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當初就想明白了
他對馬文生的能力，以前雖然賞識，但對他支持過少。如今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算是對自己的女婿有個交代吧。
陸子強想著，決定把自己的經驗慢慢教給馬文生，讓他少走點彎路。其實，每個人身後的力量都不一樣，你又不是火眼金睛，又如何判斷出他們身後是怎麽回事呢？
馬文生能闖敢幹，固然是優點，卻也是顯目的缺點。這樣做事，太容易栽跟頭了。
自己雖說有些權力，但對馬文生將來的發展，能起的作用卻是不太多。
馬文生再往前進，就是進市裏了。
這樣級別的幹部，是要進省裏討論的。
而他，卻不是常委，隻能就自己分管的領域提起看法和建議罷了。現在他所能起的作用，無外乎是借助自己和省內一號大佬之間的關係，替自己的女婿美言幾句。
馬文生用力地點了點頭。跟著馬文生和陸子強談起了家務事，等馬文生說起他和藍青青辦酒的事，陸子強很高興，“這個酒要辦。範圍要小，但要辦得熱鬧一點。我和你父母還一直沒有見過麵呢。這次是個好機會。”
馬文生被陸子強說得一陣心熱，他站起身恭敬地答了一聲好，“謝謝您，陸伯伯。”
陸子強瞪了他一眼，罵道：“這個時候你還叫我伯伯？是不是等你的孩子出世了，讓他叫我爺爺，你就省心了？”
這話說得馬文生好不窘迫。馬文生隻好叫了聲爸。
陸子強聽得開心，又叫來自己的秘書，讓他去安排午飯，“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
午飯安排的地點，竟然是馬文生和郭安英約好的紫雨居。這讓馬文生好不意外。他看中了紫雨居，還是因為藍青青的推薦，她說銀行那邊請客，一般都喜歡去紫雨居。沒想到陸子強也喜歡那裏。
吃過午飯之後，陸子強回去休息。他的秘書為馬文生在紫雨居安排了房間休息，便也匆匆離去。領導生活起居，工作安排，片刻也離不了秘書。
馬文生深知這一點，也不過問，便來到房間休息。
此時距離友好代表團出訪也不過兩天時間。馬文生對於曹文雪的案子又重新思考了一番。按照他嶽父陸子強的意思，這曹文雪竟然要被放在一邊，這一點馬文生實在無法容忍。他能輕饒了伍長華，目的是換取片刻的安寧。在津縣經濟無法實現飛躍式的發展之前，他不想成為鬥士。一個主政一方的一把手，如果高祭鬥爭大旗，很容易讓上級產生不好的印象。官至處級以上，誰都不是偶然。
馬文生這樣想著，漸漸明白了嶽父的意思。真要如此，他以前為民做事的一腔願望不知不覺間都變成了一種做秀。這一點馬文生極難說服自己。
他想到了曹文雪，跟著就想到了陶慶。陶慶隻是一個副處級，池薇都是態度曖昧，她也是投鼠忌器啊。馬文生一時間內心憤懣到了極點，可是，真要把曹文雪繩之於法，牽扯到了更上麵的領導。
他一個正處級縣委書記，又將如何處理？就算自己有那個膽魄，可是身邊的人呢，比如戚雨婷，比如陳景蕊。甚至連豐家田以及池薇，怕不是都不可能輕易動他吧。
正在這時，津縣縣委辦主任林佳來了電話，匯報了最近幾天縣委辦的工作之後，林佳說道：“馬書記，王明芳同誌這兩天經常到縣委辦來哭。”
馬文生聽到這話，不由一愣。看來王明芳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了。怎麽經不起事呢？人家曹文雪情節比她惡劣得多，卻逍遙在外，沒事人似的。
“你安排一下，讓楚江聲和周才能兩個送她去一趟精神病院，”話說到這裏，馬文生自己都嚇了一跳。
但是王明芳不是精神上出了毛病，又會是什麽問題呢。
林佳顯然也被馬文生這話給嚇著了。她答應著，立即照辦。
馬文生讓楚江聲和周才能二人辦這事，也是有他的考慮。這二人漸漸來成了他的心腹，隻有他們辦事，馬文生才不擔心泄密。他甚至準備了讓王茵把周才能的妻子安排到千百豔投資公司去。
下午四點，戚海峰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帶隊準備往回趕了。“幾十名兵營中的人將曹文雪帶走了。”
好。馬文生心道。不管如何處置曹文雪，首先得將她捉回來。把她的資產予以追繳，這是最起碼的。否則，他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郭彩妮副局長呢？”馬文生問道。
戚海峰沉默著，許久不吭聲。
一種不祥的預感由馬文生心裏升起，他厲聲喝問道：“快說。”
“馬副局長，還有她帶過去的兩個幹警，全部，全部犧牲了，”戚海峰說到這裏，已經準備好挨罵了。
“說，說經過，”馬文生隻覺一陣天旋地轉。不會的。郭彩妮怎麽會死了呢？肯定是戚海峰這小子辦事不力，弄錯了。
戚海峰開始敘述起來。原來郭彩妮他們也摸到了曹文雪的落腳點，頭天晚上，她們強作進入曹文雪住的房子裏。誰知道屋子裏安排有殺手，三個人進屋之後，便被對方殺害了。還是兵丁帶走了曹文雪之後，戚海峰發現屋子裏還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他來了個突然襲擊，這才將那兩個殺手捉住了。
“人呢？”馬文生內心悲痛著。郭彩妮的死，讓他開始意識到人世無常。她如果肯聽自己的話，從南邊撤回來，也不致於死去。命，難道都是命嗎？
“我們審過了，這兩個殺手是曹文雪高價請來保護她的。我們已經把他們移交給了對方公安局。馬副局長他們的遺體，現在我請求在這邊火化，然後我們馬上帶她們的骨灰回來，”戚海峰並沒有等到馬文生雷霆一般的痛罵。這讓他多少好受了些。
“好。你們回來吧，把這事向戚副書記匯報一下，再和公安局劉副局長通個氣。海峰，津縣需要你。這次既然出來了，就到縣公安局任個副局長吧，你意下如何？”馬文生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當初借用戚海峰時，他心裏已經有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