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斥迭族(黑暗之能)
冕衝著空氣怒吼一聲,那聲巨大的喊叫讓項門台中黑雲瞬間猶如滿城黑水,空氣中形成無數個旋渦!隻見那旋渦中猛然出現無數的魔獸!
前方的那一隻,便是月漓!
然而,這一次,冕叫月漓的出現,並不是為了拿業達目如何!畢竟,這業達目還要在項門台裏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冕一躍於月漓脊背之上,此時的他,是一個身披鎧甲的勇士:“業達目!去!盡快把靈棺木給我找來!我要讓他們知道知道,我魁煞境的厲害!”話音剛落,冕舉起鎧甲勇士手中的長矛,回首便刺向了遠處的一隻異形獸!
隻見一股綠色粘稠的血液伴隨著一聲哀鳴,定格在了這項門台的那一日!
【賁骨峽】
入了鬼王殿的樓花單膝跪地,一頭長發披肩:“尉冥上將,樓花,叩三番鬼王長明之安!”
此時的鬼王,怒氣依舊沒有消退,一對兒圓眼怒視著賁骨峽的遠處,許久,才開口言到:“去見了黑煞?”
“是。剛從地龍台歸來。黑煞並未覺得此次事件,是我有意而為之,反倒是因為五陰卜陽王因盛怒而牽扯到我感到十分自責。”
“好!樓花,現命你鎖定第二冥界,用你的邏多耳給我好好聽聽,看看,究竟這地龍台裏有沒有什麽貓膩!”
“是!樓花聽令!”
“另外,放話給地龍台,就說,我賁骨峽突然不知得了什麽怪病,鬼差渾身乏力。”
“是!”
“哼!是不是他地龍台搞的鬼,我都要一試!邏多耳聽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第一時間速速來報!”
“樓花明白!鬼王,樓花有一事相求!”
“什麽事?”
“鬼王吩咐的,有差事在身的那個人界新鬼高氏,樓花想收為己有!”
三番鬼王轉過身子:“理由,於公?於私?”
樓花一頓:“於私。”
鬼王歎了口氣:“我深知,這查克索守著整個鬼棺窟,可是方便了他。不過,這個高氏對我還有用處,現在收編到你手下,還尚且不是時候。你暫且先將此事放於一旁,眼下,勢必要窺探出,那第二冥界究竟有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緊!”
說完,三番鬼王回到了坐榻之上:“另外,你記著,查克索並不知曉你已經知道項門台的事。既然他當做不知,那就是不知便可。邏多耳獲取地龍台秘密之事,也不可同查克索講。這查克索近來做事不穩,心也不知道飄兒哪兒去了。所以,我和你說的話,記住了嗎?”
“樓花遵命!”
三番鬼王拿起身旁的骨盞,飲盡一杯血酒:“巳木(鬼王身邊第二執事)!”
話音剛落,隻見這鬼王殿外匆匆而入一人!同樣身著幽冥界一等冥將鎧甲,身型壯碩,外貌似熊,個子不算高大。
“鬼王!”
“去,叫左敦烏前來見我!記住,不可讓旁人發現!”
“是!”
巳木退下之後,三番鬼王一直坐在榻上,眼睛目視著賁骨峽的遠方,那感覺,就像是在試圖尋找著可解決眼下諸多雜事的快捷辦法一樣。
很快,左敦烏便到了。
“侄兒,左敦烏,見過叔父!”
“起來說話!”
三番鬼王喝退了身旁諸多貼身將領,此時的鬼王殿內,隻有他和左敦烏二人。不過,盡管如此,他依舊慢慢地踱步到了左敦烏身旁,並且壓低了聲音:“去玄河魔穀,探聽一下有關於荻格·冕王的下落。”
“是。”
“切記,獨自去。行事秘密,切不可打草驚蛇!”
“侄兒明白!”
