不不不不。”那語速快的,跟機關槍似的,噴得唾沫星子橫飛。蕭宋哈哈一笑:“喬主堂,瞧把你嚇得,都活到這把年紀了,怎麽這膽子,還這麽小?”


  “蕭將說笑了,不是老夫我膽子小,是這西門的令,老夫我是實在靠不上。這等榮耀至高的稱謂,老夫何德何能能從此門而入?這要是進去了,再給攆出來,豈不是丟了候爺的顏麵?不過,蕭將,你小小年紀就如此英勇,智謀雙全的,我倒是看,這西門啊,挺適合你的。”


  喬三兒說完,還未等蕭宋回答,便見令候孤在前麵一揮手:“不用進去了,這從北門而入,我也隻是想試試那所謂的懸門令究竟好用不好用。既然知道它好用,再進去,就沒什麽意義了。”


  “候爺,咱,不是來給新王獻賀禮的嗎?”梁永問到。


  “不忙。往前便是南門了吧?”段坤抬頭往前看看:“是的,順這個方向走,前麵便是南門。”


  “走吧,來都來了,去瞧瞧。”


  這從西門通往南門的路上,依舊是形形色色的各路人馬。但是,倘若說這羅生門與北麵兒的聞眾門有何區別,那便是人的數量。


  這西邊的羅生門,門口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了。


  看來,來這項門台的有勇有謀之士,還是寥寥無幾的。


  路上遇到的人來人往,大都也都是一些平頭百姓,看不出任何端倪。


  段坤忽然問:“候爺,既然這周邊百姓都是尚未有學識之輩,那,他們怎麽能分辨自己究竟要從哪裏進這項門台呢?”


  “以一傳十,再由十到百。人與人之間,鼻子下的那張嘴,對百姓來說,便已經足夠了。”段坤點了點頭。


  令候孤一邊走著,一邊在心裏犯著嘀咕:這新來的城主,設了四個城門,還把城門分了個三六九等。嘴上說的是不分身份,不分高低貴賤的,但那城門級別在那擺著,可是說不了慌。但是,為什麽要劃分等級呢?看來,這其中還是有貓膩。但究竟是何貓膩,令候孤還真的是說不出來。


  這城,單從這外麵來看,也並無特殊之處,況且,自己也派人從北門入了進去,這進去的人也說了並無不同。那既然並無不同,如此大修城牆又設城門的是為何?而且,新王開城卻不見王,這怎麽想都怪。


  在去往南門的路上,遇到了幾個擦肩而過的百姓。其中有一個湊了過來:“這幾位爺,小的在這兒看了半天,您們這麽一大票的人,來來往往好幾次了,怎麽不進城去取銀子呢?”


  梁永輕蔑地笑了一下:“這進去不進去,取錢不取錢的,和你有什麽關係?”


  此人戰戰兢兢地作了個揖:“恕小的無理,我隻是好奇。因為,您們這一大票人,可是夠顯眼的。您看看這來來往往的人,哪有搭幫結夥的,都是獨來獨往。”


  “獨來獨往?”若不是此人提起,似乎大家還真都沒有在意,這麽一看,確實如此。


  “為何?”


  “怕被搶了這銀子去!”眾人哈哈笑了起來。


  “小的剛才在北門兒就看見了爺兒幾個,這不,出了北門往這頭來,又看見了。爺兒幾個,這是要去南門?”


  “你怎麽知道?”


  “這個不用問,順著這個方向來,自然而然,前麵就是南門。若我說呀,爺幾個要是不想進去,也不想取什麽銀兩的話,這走一圈也不少步,怪累的,還莫不如不去看。我這剛才把這個城走了一圈兒,那兩個門和這個一模一樣,二樣不差,沒什麽意思。”


  令候孤一聽,這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四個門看了兩個,既然也不進,走那麽遠幹什麽?

  此人說完這一番話之後,令候孤方才仔細打量著麵前的這個人。看起來,似於普通百姓毫無區別,但是,卻總覺得,有哪裏,又有那麽些不同。說不出來。


  眾人無人回應,但他卻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梁永湊近他:“你,這是還有事兒?”


  隻見此人衝著令候孤說到:“這位爺,天生的福澤麵相,不過,命裏福禍均走極端。恰逢今年閏月年歲,近日裏,怕是有黑星卜煞,大難臨頭啊!”


  一旁的蕭宋聽罷此話,突然拔刀相向:“哪兒來的半道子大仙兒,跑這兒來給我們候爺算命來了?那你有沒有算到,今日,你就會沒了命?”


  蕭宋的聲音顯得過於嚴厲,這也讓說話的這位百姓麵露出了些許恐慌之色。令候孤抬手製止住蕭宋的舉動:“但凡善意的提醒,你都沒有必要如此的報以仇恨,即便,你不愛聽。”


  蕭宋隨即放下了手裏的劍。


  候爺笑了笑:“您說,我近日會大難臨頭?”令候孤雖然麵帶著笑意,並且語氣也比較舒緩,但是卻依舊有著質疑。


  “正是。”


  “敢問,您是從哪看出來的?”


