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正議
道真和他哥兩個人交流好久後，一致認為隻有潛入府中才有把握滅他們的門，要老子、兒子處同時下手，前提是要弄準他們住的準確位置。如果做的不好，以後就再也沒有下手的機會，他們共同想到了時啟，認為時啟可能通過關係，找到相府或歐陽延昭府上的內應，為他們以後進府行動提供幫助，他們兩個決定共同回到東海，那個地方偏僻，時啟還算正派，可以做他們以後行動的據點，不能讓林潛寺萬一事發後，蒙難。
楊素沒有到他兒子楊偉虎的地麵上，隻是在他兒子臨界的區域側麵了解一下，可能是因為他自己的官位，打聽到的全是對楊偉虎有利的消息。當地的知府大人在晚宴時告訴楊素一個楊偉虎的案例，是早年區陽延昭府上的一個丫頭許給了一個算命的，那女子因為姓歐陽，到霖方就可以稱主一地，朱財主管不了她，她竟然在府裏招了一個過路的俠士，不久讓朱財主發現，告到了縣上，請縣派人擒拿，可縣裏的人去了幾次，因為那男子是江湖中人，捉不住。
縣上又擔心此男人為那丫頭以前在歐陽府上相好的，八府老爺府裏出來的人哪是縣令輕易敢碰的，孩子苦抱給他娘，縣令在楊偉虎上任時就將這一爛事上交了。楊偉虎才到任上，聽到這樣的事後，親自來到了朱財主的家，他家主母還不知情，竟然依舊以歐陽延昭府裏的人自居，熱情地招待楊偉虎。楊偉虎本也是個色人，他一眼能看出歐陽金玉不是省油的燈，心中己經有了數，當晚他住在朱財主的家。
風過航真是個貪心的大男孩，因為來得多，反而不再防備，何況他對朱財主也不是太在乎，歐陽金玉答應他，對後在歐陽府上幫他謀個差事。風過航本是個孤兒，一下有人體貼，還是溫柔之鄉，他以前沒有經曆過如此愜意，幸福來得太突然，所以不僅流連，而且真的不想返。
楊偉虎帶來的人有個別是經曆過邊關的，見識過好漢的樣子，再一聽朱財主的誇張，他們不敢硬碰，隻有張網。風過航本是來花下的，哪想過要提防地坑，遠遠在向莊院奔跑時己經讓人發現，再一縱牆，下去就是一張實實在在的鳥網，任憑他在山中呆過，也掙不出地網。
楊素聽到這裏問道：“他是知府，為何去做縣令的事？”那位大人看楊素臉色不對，意識到拍馬拍到蹄子上了，趕緊補充到：“可那女子是歐陽延昭府上出來的，縣令哪有膽量管，如果不是女子身份特殊，這事情也傳不出來。”楊素看那知府不話了，問道：“那抓住了那個男的，是如何處理的呢？”
知府現在清楚，言多必失，急忙：“我也是下去探訪民情時聽的，具體的也不好太打聽，後來的細節我不清楚，要不？我讓人去了解一下？”楊素知道這種官場中的典型回答，他岔開話題又了解一些本地的民情和商情，因為事歸歐陽延昭管理，楊素知道他也不可能了解到太多的實情，但表麵文章還是要做。第二晚上，歐陽延昭根據楊素的要求，在他的府院，也就是以前的柳家大院給楊素安排盛大的晚宴。
楊素看到了自己的兒子，不等他問話，歐陽延昭過來：“真是虎父無犬子，到底是在邊關做過節度使的，我向同僚們介紹，他們還不相信，認為一個年紀不大才有功名的人不可能還會積累了戰功，果然，才到任，就辦了幾個讓我們這些有多年經驗的人也認為充滿技巧的案子。楊老大人真的是教子有方啊，難怪家父多年一直念叨你，聽你能主動出山，他幾在家都激動。”