“另外。馬上就到了公然派遣斥迭族的時候了。現在,兩個冥界中的呼聲先不計數,最有力的,莫過於三太子的推舉權。而這三個太子中,羅弓煞偏袒地龍台,狄拉特占王力挺我一冥界。而那個滄肅,卻始終中立!”
“叔父,滄肅公子,倘若在決議中依舊持中立態度,這斥迭族,不是一樣還是沒有個著落?”左敦烏湊近了三番鬼王,小聲地言語到。
“這斥迭族一直授命於酆都大帝。現在,眼下政務繁忙,大帝分身乏術,才決議將斥迭族分配下來。你要知道,斥迭族有著黑暗之能,這種能量,如若加持到我鬼棺窟的僵屍營,那我的戰鬥力,將是大大提升!”
“不過叔父,據說,滄肅的父王,閻摩羅王與逍遙王之間,可是有著不痛快!所以,就憑借著這層關係,他恐怕也未必會為我們說好話!”
三番鬼王點了點頭:“是。此事,我也有所耳聞。即便沒有這層敵對的關係,怕是那滄肅,看著我與五陰卜陽王的軍事力量上,也會傾向於二冥界。所以,我要想辦法!”
“辦法?”
“嗯,沒錯,辦法。你著手去魔界打探消息。回來,我再同你商議此事。”三番鬼王說到這兒,看向賁骨峽:“最怕的,就是事兒,和事兒全然撞在一起!還就偏偏往一起湊!”
“叔父!”左敦烏剛說完稱呼,忽然神秘兮兮地四下張望了一圈兒:“叔父,您覺得,那項門台裏的,會是誰?”
三番鬼王眯起了眼睛:“是誰,都不要緊!趁這個時候,倒是也可以驗證一下,這項門台的真假!不過,無論是誰!這項門台,我攻定了!所以,現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不可操之過急,也不可不急!對了,你盯著點兒鬼棺窟!我總覺得,這查克索最近心不在焉的,像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左敦烏一愣,眉毛一挑:“查克索?侄兒覺得,查克索輕易不會背叛與您!畢竟,這一冥界冥王的貼身執事,也不是誰都能當的。那,可比兒子還親!”
“兒子?嗬~有時候,手下人,確實比兒子強。因為沒有兒女情長,不用牽腸掛肚。去吧!”
“是!”
【項門台】
今日的冕,忽然著了一襲白衣。
這讓他本就灰暗且光禿禿的頭顱,在這黑暗的世界裏更顯得有些鬼魅。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項門台的一方角落,瞪著那一隻金氓瞳,正盯著在聞眾門前思索的業達目。
“進展如何?”冕凝視了片刻,忽然開口說了話。
這一句,可是讓那業達目嚇得不輕!
他猛地回頭:“魔,魔王!”同時讓其感到不適的,還有那身上的白色衣物!
冕的軀體,在黑暗之中尤為顯眼,加上那懸在其白色軀體之上的金氓瞳,詭異悠秘,看得業達目差點兒靈魂出了竅兒。
他驚恐地問:“王,您這是?”
業達目似乎想問,卻又不太敢。
因為,那玄河魔穀的魔界裏,一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是前魔王定下的。魔界各族,除遇大喪之事,不可著白衣。當然,至於為何,卻無從查證。但是,這個規矩,在魔界可謂是盡幽靈魔怪皆知。而今日的冕,竟然堂而皇之地穿起了這樣的衣服,怎能不讓業達目惶恐不安!
冕看向他,悠悠地問:“你,害怕?”
業達目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不,不是王!隻不過,這白衣”
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在那項門台的魔境當中飄來蕩去,上下起伏。他那渾厚的聲線,伴隨著他行進之路的軌跡,一路遊蕩在項門台的四壁。
他突然停在了業達目的身旁,隨即又將他那張猙獰的臉湊近了他:“父王立下的規矩,我豈會不知?不過,我雖自幼成長於這黑暗之中,卻不喜這暗鬱之色。見慣了眼前的死氣沉沉,這白,反倒是讓我覺得自己充滿了生機!我不妨告訴你,”
冕說到此時,在業達目身旁換了個方向:“我,是一個好演員!哈哈哈哈~我言聽計從的外表下,實際上,是一顆叛逆又躁動的心!哈哈哈哈~父王見我老實,一直未曾有想爭奪王位之心,結果,他老人家錯啦!哈哈哈哈~對我來說,過程全不重要!唯有結果,隻有結果,才是我冕,真正想要的!況且!我魁煞境,此刻,已經脫離了魔界!誰能管得了我?嗯?!父王讓我保住魔天塔,為什麽?”
