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洞察秋毫
馬文生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問道:“你有辦法?”
“那當然了,”陳景蕊不無得意地說道。
馬文生眼見著是山窮水盡疑無路,忽然由陳景蕊那邊傳來了好消息,他如何不震奮呢,於是便悄悄地出去了。
他這麽一走,那邊茆平就聽到了他這邊開門的聲音。
茆平伸手拿起床頭櫃邊的電話,撥了一個給馬文生。馬文生房間裏始終沒有人應答,茆平皺了皺眉,便出去向鄧應君匯報,說馬文生出去了。
“他出去了?也許是見大學同學去了,”鄧應君淡淡地說道。他剛才也在打電話,聯係了幾個部門領導,都推說津縣的騰龍鎮那邊三個鄉鎮的事兒他們知道一點,但是劃入市區,改作工業園區,還真不是他們能辦得了的。
“要找省裏的主要領導,鄧市長,”每個人拒絕之後的話,基本一致,這讓鄧應君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拳打進了棉花包裏,一點力也不著。
鄧應君畢竟是大朗市的主要領導,他在省裏關係深厚的領導,比如提拔他就任大朗市市長的戴緒。
戴緒雖然不是大朗市人,可是他年輕的時候,下放在大朗,對大朗有著別樣的感情。
戴緒下放的地方,距離鄧應君的老家隻隔一個街。
那時候,大朗市還不大,主要街道也不過幾條,戴緒擔任省委分管黨群的副書記時,一次到大朗市來調研,恰好是市委秘書長鄧應君隨行,提到了大朗市那條街,鄧應君把那裏的人和物說得一清二楚。
這樣就在不知不覺間,戴緒對鄧應君有了好感。等到大朗市市長出缺,分管黨群的副書記戴緒提名鄧應君,自然很輕鬆地就在省委常委會上通過了。
茆平見到鄧應君對馬文生出去,並沒有什麽興趣,於是便離開了。
馬文生出去之後,陳景蕊又給他來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說她在醫學院等他。
“醫學院?”馬文生有些詫異。他正想著這個時候去陳景蕊家,需要準備點什麽樣的禮物呢。
“你要是不認識路,就打個車,”陳景蕊柔聲說道。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自己的阿郎,她很是興奮。
馬文生打車到了醫學院,這才發現這裏距離當初他上學的省立大學,也不過幾裏地之遙。可他的印象中,卻是沒有這個學校的。
下了車,馬文生借著路燈光,看到學校門前站著一個人,看身影,應該就是陳景蕊。等他走了過去,果然,陳景蕊正在笑兮盼兮地看著他,“來了?”她迎了過來,卻沒有鑽進他的懷抱,而是伸手替他拉了拉衣領。
“看來得好好幫你包裝一下,天天就穿這一件衣服,也不冷呀,”陳景蕊看到馬文生穿的羽絨服,有些心痛。雖是寒冬臘月,卻也不能天天穿同樣的衣服吧。
“沒事,我的身體棒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馬文生隨口說道。他伸手將陳景蕊擁進懷裏,然後問道:“我們去哪裏?”
陳景蕊把馬文生剛才的話理解錯了,她嗔道:“你就喜歡胡說八道地欺負我。”
“我哪裏欺負你了?”馬文生有些茫然,跟著他想了起來,他說自己的身體棒,陳景蕊是知道的。這裏麵就有其他的含義了。
“我沒那個意思,真的。不過,我倒是很想你了,這也不假,”他說到這裏,那唇自然而然地湊到了陳景蕊的臉上,親了一下。
“我們去裏麵吧,我帶你參觀一下校園,”她這麽說著,就引著馬文生往裏麵走。倆人走著,十指相扣,彼此心中的甜蜜,自不待言。
等在校園裏轉了一圈兒,馬文生便有些暈暈乎乎的了。接著陳景蕊將他引進了一個小賓館,燈箱上麵寫著醫學院招待所。
馬文生這才明白了,敢情陳景蕊根本沒有打算這個時候將他領回到自己的家裏。倆人進了招待所,陳景蕊開了兩間房,兩人這才緩緩地上了樓。
快樂的時候,陳景芯迷離地向馬文生叫道:“文生,娶了我,娶了我,我要給你生個孩子。”
馬文生聽到她這麽一說,心頭一喜,渾然忘卻了自己後背的疼痛,“好啊,好啊,你生了孩子,我就當爸爸了。”他驚喜地叫道。
“你想得美,我們還沒有結婚呢,”陳景蕊清醒過來,不由得嗔道。女人就是這樣,她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麵前,說謊話就像是說情話,說情話就像是說謊話。反正她也分不清,而且也不想分清。
馬文生想到了明天去省委的事,便向陳景蕊問道:“你說你有辦法能讓我去省委呀。什麽辦法?需要找誰呀?”
陳景蕊伸手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腦門,“你忘了?縣裏的陸豔梅,她的公公可是常務副省長。常務副省長,又是省委常委。不過呀,我建議你還是先不要找她。”
“為什麽?”馬文生聽到她提起了陸豔梅,一時間心裏微微地亂了。陸豔梅自從他到了城關鎮之後,再也沒有和他聯係過。而且也不再到他的出租屋裏來了。她是在躲避,也是在為著他們倆人的共同聲譽著想。
其實陸豔梅是需要自己的。她需要自己帶給她的慰藉。這一點,馬文生憑著直覺,就能猜得到。盡管他和她最終沒有越過雷池,但彼此心中,都深植了對方的影子。
“你想呀,你跟著鄧市長到了省裏來了。你把池部長給找到了,談成談不成,都不要緊,由市長回去負責。你再找陸豔梅,哼哼,那就是把你那個市長給徹底拋開了,他會喜歡你嗎?”陳景蕊說到這裏,托著下巴看著男人。她知道,自己喜歡的這個男人是個有誌向,有抱負的人,她即使幫不了他太多,也要替他拿些主意,讓他少走些彎路。
馬文生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可是,要說得罪鄧應君的話,那麽在清月市,鄧應君被臨檢組給抓到了之後,由他馬文生幫忙找人弄出來,馬文生就已經得罪了鄧應君了。
但這樣的事,馬文生沒敢在陳景蕊麵前說。他要是提到了這些,自然要提到郭采妮。提到了郭采妮,陳景蕊就不會不產生聯想。
愛這個東西是自私的,尤其是女人,對於和自己心愛的男人親近的其他女人,有著天然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