楊素向歐陽延昭看看，當年他第一次離開官場時他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現在估計對自己的身世也不是了解。歲月是個不清的東西，二十年下來，他年輕的影子又在下一代身上複現，哪有什麽進步，全是在重複。他搪塞了一下歐陽延昭，感謝地：“偉虎在你麵前，在相爺的一番苦心，你可要給我們將他帶好，你年長幾歲，又是上司，工作上可不要講私情，那是害他，更不能無原則地庇佑他，我和你爹隻希望你們能平安。官、大官，你、我們全做過，時間越長，心裏越虛，怕麻木，更怕失足，伴君如伴虎，做大事如過冰，即使心，有時可能是太陽出來了，冰在深處開始融化，不能支撐人之前不會有先兆，千萬謹慎。”
歐陽延昭聽得懂楊素的話，他早己將自己的人安置好，他父親一直交待，不能靠一個人，要有一幫人幫你做事，他們成長，你才豐滿。飯後，歐陽府上有的是奇寶，有的是美女，歐陽延昭不敢明送，全放在楊素休息的房間裏，用，自取；不用，過後讓楊偉虎將財務帶回去。他是宰相的公子，又是八府總管，居然對楊素如此孝敬，楊素心中湧出懼意，這樣的人，這樣的家能成大事，也能出大亂子。
楊偉虎到他父親的房間後，楊素打發別的下人後問道：“聽你專門到下邊去了解一個關於歐陽家人偷饒事件？”楊偉虎接著告訴他，那個姓風的男子被抓到後承認了自己和歐陽金玉的奸情，以為歐陽金玉肯定會保他，一定能保住他。楊偉虎知道，那女子隻是歐陽府上的一個下人，歐陽延昭不會過問這事的，他和對待普通人一樣，將歐陽金玉帶到堂上，準備一起將這對男女下法。不想那歐陽金玉上得堂來，又哭又裝死，風過航是會飛簷走壁的采花大盜，她是被逼的，接著就要撞柱子。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隻要怎樣應對官府，楊偉虎也想保全歐陽門風，就不再深究，他內心當然不信，風過航二十出頭，歐陽金玉己經半老。
楊素問道：“那你怎麽處理的呢？”楊偉虎：“我也沒能砍風過航的頭，知道那樣太冤，可我才上任，對這事總要有個結論，人家是大盜，可不能就一個案底，何況那麽良家好女，比朱財主家風險多了，這不符合常理。大家心中明白，縣令也在看我笑話，我也不能真的讓歐陽府上的齲這樣的壞名聲，我去之前就知道那個朱財主為惡一方，更會采花。所以，此案我就認定是朱財主為富不端，作惡一方，因人老對正房夫人嫌棄，又不敢休，更不敢再娶偏房，因此，以錢財引誘風過航，誤導官府捉拿，罪本流放，但礙於家沒人照顧，杖四十，回去不得為此事和夫人再生爭執，否則徒三千裏。”
楊偉虎告訴楊素，對風過航，他看也是個不錯的後生，認定此為一時衝動之舉，他給流放出去，沒有動殺機。楊素：“一個後生，能到一個大戶人家做出這種事，縣令不動，給你個高帽子，你親自去處理，到現在為止還以為自己做了好事？為歐陽家分憂，為自己添彩？你卻不知道，年紀的那個姓風的，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何要做這樣的玿=事？可是你的，他會武功，歐陽金玉應當也不會有多少姿色，如果太好看的話，歐陽延昭也不可能給他送給個算命的財主，所以，道中的事情你還沒有搞明白。還有，武林中人，是任何一個官員都想回避的，你卻碰，邊關的一年的風雨還是沒有教會你。”楊素著，歎了一口氣。
楊偉虎：“我就是因為擔心他後邊有武林道中人，所以沒有過重地懲罰他，如果他有同門的師兄、師傅，是個有根的人，在路上也可以劫了他，我派去押送的人並不強。再者，在關押他的幾裏，沒有人情，也沒有人來看望，可能就是個流竄的賊。”