說話間的荻格·冕看向了業達目,那隻金氓瞳露著邪寐之氣,看得業達目渾身發顫。
“或許,或許這魔天塔裏,有王者需要的東西?”業達目的聲音特別的小,雖說因不確定而沒有底氣,不過,也確實有方才被荻格·冕所嚇到的成分在裏麵。
冕的頭顱抬起了四十五度:“王者的東西?”說完,他皺了皺眉想了想:“不,不對。魔天塔是在我十餘魔壽的時候才遷過去的,父王近百年中,都從來沒有去過那裏,更別提動過這魔天塔裏的東西。”
說到這兒,荻格·冕頓了頓:“讓我守住魔天塔?”
他忽然轉頭看向一旁的業達目:“或許,就是隨口一說。”冕自言自語著。說完,抬了抬眼皮,嘴角又浮上一抹“調戲”般的笑:“你害怕?”
“沒,沒。但是,王,此事說大且大,說小且小的。如若是傳到項門台外的魔界中諸王的耳朵裏,怕是”
冕的聲音又低沉了下來:“你不是說,你,不害怕嗎?哈哈哈哈~業達目啊業達目,你於天界那雷霆都司府任職如此之久,見慣了征戰殺戮,一件兒衣服,怎麽,怕成這般的孬樣兒?這傳出去,我冕的貼身輔魔,就是個膽小鬼?再說了,我上次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同族入項門台,懸門令,可否管用?!”
冕將那魔爪停留在業達目的臉上,他隻覺得,從皮膚滲到底層的,除了那徹骨的冰涼之外,仿佛血液都凝結成了冰!
他一動不敢動。
突然!
冕的魔爪由一隻軟糯灰藍色瞬間變成一雙幹癟枯槁且有著尖銳指甲的枯屍之手,並且猛地在業達目的右臉上用力地劃了一道!
隻見那業達目的臉,黑暗之中突現一抹腥紅之色!一股濃稠的血液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冕伸出食指,刮了點兒血放進嘴裏吮了吮,閉上眼睛:“嗯,嗯!這天上來的,血,是紅色,還有點兒甜~哈哈哈哈~不錯,不錯!”這血腥之味瞬間便傳遍了項門台內的所有角落!
黑暗之中四周此起彼伏的騷動之聲不絕於耳!
“你瞧?你多受歡迎啊!”冕眯起金氓瞳,盯著業達目臉上的傷口說到。
“疼嗎?嗯?一定疼了吧!我不是故意的,劃傷你,我也很心疼~小可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叫本王,心生憐憫~”冕湊近業達目,用近乎撒嬌的語氣,一邊撫摸著他的臉,一邊柔聲地說到。
業達目隻覺得一陣眩暈。
突然,冕又笑了起來,並且聲音驟變,冷酷無情:“作為我魁煞境的第一執事,前怕狼後怕虎的,能成得了什麽氣候?!你要給我記住業達目,你現在效忠的是我!是我荻格·冕!在我這裏,你不需要害怕,我沒有天界那麽多的破規矩,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絕對服從!在我魔界,逆天行道,你才能成大業!別說衣服,待我項門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我要讓六界都來仰望我!就像是這星河的時空裏,太陽,月亮,星星誰能管得了我?沒有!如若,那玄河魔穀裏,真要是有人因了這衣服而來我項門台,哈哈哈哈~我倒是要謝謝他!送上門來的獵物,總比,覓食勞心費力得好!”
冕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小,並且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