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靜水流深
下人們知趣的都離開了這裏,把整個大殿留給了淩瀟與袁軒。
打開了箱子一看,裏麵放著的是各種丹藥,還有各種式樣的暗器。
在裝著暗器的盒子上還有薑承的手書。
看著是他親筆寫的。
手書的內容,大同小異。
總結下來就是以下幾點。
第一,你們還要接著裝。
第二,你們一個是魔道的天驕一個是鬼道的天驕。
第三,整個邪道都站在你們背後。
第四,有空多出宗門轉悠轉悠。
第五,邪道目前派出來的炮灰隨意的打殺,沒關係。
第六,雲封界的通道盡快找到,解開封印來。
第七,成立個什麽樣的組織能由暗轉明,又不引起正道的懷疑。
第八,還是老生常談的注意安全,好好的使用給的資源。
最後,才是他們各自的任務,尋找所在門派的寶物。
不需要得到,隻要知道功效,模樣是什麽就行了。
淩瀟覺得這個很簡單,他們正式成為了真傳弟子,就能知道了。
甚至還能親自的看一眼。
看完了手書,淩瀟和袁軒把信給燒了個一幹二淨。
淩瀟泡上茶,推給袁軒一杯“你什麽想法?”
“我沒有什麽別的想法。淩瀟,你呢?你不會這麽快就有想法了吧!”袁軒喝著茶。
茶香四溢,倒是能平複下來心情。
點上安神的香,看著輕煙飄散,淩瀟伸出手去玩弄了一會兒那些煙。
“有,薑前輩現在是把我們當平輩或者是高位者看待了。你沒有這個感覺麽?”
袁軒不說話了,拿出來紙筆,咬著唇“你說,我來寫。這種動腦子的事情我不太擅長。”
“這可不行,袁軒,你我總要接觸到宗門事務當中的。一劍破萬法,那也要看情況,不是萬能的。”
淩瀟拿出扇子,在房間裏慢慢的踱步。
袁軒的筆,沒有落在紙麵上一個字。
沉默了,袁軒也沉默了。
香燒了一半了,淩瀟聽到袁軒開口“這在我的一個夢中似曾相識。”
“夢中的我是個穿著黑衣的劍客。”
“夢裏我是江湖幫派的一個小頭目之子。”
“我跟著父親生活,學習劍法,也學習如何處理幫派的事情。”
“後來,十歲的我入了天魔宗。”
“夢,就在天魔宗的山門前停了。”
“但處理幫派的事情的時候,父親說了一句話,多為幫派的利益考慮。”
袁軒說著,看著淩瀟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時的用手上的扇子拍打著手。
香即將燃盡的時候,淩瀟才開口“說的沒錯。現在正道在明,我們都在暗。我們要由暗轉明,也不能太顯眼。”
“送來的資源都是上乘貨色,說明我們手上有人,也有穩定的貨源。”
“不如開店,開各種店,從符咒到秦樓楚館,掛不同的名字。而薑承,成立一個商會或者是江湖幫派,找個中等的宗門掛在他們名下。”
“接納各種散修。”
“我們同意薑承的做法。”
袁軒楞住了。
“淩瀟,我們的回信往哪裏寄?程府?”袁軒把淩瀟說的,都寫在了信紙上。
淩瀟搖頭“不。不用這麽麻煩。”
接下來,袁軒就看見淩瀟拿出來了薑承給他們的傳音玉符,雙手合十。
這個姿勢他再熟悉不過了,他就是經常和師尊就這麽交流的。
玉符的光明滅著。
淩瀟想的沒錯,她把要說的話都說出去了之後,對麵是薑承。
“你們同意了就行。名字我打算定名為雙極樓,下麵有管招收新人的,管訓練新人的,管資源調配的,管各種商鋪,管對外聯絡的五個堂口。”
“至於說收什麽人進來,散修,各門派的棄徒,練氣四層以上,就可以進來。不限製年齡。”
薑承說完,給他們一點時間思考。
“我任樓主,你們兩個是副樓主,這是暗的。明著的,我在這邊找到了個不錯的幫派,樓主還有副樓主打算交給他們,我就管資源調配和聯係你們。”
“期待你們練氣五層,下山曆練。”
薑承看來是什麽都想好了,就是來問他們一句的。
一旦他們同意了,在不知名的城池裏,會發生一次幫派之間的火並。
薑承慣用的偽裝手段,會保證不引起重視的。
這樣的事情太常見了,平民百姓們都知道城中哪條街哪個巷子晚上不能走。
“祝你武運昌隆,我們等著你的捷報。”淩瀟說完了這話之後,薑承隻是應了一聲“好”便沒有了。
傳音玉符,也不再明滅。
淩瀟在和薑承對話完畢了,對著袁軒點點頭“你也要問問,聽聽的。”
不一會兒,薑承把和淩瀟說的,又告訴了袁軒一次。
袁軒喝了茶,咬了下唇“我也明白了。”
“好了,收起來你這副樣子吧!一點也不像是個劍修。”淩瀟也不踱步了,停在了袁軒的邊上。
袁軒抓了一下自己的劍“走,淩瀟,我們去練劍!”
東西都被收好了,納戒的空間也夠大。
一切和平常一樣,少年們依舊神采飛揚,湊在一起練劍,撫琴聽蕭。
但他們自己知道,有些事情,已經在發生了。
他們並不是什麽旁觀者,而是那個策劃人。
少年的肩上,除了那些風花雪月,也有了些家國天下。
未來是屬於他們的,不,是整個時代都是他們的。
隻是現在的他們,還不知道,還以為,僅僅是因為天賦,才被大道選中……
再等等吧!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的。
再看看吧!這樣的場景,可會越來越少的。
還沒有名字的邪影,躲在少年的影子裏,帶著笑容看著眼前的景象。
它可以等,等到少年真正需要它的時候出現。
不過現在嘛,少年還是挺好看的。
稚氣未脫,卻已初見上位者的端倪。
就是一條,少年還不知道力量的重要性,不過,算算時間,也快了。
啊!還是繼續躲著睡覺吧!少年總有需要它的一天的。
而那個少年,還沉浸在歡樂之中,不知已有人,已經暗暗認自己為主人了。
這也不怪少年,整個修真界的少年都這樣。
不覺苦難近,不覺時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