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聲聲怒吼
方冬林態度和藹地向馬文生說道:“小馬書記,出了門,就把心思放在出行上。縣裏的事,想必你也安排好了,就放手讓別人去做,啊。”
方冬林對各個方麵的情況自然了解。他甚至知道津縣的縣委副書記曹文雪被誰的人給帶走了。
省內第一大佬對這個情況很是窩火,可涉及到的人員,又豈是省內一號大佬輕易就解決就能解決得了的。
省內一號大佬隻好裝作不知情,可心裏已對副職大佬產生了不好的看法。
如今這位副職大佬正是為曹文雪站台過的人,他和馬文生握手,嘴裏卻和強占楓說話,這一幕被方冬林看在眼裏。
方冬林便借機和馬文生走近,讓馬文生心裏好受一點。所謂點滴之恩,方冬林這個舉動便是了。
霓虹國並不遙遠,他們當天下午便抵達了目的地櫻花市。
櫻花市市長小澤熱情地接待了謝佳瑩一行,市政廳官員們也和朗西省官員一一對應,賓主在友好的氣氛下熱情交談。
丁勝利帶隊此行,既有教育理念上的溝通,也有商業交往的意思。幾家省屬國有企業,和櫻花市的製造業巨頭進行了蹉商,並有進口相關配件的意向。
這些都是事先溝好了的,省裏的外事部門加上外經貿廳都有詳細地計劃書,丁勝利前來,也不過是將這些早已協商好的文件拿出來,一一簽字蓋章,形成正式文件。
說起來,省裏的外事活動,和更上層並無二致,所謂出訪取得成果,早已是準備好了的。
出行的人,各有各的任務。唯獨馬文生沒有什麽具體的事務,他便如同看客一般,坐在會議桌上聽著。
他對霓虹語強化訓練過一段時間,已有心得。如今在桌邊聆聽,更是覺得自己前麵功夫沒有白費。他甚至都能聽出六成以上的霓虹官員表達的意思。
馬文生聽得有勁,便更是聚精會神。
當晚,小澤舉行歡迎酒會,招待丁勝利一行。
丁勝利和隨行官員及商務人員,一一赴宴。櫻花市和朗西省各自在酒會上致辭。
酒會之後便是舞會。櫻花市看來早有準備,他們不但準備了女舞伴,甚至連男舞伴都事先安排好了。
男人彬彬有禮,女的溫婉如水。等踏進舞池,領導們便被分開了。
丁勝利很快被一個嬌豔的女士給拉過去了。其他領導也被一個拉走,一個不剩。
而馬文生這邊的舞伴,名叫淳子。她長相一般,可有股母性般的慈祥,她看著馬文生,輕聲用漢語問道:“馬桑,跳一曲吧。”
淳子對於馬文生像是知根知底,而且精通漢語。這讓馬文生不由對她產生了好感。這樣的女人,自然不會玩一些美人計之類的招數。
馬文生心裏暗想著,他和淳子和著霓虹的舒緩音樂,跳了一曲,正想著要休息,忽然見到計劃廳強占楓副廳長擁著懷裏的舞伴向舞池裏麵走去。
馬文生正覺得詫異間,一名服務生端著托盤,插花一般地來到了他的身邊。馬文生看著托盤裏的飲料,伸手取了一杯,正準備要喝,冷不丁聽到淳子和服務生用霓虹語說了一句話,馬文生心裏頓時猛吃了一驚。
因為淳子說的分明是“都用了嗎?”
都用了,目的性就是極強了。霓虹人的酒水飲料要讓這邊的人全用,他們意欲何為?馬文生不由得想到了駱凝冰在香港誤中藥那一幕,他心裏暗叫了一聲不好,假意將杯子舉到嘴邊,裝作喝了一口,又擺回到了托盤上。
此時規勸其他人,已是來不及了。
服務生離開後,淳子笑吟吟地看著他,問道:“馬桑,我們換個地方吧?比這裏安靜。”
馬文生此時已注意到舞池裏的人越來越少,不知什麽時候連丁勝利也失去了蹤影。燈光也不再如同初始時的明亮,變得忽明忽暗。
馬文生心急如焚。此次要是在櫻花市出了意外,丁勝利率領的這支友好代表團可謂是功虧一簣。而且他還不知道霓虹人的動機究竟是什麽。
馬文生在這一刻,做出了決定。他微笑著向淳子說道:“這裏挺好的呀?難道還有別的更好的去處?”
問話間,馬文生利用這舞池裏忽然明亮的燈光,尋找著那兩個翻譯的蹤影,他找了一圈,也隻看到了周倩虹。
淳子笑著回答道:“當然有。我們霓虹美女溫順如水,馬桑沒有了解過嗎?”說著,她牽著馬文生的手,也向舞池的內裏走去。
“你等一等,我去和翻譯說句話,”馬文生讓淳子站在這裏等他。他則急急地跑到了周倩虹的身邊,雖然聲音壓得很低,可也無異於是怒吼了,“他們人呢?”
周倩虹驚慌地看了馬文生一眼,答道:“我沒有收他們的錢,我,我,”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周倩虹這種回答,自然意味著另一個男翻譯唐誌高收了霓虹人的錢。
霓虹人給錢給這兩名翻譯,顯然是想堵住他們的嘴,不讓他們把霓虹人真實的意圖翻譯出來。
“還傻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到舞池外麵把警衛局的人找來,”馬文生壓抑著憤怒,向周倩虹吼道。
周倩虹如夢初醒。她盡管不知道霓虹人要做什麽,可是有一點她可以明確,那就是霓虹人不會無緣無故地給錢給她和唐誌高。
但霓虹人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這又讓周倩虹覺得很意外。畢竟國內的官員生活作風不佳,這一點,周倩虹是心知肚明的。她還以為霓虹人也摸清了這一點,有意向自己這邊示好呢。
可現在聽到馬文生連續發作,她終於明白要出大事了。
周倩虹急急地向外走去。警衛出於友好表示,沒有被放進舞池裏來。誰知道舞池裏安排了另一個出口呢。
馬文生跟著淳子向舞池的後堂走去,穿過幾道門,便來到一個小間,裏麵的榻榻米上,躺著兩個身著薄紗的妙齡女子。馬文生隻看了一眼,便覺得實在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