楊素：“你以為自己一出手做了個漂亮的事，以後記住，官場不是運動場，也不是比武場，官場，上的人不是勝的人，隻有在內圈看的人容易有空間，你看到幾個表現的人有作為的？我本不想到你的地麵上，可你的名聲己經出去了，我知道這也和有關，可你不能不清醒，再有，我提醒你，和歐陽家不要太近，但也不能太遠，心中有數，難，都是在紅極時發生的。”
楊偉虎也是名正的進士，他聽得懂，但他不知道，是他父親嗅到了厲害還是聽到了不祥，總之，他現在真的對自己衝動之舉心生悔意。他：“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事了，縣令是個滑頭，可我以為自己是知府，又有你和歐陽家撐著，除了子，不可能有人會對我們怎樣，以後我明白，一步這差，有時可能是生死之間，那個風過航，我想辦法要不要放了他？”
楊素：“法，是嚴肅的，也看看，如果有動靜，及時告訴我，我來幫你處理，對了，以後有機會，可以讓那個時啟來幫你，我發現也和你一樣想出風頭，但也有分寸。本來他的上司對他不咋樣，不知道為何，我也帶過來時，那個知府卻極力挽留。”
楊偉虎問道：“你是吏部官，一個知府敢不聽你的？為何你不按自己的意思來，卻成全他？”楊素：“本來時啟就是自己想去那邊的，如果對方不要，我可以帶他出來，如果對方挽留，我將他放到你跟前，以後萬一出現別的事情不好，再，那孩有個缺點，我有時也擔心，就是太自負，到你跟前，你並不一定有能力能約束得了他，不在一起還好，在一起，不定會有矛盾。”
楊偉虎：“以前你告訴我他能力多強，我看會考他也不過如此，我雖然不讓你滿意，可他才到任幾，邊防的事務就讓人免了。全國這樣大，你可不要隻盯著了一個，我下麵的那些縣令，我看個個都有兩下子，雖然有些滑頭，但事情處理的的確讓人舒服。”
楊素：“這就是我害怕的地方，他們太老於事故了，永遠不會犯錯，永遠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可在出事後，永遠不會替對方考慮，到那時，他們想的也還是自己，隻要與他有利，哪怕害你也不會眨一下眼。”
兩個人又了一會家長，楊素告訴楊偉虎，他己經再次萌生了退意，他出來目的就是給他扶上馬，現在達到了他的目的，想回家了。楊偉虎：“明到我的轄區看看，我那邊上不遠，有個酒館，聽裏邊有個相府出來的老板娘，我一直沒去過，在老家，你就不喜歡排場，我正好陪你去一下微服看看，今晚你有喝太多這裏的好酒，你還是喜歡鄉下酒館的氛圍。”
楊素一直不喜歡熱鬧，聽有個鄉下的酒館，還有相府出來的老板娘，好奇讓他聽從了兒子的安排，何況他也真想看看楊偉虎的能耐。早早休息了，楊偉虎的房間也有不少妙齡的女子侍候，他也不當回事，和他的府裏的沒有多少區別，官到知府，他知道享受己不是個追求的事情了，到哪裏都有安排，不用自己操心，更不用選擇，想想那個風過航，為了一個半老的女人，沒有多少姿色可言，卻惹下一個流放的結局，如果沒有人救，可能會終老邊關。
第二，兩個人辭別歐陽延昭，路上，楊素告訴楊偉虎：“歐陽的幾個兒子分散在各個地方，這個兒子不是他親生的，可他對延昭歸得意，知道這個事情的人不多，你現在大了，我告訴你，你心中有數。”楊偉虎想問，可欲言又止，整個路上看起來真的是風調民順，楊素也體會到了太平安剩他問道：“你的那個酒館有個相府的老板娘，有多大歲數？”因為歐陽延昭的身世他了，他想來看看，就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