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暗生恨意
正在馬文生茫然不知所措時,手機上忽然來了一條短信。“回來了嗎?”
發來短信的,是查金芝。
馬文生回複了一條道:“剛剛回來。”
查金芝緊跟著又來了一條短信,“你住在哪裏?我來接你。”原來這一夜她也睡不著。她想著馬文生,心裏就像是有條蟲在噬咬著一般。盡管她知道這很不應該,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老夫少妻,本來對於查金芝來說,婚姻就是一種煎熬。
馬文生把自己的住處說了,跟著不到十多分鍾,隻見外麵的車燈一閃,馬文生便走了出去。
查金芝是開車來的,她也沒進來,而是讓馬文生上了車,“我們去信用社,”她輕輕地說道。信用社的樓上,有她的辦公室。也有休息室。
去了單位,比去自己家和在馬文生這裏都保險。
車到了信用社門前,查金芝熄滅了車燈,等她打開卷簾門旁邊的一個小門後,便引著馬文生走了進去。
他們朝裏麵走著,查金芝用手機照著亮。
“你身上的酒味好濃,”她輕聲說道。
“嗯,我喝了一些,”馬文生答道。
查金芝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咯咯一笑,等他們來到位於三樓的辦公室裏。查金芝這才打開了一盞台燈。
“文生,累了吧?我燒點水給你喝,”她說著,打開了飲水機的開關。
馬文生看她忙碌著,她晚上穿了件淺紅棉襖,上麵有著碎花,隱隱的,下麵著一條黑色長褲。那身形豐滿,臀部高聳,這讓馬文生不禁有了想法。
“喝水吧,”查金芝將開水放到了他的手邊,靜靜地看著他。
馬文生喝了一口,便攔腰攬住了她。
“看你猴急的,”查金芝嗔了一下。不過她領他到這裏來,目的是什麽,也是不言而喻的。
倆人事畢,馬文生心裏其實非常後悔。隻是今晚,他不知道怎麽了,鬼使神差的,心裏煩悶至極。
那邊查金芝幽幽地說道:“韓萬裏要是個真男人,我也就心滿意足了。文生,你在縣裏生了根,也要想著做點生意。你看看縣裏的幹部,不是辦實體,就是做買賣,你也要弄點,光靠工資收入,以後很難升得上去的。”
馬文生認真地點了點頭,他把自己和李金發許彩風在一起搞挖機的事兒說了。
查金芝笑了,“沒想到你早就開始動手了啊。是不是上次你替他貸款的那個人?”
馬文生嗯了一聲。
“那就好,不過賬目要弄清楚。你看,水利興修都結束了,你的那兩個夥伴到現在也沒有來和你結賬,這個不好,”查金芝這樣說著,她仿佛就是馬文生的妻子了,調教情人,也是一樣的調教呢。
馬文生輕輕地說道:“我明白的。你放心,我會好好地把這個業務做大些。”他已經意識到錢的重要性。不說別的,就衝著王謹今晚去市裏辦事,讓馬文生跟財政局長要錢,就可以窺見一斑了。
“我對縣裏的事,多少有些耳聞。你對王謹,也要提防些。小心他卸磨殺驢,”查金芝畢竟是信用社副主任,她對於縣裏的糧煙酒連鎖店老板伍長華慢慢做大的原因,心知肚明。
少了王謹的支持,伍長華能由一個小超市老板,建得起長華商業大廈嗎?王謹為了替伍長華貸款,親自到了信用社來協調過一回。
馬文生此時還沒有想到王謹會對他不利,他搖了搖頭道:“王書記在錢這一塊還是幹淨的。他到縣裏來,據我觀察,還是想做點事的。”
查金芝聽到馬文生這麽回答,心裏便替他捏了一把冷汗。王謹想做事,這一點不假。難道想做事的領導就一定是個好領導嗎?
也合該這一晚出事。王謹回到了縣迎賓賓館之後,打電話叫來了郭文芳。
他身體素質當然比不了馬文生,盤桓了幾分鍾,就繳了。
郭文芳看得出王謹心情不太好,便開始和他說話。
說著說著,王謹就談到了馬文生。“有些人反應慢,不能幹事,卻很忠心,就像是陳源;有的人反應快,卻不懂得審時度勢,用了也不放心。”王謹說得隱晦。
可郭文芳聽懂了,她立即明白王謹對馬文生生了疑心。
等王謹起床去衛生間時,郭文芳乘了這個當兒給馬文生發了一條短信,“文生,你要好好侍候著王書記。”
發過了,她還在等著,看看馬文生是不是回複。
可就在這時,王謹上了衛生間回來了,郭金芳忙不迭地關手機。
她要是若無其事還好,一緊張,就讓王謹注意到了,他一把奪過郭文芳的手機,看了看通訊記錄,那邊郭文芳就想拿回手機了。
王謹已經看到了短信的發件箱,最上麵的那個,他打開一看,臉就扭曲了,甩手給了郭文芳一個大嘴巴。
“叫你背叛我,”他惡狠狠地說道。在這個時候,他對馬文生已動了棄意。放棄,立即放棄。
馬文生是在淩晨時分離開信用社的。他在查金芝的帶領下,走出了側門,朝著自己的住處而去。走在路上時,他打開了手機,不一會兒,就收到了郭文芳的短信。
這條短信看似簡單,可信息量很大。馬文生立即感覺到出了問題。
可能是王謹有什麽話被郭文芳聽到了,她這才給他發短信提醒他。
馬文生原本想給郭文芳去個電話,可是他見到天色尚黑,於是便忍住了。
也算是馬文生機警。如果這個時候他給郭金芳打電話,那恰恰就是害了他們自己。
王謹這個人心細,做事向來不顯山不露水,昨晚他打了郭文芳一個耳光後,郭文芳哀哀地哭,這讓王謹心裏有些不忍。
也許是酒精作怪了,王謹暗暗想道。等他看到郭文芳臉上那隱隱的指印,心裏更是懊悔。他靜靜地等著馬文生給郭文芳來電話,如果馬文生在這個時候給郭文芳來電話的話,那就是說明這二人攪到了一起。
然而,一直到天色大亮時,馬文生的電話也沒有進來。
“你走吧,我錯怪你了,”王謹好不後悔。此時他的酒已完全過了,便回憶起昨晚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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