  “命相之說,但凡能懂之人,自是能逢天地之運觀個體之勢。若要問為何,卻是不知從何答起得好。小的這有一隨身的太上老君殺魔符,爺可備上。倘若遇到那想取你性命的妖魔,隻需拿出此符貼於天門印堂處,四十九日之內,便可免陰穗近身,四十九日後,便可逢凶化吉!”他說罷,從懷中取出一用紅紙包著的一小紙包。那紙包疊成了三角形。他伸手遞於令候孤麵前。


  “啊!我說的嘛!原來,是看出我們爺有錢,就隨便弄了一個說辭,騙錢來了吧!”喬三兒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到。


  “收起你那什麽太上老君符不符的!我告訴你,我們都是行軍打仗之人,你那一套,壓根兒就不管用!我們就不信這世上有鬼!”蕭宋的劍隨即又要舉起來。結果,同樣,被令候孤按了下去。


  “這符,靈驗嗎?”令候孤眉毛一挑,問到。


  “待到那妖魔橫行之時,爺,自然知曉。”


  “哈哈~這個回答,未免有些太過於風趣!你這是一道符咒,這要是個救命的藥,倘若我那有人正急需,你告訴我,試試就知道了,豈不是這玩笑,開得大了點兒?”令候孤一邊笑著一邊說。


  “爺!符咒這個東西,信,則有。同樣,在生死麵前,有時候,它的作用,可遠遠高過於那治病救人的良藥。這道符,我已貼身放置二十三年有餘。今日見您投緣,索性贈與您。錢,分文不要。我隻要,爺,平安無事!小的還有事,先行告辭!”此人說罷,轉身便向反方向走去!

  這種舉動著實讓眾人摸不著頭腦。


  令候孤低頭看了看方才這人塞給自己的小紅三角符,微微皺著眉毛:“嗬~這項門台可真是個寶!自從它從天而降之後,我這一天天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兒!瞧瞧,這還出來個半路送符之人!”


  喬三兒附在令候孤身旁:“候爺,我可聽說,一般這民間的能人異士的,都是這樣神秘莫測。就像剛才這位,八成啊,就是個秘密大人物!”喬三兒神秘兮兮地說著。


  “呦嗬!喬主堂是不是該改個名字,叫喬半仙兒啊?你這一天天的,怎麽也神叨的了?咱候爺不是說了嗎?他不信這些。”蕭宋在一旁奚落著喬三兒的諂媚。


  “我這不是為咱候爺好嘛!反正啊,這異能之事,可是不能小看了。”喬三兒話還沒說完,令候孤便輕咳了一聲:“行!這張紙啊,我揣著。喬主堂,這要是哪天,我真碰到個妖魔鬼怪的,你可得打個頭陣,別到時候嚇得屁滾尿流啊!哈哈~”


  眾人一陣哄笑!

  笑畢之後,令候孤收起臉上的笑,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段坤湊上前:“候爺,怎麽了?”


  “我隻是在想,方才那人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想來,這幾個門無非就是身份與地位職權的劃分,那還瞎耽誤什麽功夫?”令候孤說。


  喬三兒站在一旁激動地說:“那不過去看看那兩個門是什麽人才能進了嗎?”


  “什麽人才能進?”候爺眉毛一挑:“他什麽人才能進得去,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進還是不進的問題。”


  “進還是不進?候爺,這禮,不送了?”段坤湊上前問到。


  “容我再想想。”候爺說完便站在原地捋了捋胡須。他突然聞到身旁的城牆上傳來一股酸臭的氣味。於是,微微側頭:“你們可有聞到什麽古怪的味道?”


  “古怪的味道?”喬三兒用力地嗅了一嗅,然後誇張地用手掩住了口鼻:“您不說我還真沒有聞到,您一說,這味兒還真挺大,這是什麽味兒?這,這怎麽像是這城牆的味兒?”


  蕭宋也湊近了牆聞了一下,並摸了一下牆上的泥巴:“這哪是什麽泥巴?這不就是牛糞嗎!”眾人一頓哄笑。


  令候孤笑了笑:“用牛糞糊牆,也不是什麽稀罕事兒。回去吧,這太陽怪曬的,味道也怪難聞,別這人還沒進去,先熏出個好歹。”說完,一行人便匆匆地往回折返。剛走出去數十米,對麵跑過來一個矮小身材,並且有些微胖的人,他順著梁永的身旁並以較快的速度奔了過去。這個舉動引起了梁永的注意,他反身便追了上去抓住了此人。


  “哎呦,你抓我幹嘛?”


  “你跑什麽?”


  “我跑?我去取銀子呀?”這人站定了,又往他們幾個人手裏一看,發現這群人手裏空空如也,連個袋子也沒有。


  “發完啦?”


  “什麽發完了?”


  “銀子呀?你們沒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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